晚云闭着眼都能听到面前那粗重的喘息声,伴着男人身上的汗臭味扑面而来。
她几乎要哕出来,心里恶心得很,忍不住微微动了下身子,仰面躺着,把头侧到另一边去。
寝衣下,丰盈饱满的两座山峰汹涌起伏,看得齐耶达双腿一软,无力地跪倒在榻前,他咽了咽口水,粗壮的手掌不自主地伸过去碰了碰。
柔软的触感瞬间激发出他内心的欲望,理智正在一点点丧失,他脑袋晕晕乎乎的,口干舌燥,全身滚烫发热。
就在他憋得面红耳赤,快要忍不住的时候,迷糊中的晚云浅浅呢喃一声,稀里糊涂地拉住了他的手,轻盈细长、软若无骨的手指在他手背上轻轻摩挲,痒得他浑身发麻。
齐耶达薄弱的意志瞬间土崩瓦解,他已是忍得辛苦,哪里还经得住晚云主动勾搭。血气上头,他捧起面前那只纤纤玉手,低头就是一阵猛亲。
晚云突然惊醒过来,满脸惊恐之色,带着哭腔柔柔地喊道:“大公子,你别这样,你家娘子可住在旁边,叫她听见不好。”
齐耶达不耐烦道:“什么娘子,我认她,她便是我的娘子,我若不认,她连个婢女都不如。她那种身份低贱的人,哪里敢管我的事?晚云,只要你肯跟我一回,我保证对你更好,什么都满足你。”
晚云咬了咬唇,害羞地低下头,小声道:“可林夕那边……”
“此事你不说,我不说,没人会知晓。”齐耶达激动得两眼放光,已开始动手脱衣。
他从来不觉得给弟弟戴绿帽是件不齿之事,唯一担心的只是林夕找他算账,现在既然两人你情我愿,那他也没什么好顾忌的,先解决眼下的欲望更要紧。
晚云默不作声,静静地等他快速扒掉身上衣物,直到看见只剩最后一件裤衩,她再也坐不住,立马站起身来,边往外面跑,边哭着喊道:“大公子不可,这样做有违人伦纲常,还会使你们兄弟反目,实在是不妥。”
齐耶达惊诧万分,呆愣在原地,自己都快脱得一丝不挂了,她现在才说这些。
更让他吃惊的是,晚云穿着寝衣,哭喊着跑出房门,朝苏慕云那边去了。他既害怕宫人们看见,把这一幕传到林夕耳朵里,也害怕她过去给苏慕云告状,吓着她肚子里的孩子,那可是他的命根子,容不得半点闪失。
齐耶达顾不上自己袒胸露背,急忙栓紧裤衩上的腰带,快步追了过去。
晚云哭得梨花带雨,一边寝衣滑落半截,露出光滑的香肩,呜咽着埋头冲进苏慕云的寝殿。还没跑至床前,她忽然感到头顶一紧,猛地撞进一个男人怀里。
晚云抬头看去,脸上的泪水顺着下巴,滑向脖颈间,哭声虽已止住,可肩膀还在一抽一抽地颤动。
林夕脸色难看至极,迅速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衫,裹住晚云的身体,他还没开口询问,齐耶达便穿着裤衩大摇大摆地跑了进来。
两人目光一相触,林夕额上青筋暴起,拳头捏的咔咔作响。
齐耶达吓得腿软,看向晚云,哀求道:“弟妹,我可什么都没做,你得给我作证啊!我就是有些热,脱了衣服凉快凉快,对吧?”
晚云没做声,抽泣两下,挣脱林夕的怀抱,转身跑至苏慕云床边,哭诉道:“苏姐姐,你家相公不但轻薄我,还出言贬低侮辱你,这样的男人,哪里值得你为他生儿育女。”
苏慕云撑着身子坐起来,为难地看了齐耶达一眼,不敢指责他,只能无奈地跟着晚云哭起来。
齐耶达看见苏慕云哭得伤心,生怕伤着孩子,忙走上前来,想安慰几句,可人还没走拢,林夕的拳头就先落在了他的脸上。
“哎呀!”他大叫一声,忙伸手挡住自己的脸,“林夕,你先住手,这事儿真有误会,你先冷静下来,听我给你解释……”
齐耶达话还没说完,林夕又挥拳砸了过去。他猜到林夕不会善罢甘休,因此早有防备,快速抬臂抵挡,又顺势抓住林夕的手腕,顷刻间两人扭打在一起,谁也不肯放手。
晚云见状,立即给苏慕云使了个眼色,扶着她站起来。苏慕云咬着牙,艰难地迈开步子,走到齐耶达和林夕中间,劝阻道:“大公子,你们别打了,快停手!”
齐耶达倒想停止打斗,可看着林夕愤怒发红的双眼,他又万万不敢松手,他若先撒手,必得再挨一记重拳。
苏慕云又上前一步,伸手拉住齐耶达的手臂,急得又哭又喊,苦苦相劝。
推搡之间,齐耶达手肘猛地向后一拉,苏慕云扶在他臂弯处的双手瞬间失去支撑,她大叫一声,快速往后仰去。
晚云飞身扑过去,垫在苏慕云身下,百余斤的重量压得她头晕眼花,差点吐出来。
林夕和齐耶达同时转头看过去,这才赶紧松手作罢,各自跑向自己关心的人,察看她们有无受伤。
苏慕云额头汗珠直冒,大口呼吸着,双手托住肚子,呻吟道:“好疼,肚子好疼……”
齐耶达紧张地四处张望一阵,最终目光落向角落里的何淼:“何大夫,快过来,看看我家娘子是不是要生了?”
何淼淡定地走近一看,还没摸脉,便开口回道:“夫人怕是动了胎气,要早产了。”
齐耶达急得一耳光扇在自己脸上,他怎么就突然鬼迷心窍了,在这个时候动了歪心思,去招惹宋晚云,现在倒好,便宜没占到,他的孩子还受到牵连,危在旦夕。
他即刻命人去唤太医和稳婆过来,准备给苏慕云接生。
晚云陪在屋内,守着苏慕云,林夕和何淼则等在门外。齐耶达一会儿进一会儿出,急得焦头烂额,可直到晚上都没有任何进展,除了苏慕云撕心裂肺的哀嚎,整个寝殿里什么都听不到。
太医们齐齐跪在地上,表示他们无能为力,孩子个头太大,怕是有难产的征兆。
哪怕齐耶达要求不管大人死活,定要保住孩子,太医们还是束手无策。总不能活生生剖开肚皮取出孩子吧,他们是治病救人的医者,可不是杀人的刽子手,所以即使知晓这是唯一的办法,每个人还是保持缄口不言。
晚云眼看着苏慕云越来越虚弱,急忙跑出去给齐耶达建议道:“不如让何大夫进来试试,我当初也曾遭遇难产,是他妙手回春,救了我和孩子的性命。”
齐耶达一听此话,什么都顾不上了,厉声道:“何淼,我给你两条路选择,若你能保住我的孩子,我保证既往不咎,饶恕你的一切罪过,还你自由之身。可若他们母子俱损,那你就得去给我儿陪葬,你自己掂量着办,要死要活,我只看结果。”
何淼听后,没有半点犹豫,推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