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德海德见潘晓晨气呼呼的样子，忍不住抿嘴笑起来，心里更是高兴，他觉得潘晓晨这是在为他吃醋。
“咳咳，说实话，我都没看清那条美人鱼长什么样子，真有你说的那么好看吗？我都没看清怎么可能被她诱惑呢，你说的我眼睛直，犯迷糊这点我承认，那是因为她的魔音确实在那个时候控制住了我，让我不由自主地想靠近她，怪不得那些水手会丧命了，幸好你，晓晨，你打破了魔音，让我一下子清醒过来了。”
“那你还敢往海里跳？”
“我说了，只有我吃鱼的份儿，没有鱼能吃我的，这鱼都送到嘴边了，怎么能轻易放走她，况且她还有本事控制我的意识，那一定是稀有品种。”伍德海德挑了一下眉毛，玩世不恭里带着被点燃的胜负欲。
“伍德海德，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我不爱吃鱼皮，喏，这是吃剩下的鱼皮。”
“鱼…鱼皮？你确定吗？我怎么感觉像…像人皮？”
伍德海德手中的鱼皮光滑富有光泽，是鱼皮的褐色，但没有一片鱼鳞。
“这确实是刚才那条美人鱼脱落下来的。”
潘晓晨想到那条美人鱼如此的美艳夺目，和真人无异，名义上，伍德海德吃的是鱼，是不是也是某种意义上的人？
“我斗胆问一问，伍德海德先生，你…你不会吃活人吧，比如我…”
潘晓晨忽闪着大眼睛，带着点胆怯，伍德海德要被潘晓晨这个可爱的劲儿萌翻了，忍不住大笑起来：“潘晓晨同学，你脑袋里在想什么，你当我是变异的食人兽吗？跟食蚁兽是兄弟…”
潘晓晨吐了吐舌头，一低头正好又看到那一大片鱼皮，她本能地颤抖了一下，深深感觉这不是普通的鱼皮。
伍德海德收起了笑：“我告诉你，那条所谓的美人鱼不是人也不是鱼。”
当时，伍德海德一个猛子扎进海里，他看到同样沉下来的美人鱼露出了尖锐的獠牙，伍德海德在水里的速度堪比旗鱼，在美人鱼攻击之前，伍德海德率先掐住了她的脖子，并用戒指上的匕首刺穿过去，美人鱼的血瞬间在海水里扩散，很快又被稀释得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但是眼前的美人鱼却让伍德海德大为震惊。
兴许是伍德海德刺中了美人鱼的命门，美人鱼的血很快就被放干了，瀑布般的长发像死去的珊瑚一样，而原本妩媚妖娆美人鱼竟然变成了干尸！伍德海德明显感觉到手里掐住的东西竟是僵硬的骨架，最后变成一截一截的骨头散落在海底，留在伍德海德手中的就是那块鱼皮，准确地说，是潘晓晨辨认出来的人皮。
伍德海德和潘晓晨走到仓内，镜子中的老船长不见了，隐隐浮出一块地图，那是航海图的一角。
“北海道？”
“对，是北海道，所以幽灵船下一个目的地是北海道。”
潘晓晨看着那箱中国的文物：“我想带它们下船。”伍德海德明白潘晓晨的心情，两个人又走到甲板的船舵旁，伍德海德试图转动船舵，但是船舵纹丝不动，潘晓晨抚摸着船舵，手掌经过船舵中央有凹凸不平的感觉，有几处凸起甚至是硌手的，像刚才的海螺一样，似乎不像船舵本身的构造。
潘晓晨用力地按压感受着凸起处，突然被什么东西扎到了手心，是小小的一颗，潘晓晨感觉到它从船舵上剥落下来，她不知道是什么，只是紧紧攥在了手里，也没有告诉伍德海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