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玫刚走两步,七爷说道:“大侄女,能不能坐下再聊两句。”
“七爷,熊森林就是看我一个小寡妇,才如此欺负我,我豁出去了,宁可把夜总会的楼房变卖,也要和熊森林斗到底,既然我的要求他不答应,就这样吧,大不了他派人再把我杀了。”
白玫口口声声提到杀人,七爷怀疑白玫掌握了什么,更是惊惧。
“大侄女,你坐下。我七爷既然来了,想办法把事情说成,你这么一闹腾,兆兴现在有很多传说,发展下去对谁都不好。”
“盖全州不明不白的死了。死了还不得安宁,比挫骨扬灰还要悲催,竟然把他送进了搅拌机 粉碎。我咽不下这口气。”
七爷站起身子,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说道:“白玫,这样行不行,盖全州欠熊森林八千万,我替他还一半,你再给熊森林四千万,这事算到底。”
一下子少了四千万,而且不再要求利息,换做别人,会一口答应。
白玫心里一阵兴奋,但是没有立即应承,看看林恒,林恒轻轻的摇头。
“不行,盖全州死了,没有给我留下一分存款,我不会替他还一分钱的。”
“要是这样,我得和熊森林的家属谈一谈,你们在这里稍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七爷出去了,门口的两个小平头随即跟上。
白玫长长的松口气,脸上洋溢着喜悦。
“咱们也走。”林恒说。
“七爷让咱们在这里等的。”
“走吧,听我的。”
来到酒店的停车场,钻进白玫的车子里。
“把车子开到门口。”
白玫没有说什么,开车到了大门口,从这里可以看见茶楼。
“为什么不在茶楼等,哪里有茶水,你的茶艺不错。”
“七爷老奸巨猾,万一他是拖延,试探我们的耐力,再讨价还价。还有,老家伙要是有其他心思,派人去酒楼给我们爆头怎么办?”
“林,你考虑事情真周到。”
点上一支烟,看着街上的车辆穿梭。
半个小时后,七爷的车子过来,后面还跟着一辆玛莎拉蒂。
七爷下车,往茶楼里走,后面依然跟着两个小平头。
“七爷来了,咱们过去吧。”白玫说。
“不要去茶楼了,你先去酒店的房间里,要是七爷打电话,告诉他房间号。”
白玫下车。
不一会儿,七爷从茶楼出来,面色难看。
上车以后,七爷的车子开进酒店,后面的玛莎拉蒂依然跟着。
七爷的车子停好以后,上楼,后面跟着小平头。
玛莎拉蒂在不远处停着,车里一直没有下来人。不过车子开过来的时候,林恒见开车的是个女人。
见没有其他动静了。
林恒下车上楼。
登记的房间门口站着两个西装男,林恒看都没有看两人一眼,开门进去。
七爷和白玫都在里面。
“白玫,刚才我见过熊森林的老婆了,你写一个谅解书,熊森林把八千万的借条给你,这笔账一笔勾销。”
“熊森林要是出来报复我怎么办?”
“有七爷在,你放心。”
“咱们得立一个手续。”
“我已经让人 写好了,你看看,如果可以,你签个字就行。”
“盖全州给熊森林打的借条呢?”
“我带着。”
“我要看看。”
七爷从腰间的小包里拿出一张纸,在白玫面前晃了晃,确实是欠条的原件。
“协议呢?”
七爷递过来,白玫看了,然后递给林恒。
林恒看了看,没有什么陷阱。看来熊森林真的屈服了,他是真的怕雇凶杀人的事情抖搂出来。
“如果没有什么,你签字。”
“熊森林怎么签字?”白玫问。
“熊森林在看守所提供了委托书,委托他的老婆全权处理和盖全州的债务。他的老婆代为签字。”
“熊森林的老婆呢?”
“我让她立即上来。”
打开房门,七爷对外面一个小平头说了几句。
房间里冷清,白玫一直一脸冰霜,其实心花怒放,只是不敢表露出来。
七爷站在窗口,手里捏着两个核桃。
“白玫,我在兆兴调停过很多事,别人摆不平的事找我七爷。今天这件事冲破了我七爷的底线,想不到熊森林做出这样大的让步,你该知足了。”
“七爷,这事处理以后,你是我白玫的大恩人,这辈子忘不了你。盖全州地下有知,也会感谢你的。”
“感谢不感谢的都不要说了,全州生前也做了不少摆不到桌面上的事。你再去六扇门那里鼓捣,兆兴的盖子揭开,有人会清算盖全州,全州这几年暴富,光那夜总会的房子,至少五个亿吧,全州死了,不追究他的刑事责任,民事责任少不了,到时候政府会没收了夜总会,所以我劝你适可而止,见好就收。”
“七爷,我是被逼的没有办法。熊森林这样的让步,我白玫心里清楚,以后我们还是好朋友,我经营好夜总会,不给七爷丢脸。”
有人敲门,进来一个胖乎乎的女人,女人也是一脸冰霜。
“刚才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既然都没有意见,签字吧!”
女人在协议书上唰唰的签字。
白玫也签了字。然后在一份谅解书上签字。
七爷从包里拿出印油,捣上指引。
协议和谅解书一式三份,双方各一份,七爷收起一份。
熊森林的女人拿上协议和谅解书走了。
七爷把核桃装进兜里,伸出手:“年轻人,这两天去寒舍喝茶。我那里有上好的铁观音。”
林恒一笑:“谢谢七爷,一定去。”
“好,再会。”
七爷要走,白玫拦住,七爷脸色一变:“你还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不能让您白忙活,这个您还带上,权当盖全州孝敬您的。”
说着,把那个沉甸甸的小盒子揣进企业的衣兜。盒子里是小黄鱼。
七爷拍拍白玫的脑袋:“好好干,七爷老了,以后全靠你们了,我看好你,还有你。”七爷瞄向林恒。
“七爷,这个坎过去,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不敢这样说。我之所以这样撮合,是觉得要对得起全州,还有就是熊森林做事太不地道,让他受点损失,长点记性。这事的处理完全是偏袒你的。”
“白玫知道。”
七爷出门,小平头跟上。
望着七爷消失在走廊的尽头,白玫回身,推着林恒进了房间。
掏出盖全州写的借据,撕的粉碎。然后洒向空中。
“哈哈哈------”白玫疯一样的狂笑。
突然,一下子扑向林恒。
林恒后退,白玫的身子撞过来,把他压在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