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宋知了一直在想着聚灵草。
虽然说这里的灵气比别墅后花园的浓很多，但是她也不是没试过用灵气培养药草。
但是花园里现在愣是一点绿叶子都没见着。
聚灵草能在这里生长，那就说明这块地方的灵气不是一般地浓。
而且她总觉得很奇怪。
按照一般情况来说，除了灵脉之外，一个地方的灵气浓度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参差，但是朱雀却说，这条小溪里富含的灵气却是这座山其他地方的好几倍。
这就像控制变量控制的好好的，但是突然有一个对照组撒开腿开始往一个方向狂奔，而你不知道变量是哪一个。
按照现在所得到的信息，宋知了推不出更多。
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聚灵草能够在这个地方长出来，多半是那条小溪的缘故。
“而且这里的水属性灵气很足。”青龙在这时开口道。
灵气实际上也有元素之分，不同元素的灵气对不同灵根的修炼者效用不一样。
相比较火属性的灵气，水属性的灵气肯定对水灵根更加有用。
但是从宋知了的灵根从小就特殊，什么灵气都能很好地吸收。
这要是放在过去，就是天生的修炼圣体。
不过也是这个缘故，所以她对灵气属性的感知会差上许多。
经过青龙的提醒，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这个问题。
在山里，正常情况下木属性的灵气最盛，但是现在水属性却隐隐约约占了上风。
“为什么会这样？”
宋知了不解道。
这些灵气和属性的形成最早能追踪到天道初成的时候，而距离那时候最近的，应该就是青龙和朱雀他们了。
青龙：“一般情况有两种。”
“第一，这座山底下有一条水属性的灵脉。”
“但是我感觉这个可能性不大。”朱雀跟着加入了话题：“我刚刚探查过了，这山里面的灵气虽然很充足，但还远没有达到灵脉的程度。”
要是真有灵脉，那块药田也不可能三个月都发不了一点芽。
“那就只有第二种可能了。”青龙在口袋里甩了个尾巴，语气难得带上了认真：“这里有水属性的神兽，而且等级不低。”
虽然神兽大多喜欢往和自己属性相匹配的地方钻，但也不排除有些犟种。
而如果这只神兽自身的力量比较强的话，也是可以改变这里的属性平衡的。
“结合之前的猜想，我觉得玄武很有可能在这里。”
朱雀马上提出异议：“那家伙的能力怎么可能恢复这么快啊！”
青龙没搭理它，转头对着宋知了说：
“这也是还存疑的地方。”
改变属性平衡这种事放在过去，他们几个都不用动用术法，只要兽在那里就行了。
但是现在做到这一点明显够呛。
宋知了摸了摸下，直接问道：“你觉得玄武在这里的可能性有多少？”
“百分之九十。”青龙语气坚定。
尽管有很多没有搞清楚的地方，但是它的直觉告诉它造成这一切的都是那只乌龟。
宋知了点点头：“行。”
她在心里已经决定好了晚点再来这边一趟。
不仅是要找玄武，还要把那聚灵草给薅秃！
负责人只说让白南星带着她种田，可没说山里的东西不能动。
整座山，虽然大部分都被星耀智药用来开发成了药田，但依然有不少地方未经开发。
刚刚的小溪对面就是。
可能在他们看来，一个枯黄杂草丛生的地方也没有太大的利用价值。
但是在宋知了看来，那价值可太大了。
刚刚远远看过去，那几株聚灵草似乎已经成熟，而成熟的聚灵草上还会结出新的种子。
除了获得草本身以外，下一批的草也有了着落。
宋知了整个早上起伏的郁闷心情瞬间被一扫而空。
进山前她还和朱雀开玩笑说，这么大的山，也不知道有没有宝藏。
结果还真被她找到了。
白南星走在宋知了旁边，见她都哼起了小曲，好奇地看了她一眼。
“怎么心情突然这么好？”他问。
宋知了理所当然地回答：“因为马上要下班了！”
按照白南星之前的说法，因为草还没有长出来，所以他们的工作量不大。
只要按时浇水和写工作日志就行。
来打水之前宋知了已经自告奋勇地把前一天的工作日志复刻了一遍，现在他们就只需要浇水就可以下班了。
白南星点点头，然后忽然举起手说：“为了早点下班，冲啊！！！”
宋知了：？？？
她看着忽然往前狂奔的白南星，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忽然笑开了。
无外乎其他，白南星身上活力满满的少年气实在是太足了。
想一出是一出，幼稚搞怪的言语，却总能让人感到生命的活力。
就像尽管现在寒风凛冽，但是他却迎着风奔跑，背影充满着赤忱与希望。
这让宋知了不禁想起了高中的走廊。
诚然，她的高中生活平淡也偶尔不尽如人意，但是她也旁观过别人轰轰烈烈的青春。
充满阳光的午后走廊，少年纯白色的校服短袖被风掀起了下摆，盛夏聒噪的蝉鸣声不绝于耳，前方的路光明坦途。
宋知了很难形容那种感觉。
但确实哪怕是经过，都让人感到那份意气风发。
现在的白南星也是。
那时候的宋知了身上还压着很多东西，高考，不知道跑去哪里的老头，还有班里老看她不顺眼的同学。
所以她的步伐总是沉重的。
回想起来，那段时光如果用不开心来定义似乎也不准确，没有多难过，但确实是没那么容易开心起来。
现在，看着前面白南星都要跑没影的背影，宋知了没有犹豫地就奔跑着跟了上去。
她的步伐轻快而有力，朱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口袋里飞了出来伴随在她的旁边。
耳边是风疾驰而过的声音，宋知了感受着狂跳的心脏，唇边的笑容肆意又畅快。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脚步已经可以轻快如此了。
她很快就追上了白南星。
在并排的那一刹那，白南星转头看她，眸子里绽放出来的是宋知了看不懂的喜悦。
但这不妨碍她也笑了出来。
直至开始肆意狂奔的这一刻，宋知了才真正意识到，那段过去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幽灵，虽然笼罩在它的身上，但其实毫无分量。
桎梏之下，寒风袭来，自由的灵魂一往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