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夏云翔竟然讹诈了起来,他这是在欺负老实人,欺负秦时越不懂辩驳,她砰的一下就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护道:
“我救你是顺手,而不是应分,更何况,你自己识人不清,又关我们什么事?”
这顿时让夏云翔给噎住了,这苏若离果然是个难缠的,他也懒得讨价还价,直言道:
“我身体未愈,守护我的人因为苏若锦的关系损失了一大半。
“若条件合适的话,想请秦公子的人相护一二。”
擦,说了半天又是得罪人又是忽悠的,最后竟然是来找秦时越求保护的。
苏若离轻轻捏了一下秦时越的手,示意这事交给她来安排。
秦时越其实此刻内心正冒着粉红泡泡,被她护着的感觉特别好。
夏云翔看着对面的两人在悄无声息的撒着狗粮,虽然没吃东西,但他却莫名觉得饱了。
苏若离也没有直接答应他的要求,而是继续问道:
“你是怎么猜出时办就是秦时越的?”
“这其实也是恰巧,之前你救了在下,所以推测要不是你医术高明,要不是你身边有医术高明的高手。
“秦时越前段时间不是病好了许多,还参加宴会了,恰好当时时办这样一个喜欢戴着面具的外来人出现在帝都,结合起来就很可疑。
“最后是这世界上能让关老吃亏的武功高手不多,年轻又在帝都的人也就只有谢家玉衡公子与秦将军了。
“不可能是谢家人,那就只能是秦将军了。
“当然,这也不过是我的推测,也有可能真的有时办这么一个武功高强的商人。
“只是没想到这么诈,可不就诈出来了。”
这下苏若离就彻底听明白了,夏云翔有求于她,无论他是否猜对,炸一下又没损失。
若是猜对了,那他就多了一个谈判筹码,若是猜错了也不过是一句道歉的事。
狡诈!
这顿时让苏若离气结,决定晚点找宇文奕问问他还有没有人皮面具借来用用。
时办天天戴着面具,确实是让人觉得可疑。
心中恼怒,但苏若离脸上却半分不显,反正她是看见过未来的人,把夏云翔这个人拉到自己阵营去,绝对要比放他到苏若锦身边好得多。
若苏若锦这辈子依然想着做女帝,导致天下大乱、生灵涂炭,她是无论如何都是要阻止她的。
那么与夏云翔合作不失是一个好机会。
如此想着,她淡定地点了点头,笑道:
“我可以治你的病,也可以安排秦家人保护你的安全。
“但必要时,需要你给我提供帮助,具体怎么做暂时我还没想好。
“但秦家此刻的状况,估计你也有所耳闻,相信以后会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
夏云翔点了点头,疑惑道:“你就不怕治好我以后,我就背信弃义了?”
想起方才被夏云翔耍了一回,苏若离忍不住调笑道:
“如此说来,还真有可能。
“没关系,我治你之前,先给你下个毒,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关老听着顿时就着急怒了:“苏姑娘,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家主子有心与你合作……”
话还没说完,就被夏云翔的笑声给打断了:“关老,放轻松,苏姑娘是说笑的。”
“以秦将军此刻的本领,以及苏姑娘的本事,无须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法对付在下。
“更何况,似乎在苏姑娘看来,此刻也没什么是需要在下的。
“苏姑娘请放心,我会证明自己有利用价值的。”
这倒是让苏若离一愣,没想到夏云翔竟然想歪了,不过这也不错,有人主动找功劳,她不用白不用。
如此想着,苏若离撇了撇嘴就笑道:
“你知道就好,你这要钱没钱、要人没人,还得找我们寻求保护的,有什么好担心要惦记的。
“愿意救你,是好意,不救那是本意。
“至于过河拆桥嘛,我们秦家也不弱,若你们不想招惹大麻烦,就不会不识抬举。
“相信夏公子是个聪明人。”
随后,两人又商议了一些具体的细节,苏若离与秦时越才离开了寨子。
另一边,宫人办事的效率极高,福如带着一批奴仆,快速把静澜院内的物品搬到了新建的县主府去。
方宝琳还想着趁苏若离还没搬走,打算胡搅蛮缠让她撤销对苏家的罚款。
然而方宝琳是彻底失望的,直到宫人把静澜院全部搬空,大理寺官差上门要罚款,苏若离依然没有出现。
显然苏若离是根本没打算再踏入苏家半步,这不由得让方宝琳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苏文兴被打了五十仗,这次没有儿子可以替他受罪,这一顿打下来,直接就要了他半条命。
温辰安离开后,府内还没找到新的府医,只能找药馆的医师上门给苏文兴吊住剩下的半条命。
苏文兴此刻已经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心中却满是悔恨。
他此刻是彻底的认清楚了事实,苏家之所以遭受了如此劫难,都是因为他让苏若离对苏家离了心。
若是以前还是以苏家家族利益为己任的苏若离,必定不会放任着苏家遭受此难而不管不顾,甚至会主动让出县主的封赏,让苏家延爵。
他也意识到皇上是已经彻底的站在的苏若离这一边,甚至是给了她无上的荣耀,否则不会给她赐予县主的身份。
明明让苏家延爵就是苏若离一句话的事,却因为苏若离与他们苏家决裂了,所以能让苏家延爵的千载难逢好机会就这样在他身边流走了。
他是苏家的千古罪人呀,这让他死后该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祖宗知道后,估计也会指责他不孝吧。
见苏文兴醒了过来,方宝琳连忙哭喊着:
“老爷,那些官差要把我们苏家的钱都拿走了,还要把值钱的东西折现凑数。
“我们现在怎么办?那些族亲们都来问我发生了什么事,个个都人心惶惶的。”
苏文兴趴卧在床上,无奈地叹了口气,问道:“若轩和若瑾呢?”
“他们都回国子监了,马上就要年考,家中的事也不能让他们影响学业,他们近期请的假也足够多了,就让他们都先回去了。”
苏文兴心中叹了一口气,是学业再重,家人面临如此浩劫,他们也不能不管不顾呀。
随即又问道:“那若锦呢?”
“她在外面与那些官差周旋着,现在距离五十万还差得远呢。”
苏文兴心中莫名哀叹,他们侯府是从何时衰败至此,连区区的五十万两都拿不出来,需要变卖资产才能抵债。
以前苏若离在管家的时候,他们苏家何曾为钱发过愁,如此想着心中就更是充满了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