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佑帝怒斥,“朕能宽限你们,突厥人能宽限你们吗!”
景佑帝看向一旁站着的几位皇子,“朕今日就将话撂在这,你们几个谁能将北境需要的粮草解决了,朕就立谁当太子。”
御书房内瞬间安静的落针可闻,众位大臣也是惊讶于景佑帝的话,总觉得皇上在气头上,有些不理智了。
镇国公紧拧着眉头,跪下谏言道:“还请陛下三思,太子乃国之根本,如此儿戏,恐让众臣不服,也让百姓不服。”
兵部尚书跟着跪下,“臣附议,还请陛下三思,粮草的事,总有办法解决,立太子之事,还是改日再议为好。”
景佑帝敛眸神色沉沉,“朕意已决,不必再多说!”
就在这时,魏公公匆忙的小碎步跑了进来,“陛下,陛下边关急报!”
急报!
众人的脸色都跟着难看了起来。
景佑帝忙道:“快呈上来!”
魏公公躬身上前呈上战报,景佑帝快速接过,打开。
渐渐地,景佑帝的阴沉的脸色变的喜怒难辨,反而是有些纠结的模样。
镇国公是个心急的,他开口问道,“陛下,难道是边关战事有变?”
景佑帝放下手里的战报,看着镇国公的眼神带着一丝莫名难辨的情绪。
镇国公急的的道:“陛下,您快说说啊,”
景佑帝的神色莫测的将战报递给魏公公,“国公还是自己看吧。”
魏公公手捧战报,送到镇国公面前,镇国公接过,忙打开看了起来。
兵部尚书是也凑了上来看。
两人的神色渐渐喜色,又有更多的纠结。
看的其他人都很好奇这份战报到底是说了什么,让看过的人神色都变得这么怪异呢。
景佑帝幽幽的看着镇国公,脸色已经没了之前的难看,反而带着一丝戏谑,“如何,国公觉得,朕该如何处置?”
国公爷噗通跪下,看的一旁的人都是一惊。
国公爷道:“陛下,自然是陛下圣裁,不过,顾长云身为主帅,没有惩治燕州知府的权利,他越权了,该罚,但,他能如此巧妙的平了边关的战事,也算是有功,算是功过相抵,嘿嘿,臣觉得,能让大家都不必烦恼筹措粮草的事情,也算是他的一分功劳吗。”
众人虽然还不清楚战报上说了什么,但听了镇国公的话,该是战事平定了。
皇上让众人传阅战报,众人才明白皇上的脸色为何如此。
战报上说,北境的战事已解,顾长云无意间发现了燕州知府贪污,粮仓装满了粮食,顾长云说他军队缺粮,就先将燕州府的粮食拉回平凉城充当军粮了,让皇上不用着急,剩下朝廷欠了军队的粮草可以慢慢筹措,还说他用了外甥女的粮食和突厥交易,平了战事,等他回京后会同皇上仔细解释。
沈宴礼看过战报后,神色平静,她是知道叶清妤去了平凉城的,她离开时,让人同他说过,她还会在北境为他寻找神医,倒是不知道,她还有这么多的粮食在燕州。
沈明修的神色暗了暗,他看向一旁的五皇子的脸色已经是压抑不住的黑了。
五皇子身为皇帝宠妃的儿子,自然是爱屋及乌得皇上的宠爱,如今,太子职位空置,而他有皇上的宠爱,有柳贵妃的运作,有柳家做后盾,是最有希望登太子之位,而镇国公府在北境的兵权自来是香饽饽,如今突然起了战事,可是说是天赐良机,只要运作好了,让镇国公府的人不在掌北境的兵权,换上他的人,他就更有把握登上大位。
景佑帝神态松弛下来,没好气的瞪了镇国公一眼,“你倒是不扭捏,他犯了错还你还敢给他邀功,你就不怕朕谢了他的兵权。”
镇国公无所谓的道:“陛下,您觉得谁适合掌北境的兵权您就派谁去,您要是心疼老臣,让老大回来给臣养老,那臣可是要好好谢恩呢。”
景佑帝没好气的道:“你想的倒是美,既然北境战事已解,就让他回来述职,也好好给朕说明白。”
镇国公满脸的喜气,“谢陛下宽厚。”
圣旨下到平凉城还要几日的时间,这个时候,叶清妤和顾北辰已经在回京都得路上了。
回京都的马车里,多了姜氏,郭氏,和三岁的安安。
平凉城的战事已解,陛下自然要下旨让大舅舅回京述职的,大舅妈和大表嫂和安安跟着她和四表哥先行回京都镇国公府。
姜氏这么多年就再没回过京都,这次回去,心里自然是满满的期待,而郭氏却是是满满的不安,她是燕州府小吏的女儿,就是普通老百姓,对于镇国公府这样的权贵之家,是又敬又怕,就怕自己哪里失礼了,给自己夫君丢人。
随着离京都越来越近,郭氏的脸色也跟着越来越苍白,神色也越来越恍惚。
叶清妤也看出了她的不安,已经安抚了一路了,但郭氏还是免不了不安。
“国公府的人都很和善的,大表嫂真的不用过于担心。”
姜氏跟着点头道:“你呀,以前怎么没发现胆子这么小呢,见个亲人怕什么。”
郭氏哭笑不得,“母亲,我自小连燕州府都没出过,京都遍地都是权贵,儿媳就怕哪里失礼,害的国公府也跟着丢脸。”
姜氏无语道:“丢什么脸,谁要是敢欺负你,就直接欺负回去,收起你那软泥的性子,咱国公府的人,没有怕事的。”
安安两眼亮晶晶,“安安不怕!安安保护母亲!”
叶清妤看着安安可爱的小模样,不禁莞尔。
姜氏看着孙儿握着小拳头,乐不可支,抱过安安,亲亲他的小脸,“我们安安长大了,是个小男子汉了,要不要保护祖母?”
安安坚定握拳,“要,安安要保护祖母,保护母亲,还要保护小姑姑!”
叶清妤笑着道:“好,好,小姑姑的安危就拜托给安安了。”
安安一副天降大任的坚定模样,郑重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