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茵茵被压着,她疯了般哈哈狰狞笑着,“怎么,见到我是不是很意外,你是不是以为你派杀手将我给杀了?”
“哈哈,叶文成,我陈茵茵还活着!要死我也要拉你一起下地狱!你个伪君子!我陈茵茵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喜欢上你,成亲后还和你牵扯不清!我明明已经有了爱我的夫君,一个幸福的家,若不是你又来招惹我,我怎么会起那不该有的心思!”
“都是你叶文成!我这一辈子毁了!都是你!你为了掩藏你的罪行,还想杀我灭口,哈哈,可惜啊,你棋差一着啊!”
陈茵茵整个人早没了先前的柔美秀丽,瘦的只剩下一个骨架子,头发枯黄,苍白蜡黄的一张脸像是已经半百的年纪,没有一丝光泽,一双大眼睛里是疯狂绝望。
她身后还有几个衣着粗糙的汉子,该是土匪头子。
她噗通一声跪下来,对着景佑帝磕了个头,开口声音嘶哑,“陛下,您不要信这个小人的话,草民可以作证,就是他告诉草民去哪里找土匪,如何将卢家人骗出家门,土匪是他帮着草民联络的,买通土匪的银子也是他给的,一切都是叶文成谋划!”
“害了卢家全家,草民是也是凶手,草民认罪!”
她看向一旁的卢承良,眼底涌出后悔的泪,“你不该如此不顾自己的身子,是我欠你的,欠卢家的,若是知你要告御状,该是我来为你担下这一身伤才是。”
卢承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满满都是恨意和嫌弃。
陈茵茵没有奢望他不恨自己,自从叶文成派了杀手去杀她后,她忽然明白了自己的悲哀。
明明已经从叶文成这个火坑里跳出去了,她竟然还没脑子的又跳了进来。
卢家虽然不富裕,也是耕读传家,在秦州也有两家瓷器铺子,卢承良也是考取了举人,有功名在身的人。
家里一应粗活累活都有下人做,卢家人知道她是在京都侯府长大的,对她也是很好,从不让她干活,她也不过是管管家里的琐事而已。
卢承良对她也很好,两人也是恩爱过一段时日的,直到她在秦州再度见到叶文成。
那之后,她对卢承良和卢家怎么都看不上眼了,叶文成说的依旧是那套甜言蜜语,说他心里眼里只有她,娶顾清霜不过是为了镇国公府的关系而已。
她信了,所以为他生下了芊芊。
卢承良不知道那不是他的孩子,卢家也不知道那不是卢家的孩子,对芊芊是千百个好。
而她却猪油蒙了心般的,看到叶文成给她的信里说顾氏死了,他想要娶她为他的侯夫人,她魔障了般听他的话,就那么亲眼看着卢家人一个个死在她面前。
她是畜生!对卢家的罪,下辈子都赎不完!
叶清妤倒是没想到陈茵茵竟然能醒悟,还有一丝良心。
这倒是让她对陈茵茵高看了一眼。
一旁的叶侯爷满眼仇恨,死死的瞪着陈茵茵,“贱人!你胡说什么!”
他慌乱惊恐的磕头,“陛下,您不要听这个贱人的话,她,她是恨我才诬陷我的,她是恨我没娶她,我没做,一切都是她自己做的!”
叶清妤回头看他,他这才看到叶清妤也在金銮殿上。
他眼神一亮,似是看到了希望一般,“清妤,好女儿,你快给为父求求情,为父是被冤枉的!”
景佑帝这才想起叶清妤,看她还是规规矩矩的跪得笔直,懊恼自己的疏忽,“清妤,你快起来吧,地上凉,是朕疏忽了。”
叶清妤跪了半个多时辰,腿早就麻了,她谢恩,“多谢陛下宽仁。”
双腿早就麻木的不是自己的一般,她皱眉努力忍着双腿的酸麻,让自己看起来无异样的站起来。
一旁的沈宴礼早就想将她扶起来了,若不是叶清妤制止了,他早就开口同景佑帝说了。
他扶着叶清妤起身,仔细的给她收拾凌乱的衣裙,一点都不在乎殿上其他人的眼光。
叶清妤不好意思的连忙制止他的动作,瞪了他一眼。
沈宴礼这才乖巧的听话住手了。
叶侯爷见叶清妤不搭理自己,跪行往叶清妤的方向靠近,“清妤,清妤,我是爹爹啊,父亲是被陈茵茵这个贱人冤枉的,你快跟陛下求求情啊。”
他看到一旁的镇国公,一点脸都不要了,“岳父,岳父,您快救救女婿我啊,您知道我自来胆小怕事,怎么可能做出杀人的事情呢!”
“您刚刚立了大功,您的话,皇上定然会听的!”
镇国公实在是忍不住怒气,一脚踹在叶侯爷身上,将他踹出一尺多远。
“叶文成!你还能不能要点脸!”
“我女儿已经跟你和离了!谁是你岳父!臭不要脸的东西!”
“清清也不是你叶家人了,她是你迫不及待赶出叶家的!你还敢称是她的父亲!混账!我还没来的急找你算账,你还有脸求到清清面前!”
顾庭渊拉住愤怒的还要上去揍叶侯爷的国公爷,“祖父,祖父,您消消气!这是在金銮殿上!”
叶清妤也赶忙上前劝慰,“外祖父,您不要跟这种人生气,不值得!不值得的!您消消气。”
镇国公被自己的两个孙儿拉住,安抚着,这才按下心底汹涌的怒气。
他转身请罪,“是老臣僭越了,请陛下降罪。”
景佑帝也被叶侯爷的不要脸惊住了,不说是镇国公了,他这个毫不相干的人都被气着了。
“无妨,爱卿那一脚踢的好!”景佑帝夸奖道。
国公爷没想到还能得到夸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景佑帝看向一脸冷然的叶清妤,“清妤啊,你想如何解决?”
毕竟是她的父亲,就算断亲了,也是血亲,他也想看看这个孩子如何选择。
叶清妤行礼道,“启禀陛下,草民认为,杀人偿命!”
叶侯爷怒吼,“叶清妤,我是你父亲!你亲生父亲!”
“不孝女!孽女!”
叶清妤转身冷然的看他,“叶侯爷错了,我叶清妤和你叶文成没有任何关系!”她从衣袖中拿出断亲书,缓缓展开,“这断亲书还是叶侯爷亲笔写就,盖章签字的,怎么,现在看我又有用了,又想说我是你女儿了!”
“哈哈,当你的儿女可真是可悲啊,有用了就是你儿女,没用扔个干净,叶侯爷,世上可没这样的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