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卿......哈哈哈,你们可曾瞧见曹孟德在朝会上的脸色了吗?那可是要比女人的脸都要变的快啊!”
“朕来许都至今,可是第一次瞧见曹孟德如此失态。”
书房,刘协笑声震天,伏典等人同样面带笑意,毫不掩饰对于曹操的讥讽。
高林那个废物在合肥的所作所为,杨修在上蔡的卓越表现,证明了曹操根本没有识人之能,任人为奸。
还有,曹节!那可是曹氏的沧海遗珠,也是最受曹操宠爱的子女之一,可是如今却被高林那个蠢货拱了!拱了!
给高林日日跳舞不说,还日日供其把玩!今日之后,曹孟德定将成为全天下的笑柄,为士族万民所唾弃。
“陛下所言甚是,曹孟德的今日的心情,只怕犹如吃了老鼠那么恶心。”
“高林那个贼子这次是死定了!天下女子何其多也,他玩谁不好?非要去招惹那曹节!”
“没错!此刻......只怕曹操心中已经恨不得将那高林大卸八块、剥皮抽筋,以泄心头之恨了。”
在群臣畅意的笑声中,刘协只觉得心脏一停,没由来的下意识摸了摸头发,他有种错觉,就在刚刚那一瞬间,他的头发似乎变绿了。
“话又说来,陛下,既然高林将合肥的粮价拉的那么高,那么我们运到九江郡贩卖的粮食或许可以往合肥倾斜了,若是我们能贩运一批粮食过去,定然可以赚的盆满钵满,在短期内积攒大量的银钱。”
“有了这笔银钱在,陛下又可以在暗中培养出一批抗衡曹氏的力量来!”
冷静下来,有数名老臣拱手上前,眼底流露着某种贪婪。
他们是拥戴汉室不假,可是他们背后的家族、子嗣也要生存,这次合肥灾荒简直是上天赐予的机会,必须要狠狠地捞上一笔。
对于这些臣子的心思,刘协自然知晓,不过左右他有不损失什么,甚至能凭白抽成不少,念头转动便有了决断。
“贩运粮食的事情,就交予诸位来办了,不过......有一点朕要强调清楚,这件事一定要做的十分隐秘,万不可被曹氏的那些疯狗察觉,给了他们发难的借口。”
“陛下放心,我们定会小心行事,不会让曹操察觉到端倪。”
“嗯!诸位办事,朕自然是放心的,只是非常时期,还是要多加小心些。”
“对了!上蔡那边的事情办的不错,如果粮价能降到一百二十文,有杨修在......高林就翻不了身。不过,这还不够,让当涂那边也动一动,适当给司马懿送点政绩。”
“我倒要看看,届时杨修、司马懿均稳压高林一头,曹操该如开口继续向朕为那高林讨要太常之位!那高林......又有何脸面继续待在许都!!!”
......
当涂!
县府之内,司马懿握着从许都八百里快马送来的旨意,眸色幽邃,似带着几分头疼。
在天下未靖之前,他不想太过冒尖,更不想卷入汉室与曹氏的政治斗争之中。
就算来了当涂,他的计算也是打算苟到最后,在收尾之时稍微做出点政绩,能够交差就行。
还有那高林,他虽没和高林正面打过交道,但他眼不瞎,那种人岂会是无智之人?眼下在合肥的种种举动,看上去天马行空、恶迹斑斑,但这其背后必有深意,一定是在布局谋划着什么。
在高林的底牌尚未掀开之前,他若贸然行动,做的太好,将高林比了下去,势必让曹操不喜,若是做的太差,把握不好其中的力度,甚至比杨修都差的太远,那就会影像他在曹丕心底的地位,乃至影像曹丕在曹操心中的份量。
汉天子,还有汉室一脉的那群老家伙,为什么非要锚着他,赶着他往前走?
就这样安安稳稳躺平,混个善终不好吗?
手中没兵没权,单占着大义的名头,真当自己能够争的过曹氏?
“侯吉?侯吉!”
听到司马懿的呼唤,侯吉拎着大勺不知从哪冒了出来。
“少爷,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看着侯吉那滑稽的模样,司马懿忍不住笑出了声:“去,去将这些时日搜寻的与城内官吏、富户勾结的罪证尽数取来。”
“另外,稍后取我印信去一趟县尉哪里,让他城内兵马尽数集结到城南校场听用。”
在司马懿打算动一动的同时,高林也收到了那封从许都送来的斥责旨意。
只不过,不同于司马懿摩挲着天子旨意读了又读,高林只是简简单单的扫了两眼,就当真蒋济、张喜的面将刘协的旨意当做废纸那般扔到了地上。
这种举动,瞬间将张喜吓了一个激灵,至于蒋济则是双目喷火,直接跳了出来。
“高林,你在什么?那可是天子的旨意!”
“你怎敢......怎敢如此随意的扔在地上?你的心中,究竟有没有天子?有没有大汉?”
“没有!”
“怎么了?蒋大人难道还要替天子杀了我这个佞臣不成?”
呲笑一声,高林不屑的摇了摇头,若非蒋济还算个人才,单单蒋济瞒着他向许都上奏血书,告他一状之事......都够他将蒋济沉湖了。
“高林......你,你安敢说出这种悖逆之言!?”
“你这是在为你招祸,再为丞相招祸!而今悬崖勒马为时未晚......”
蒋济有点懵,只感觉心里有些堵的慌,有种想吐血的冲动。
为什么?为什么这高林偏偏不按常理出牌?
那可是天子旨意啊!
“我还有更悖逆的言论,蒋大人要不要听听看?”
一侧,张喜瞥了一眼高林,果断的捂着了耳朵,这种话是他一个小小的都尉能够听的?
“天子!某尊他为天子,他才是天子!”
“不尊他......他连城中街边的乞儿多不如。”
“蒋子通!看来前几日给你的教训还不够深刻,来人......将蒋济拖出去,再打,打到他服软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