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两人终于走到铺子,正在东面桌子上算账的正是一名秀美的年轻女子,女子看到寒山立马眼露惊喜,“兄长,你可终于回来了。”
说着说着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也逐渐哽咽,兄长对于她来说一直都是心中的那根支柱,马上快三个月不见,心里也是担忧和害怕。
寒山看着妹妹冰块似的脸上也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但是旁边还有楚舒,并不是重逢叙旧的好时候,也就急忙提醒妹妹,“梅娘,这是我的主家楚娘子。”
寒梅正在急忙往寒山面前走,听到声音才转向了自己兄长旁边的一个女子,这是她第一次见楚娘子,因为之前城里很乱,寒山并不让寒梅出门。
此时寒梅只觉得这个飒飒英气的女子跟传闻中的楚娘子还是很像的,而自己敬仰的大哥在楚娘子身旁竟是那么的黯淡无光,楚舒娘子身上就像是有一种气势,能够震慑所有人,心里确学奇怪,为何要来自家?
寒梅的心里百转千回,也只愣了一下,走到楚舒面前,行了一礼:“见过楚娘子。”
“不必多礼,走吧,先去看看你父亲。”
楚舒看了一眼寒梅就又转向寒山,说了一句。
“楚娘子是来看看父亲的伤势。”
“娘子请这边。”
寒山对着妹妹解释完,就在前面带路, 引出书进入后院主卧。
而梅娘一听心声好奇,让伙计看着,自己也跟在楚舒后面
等着寒山拉开门帘,里面就响起一道苍老的女声:“梅娘吗?娘都说了不用担心我们,你就在前面盘盘账,或者出去逛一逛,隔壁的李大娘说这县城很久没看到这样热闹了,你还年轻别总天天待在屋里,看着我们这俩老的。”
寒山和寒梅听着心里微微泛酸,自从家道中落以后,二人再没有了童年时快乐的时光,两个没有成年的孩子也受尽了人情冷暖,为了温饱而挣扎,每天麻木的生活着,其中的艰难不足为外人道。
寒山立马说道:“娘,是我回来了,楚娘子也来了,特意来看看爹的伤势。”
说着三人拐过门口就走到了床榻旁,看到躺在床上瘦骨嶙峋死气沉沉的寒父,也看到了坐在旁边椅子上的寒母,此时寒母慌忙站了起来,她最是知道这楚娘子,自家的宅院,还有银两都是因为这个楚娘子。
“儿啊,你回来了,楚娘子在哪里?你可有谢谢人家。”
寒山立马接过自己娘伸着的双手,把她变了一个方向,正对着楚舒:“自然是谢过的,楚娘子人很好,我现在在楚娘子手下当兵,娘你对面正是楚娘子。”
可是这时万万没有人想到,寒母竟然直接跪倒在地,就要磕起头来:“楚娘子,你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今天终于能见到你。”
此时楚舒和寒山也是吓了一跳,就要扶她起来,可是寒母特别固执,“不要扶我,这是我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心愿,就是要当面感谢楚娘子,当初我们两个老不死的病的病,瞎的瞎,一点也帮不上忙,还拖累两个孩子,我们心疼啊。”
“我们就想着买了这砒霜吃了也就罢了,后来被他们发现拦了下来,之后就过着这生不如死的日子,两孩子受的那些委屈,我们心就跟针扎的一样,但是他们说我们活着,累了回家,家里还有一盏灯,我们要是死了,他们也不知该怎么活。”
“现在好了,日子终于有了盼头,他们俩也终于不用受那么多委屈了,我们是个不中用的,所以我只能给你磕头,但是儿啊!人一定要知恩图报,你既然当了楚娘子的兵就一定要听楚娘子的话。”
寒母说到最后情绪慢慢稳定,说完寒山和楚舒一边一个胳膊就给她扶了起来,寒梅也流着泪上前用手帕擦着寒母的眼泪。
楚舒叹了一口气说道:“以后可不行如此了,伯母的儿子寒山是一个非常难得的人才,帮了我很多忙,我对他也很感激。”
实在是不喜欢这种场面,楚舒急忙转移话题。
“其实我今日来是想看看伯父的病,我听说他当时受伤之时还是可以站定,就是会腰膝酸痛,难以支撑,只能躺着养病,后期却是站的时间的越来越少,大夫诊断是伤了腰骨。”
提起这事,寒山也郑重了起来:“正是,当时阿父得罪张半仙,很多的大夫都不敢来,只能让一个游医大夫看了看,他也说他医术不精,不敢擅动这腰骨,后来即使找了这治骨的大夫也说时间太久耽误了,其实我也想过这县城即使是最好的大夫,也不一定会擅长这个,只能以后上府城去看看。”
说着几人,走到了床榻,同时看向了床上的男子,男子也眼含泪水的看着寒山还有楚舒,“有劳楚娘子费心了,我们一家真是不是该做什么好,才能报答娘子的恩情。”
楚舒摇了摇头,“不必,就是举手之劳罢了,我需要看看他的腰骨,需要帮伯父翻一下身,腰背朝上。”
“好的,我来。”寒山上前小心翼翼的帮父亲翻了一下身,手下的身体特别的轻,很容易就翻了过来,寒山的眼神也越来越伤感,在以前父亲的身体特别的健壮,像一座大山一样保护着这个家,现在就是消瘦成这个样子。
等着寒山翻完父亲身体,楚舒也坐到床榻旁边,掀开上衣,左手沿着颈椎往下滑动,他倘若是腰椎粉碎骨折,一开始压根就不可能站得起来,非常有可能是颈椎错位压迫到了神经,而楚舒最明白这些骨头,在末世里,医疗资源特别紧缺,队友和自己受伤骨折都是自己治疗。
当摸到第六根骨头时,楚舒心头一动,自己没有猜错,“在伯父嘴里放一团棉布,防止咬到舌头,再去找个大夫来,给伯父开一些活血化瘀的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