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前厅,直接找了个角落坐下,已经陆陆续续的有官家夫人带着女儿媳妇来赴宴。
各家女眷们或坐或站、或高谈阔论或低首论诗。
江月直接带着小竹坐下就开始吃桌子上的糕点。
嗯嗯~这个糕点是出自她买的铺子之一,味道不错,这么早就能做出来,看来是江家自己的产业。
还给小竹拿了几个,主仆两个跟小松鼠一样偷偷吃着。
桌子上的糕点本就是给各位夫人小姐吃的,所以她坐在这里吃倒是没有人说什么。
只是她那张脸太有辨识度,哪怕穿着旧衣衫,依旧有几人眼光往她身上瞟。
江月一概不理,不知道圣旨什么时候过来,先吃饱再说。
晚上要是和江家众人关在一起,想和小竹吃点东西都不方便。
终于等到中午十一点,江星在万众瞩目中优雅端庄的缓缓走进正厅。
跪在蒲团上,江家请的攒者正在说着吉祥话,旁边小丫鬟端着一个红木盒子,里面装的是一支精致的白玉石簪子。
这是江东易之前快马加鞭送回来庆祝小女儿及笄之礼的。
可惜啊~~
夫人和小姐们全都聚集在江星旁边,嘴里祝福的话不要钱似的往外蹦。
江月拉着小竹坐在角落里,使劲吃着刚端上来的八宝鸭、东坡肉、煎黄雀等等美食。
这大厨就是不一样,只要有食材,什么美食都能做。
两人刚吃饱,就听到外面传来喧嚣声。
来了!
夫人小姐们站在原地纷纷看向门外,忽然外院的小厮和男宾客都被禁卫军赶了进来。
夫人小姐们发出惊叫声,江月趁人不注意赶紧收了最近的几桌还没动过的酒席。
糕点也全都收进空间,带着小竹站在角落。
“让开让开,圣旨到!江家全部听旨!”白面无须的公公举着一纸黄色圣旨,头颅高抬的走进院门。
江家人男眷和女眷全部跪地听旨,客人们都站在两边也不敢动。
“奉天承运,黄帝诏曰:慈镇国大将军江东易,沟通外寇,叛国求荣,今被查实,朕痛之入骨,愤不能平,琢赐连坐家族。望子年少,也乃军门之族所出,特赐予子辈流放岭南蛮荒免死,过往此后,绝不提此事。钦此!”
圣旨一出,全场哗然。
老太君猛地站起来柱着拐杖,掷地有声的喊到,“不可能!我儿不可能叛国!我儿还没回朝,不能就这么定罪!”
公公甩了下拂尘,“老夫人,你还不知道吧?你家大将军江东易已经畏罪自刎了,现在尸首都在北境就地掩埋了。”
院中乱作一团,老太君直接晕了过去。
江锦云扶着大夫人王氏,江雪扶着赵姨娘,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传旨公公。
“黄公公,这是父皇下的旨意吗?我父亲不可能会叛国!”
黄公公看向江锦云,“太子妃别急,你呀还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
江锦云邹起眉头不懂这话什么意思。
“圣旨上说了,琢赐连坐家族。出嫁女除了已经生养的,其他人全部休弃归家一起流放。”
江锦云大喊,“不可能!太子殿下不会放弃我的!!”
其实她心里也很不安,她和太子刚开始那半年也是恩爱有加。
可是后面圣上皇后赏赐的,下属送的女人越来越多,两人感情也越来越差。
外人看着她光鲜亮丽,嫁入皇家。
其实天天跟那些女人勾心斗角,还流产了一个孩子,至今不能生育。
现在太子都两个月没有踏进她的院子了,心里的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门外进来一个小太监,是太子身边的人。
江锦云眼含希冀的看向来人,“小德子,是不是太子让你来接我的?”
小德子躬身从袖子里掏出一份信封交给江锦云。
江锦云心里已经明白,还是不甘心打开信纸查看,还没看完信纸掉落,滑倒在地。
原来是休书一封,写了江锦云嫁入东宫几年无所出、善妒,犯了七出之罪。加上遵从圣旨,休她归家,一同流放。嫁妆全部查抄充公。
真狠啊!
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外面又进来一个小厮,江雪一看闭上了眼。
这是安东侯府的人,手上拿的必然是休书。
内容跟太子那封差不多,都是把江雪休弃,一同流放。
江雪接过休书,扶起赵姨娘坐在一边,还给赵姨娘和自己拿了些点心吃着。
江月挑了挑眉,没想到这个二姐还是个冷静聪明的。
至少比江锦云聪明,看得懂形势。
无法对抗的时候就要保全自己,以待来日!
圣旨宣读完以后,禁卫军们开始守门,一个个核对身份。
不是江府之人全部快速离开,宾客们急忙排队检查往外冲。
太吓人了,赴个宴差点折在里面!!
禁卫军拿来囚服扔在地上,“现在赶紧进去给嬷嬷们检查,换上囚服!一根针都不能带走!”
江月让小竹跟着宾客一起出府,到了十里亭再来找她。
然后她第一个冲向房间,嬷嬷们会让你把外衣全部脱掉,只留一身贴身衣物,头上首饰全部取下。
不过她本来没有带首饰,就用头绳简单绑了一下,换上囚服很快就出了屋子。
值得庆幸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圣上心中心虚或是愧疚,没有要求在额头刺字。
要不然她还得想办法去刺字呢。
空着手站在一边,听着屋子里面王氏江锦云江星,和二房的女眷嫌弃的呵斥声。
都什么时候了,还看不清形势,真是没脑子。
相反江雪和赵姨娘安安静静的接受检查,浑身素衣的走到一边。
老太君晕过去了,嬷嬷们直接脱了衣服,取下首饰。
不知道等她醒来,会不会后悔自己晕过去了,没来得及藏点银票。
府里签了死契的下人全都一起流放,活契的全部发卖。
百年世家镇国将军府落下了帷幕。
所以在皇权统治下千万不能贪心,自古以来功高盖主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江锦云到现在都不明白,她的孩子是怎么流产的,为何之后几年一直怀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