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同志,久仰大名。”廖卫江上前伸出手。
屠姗咧嘴笑:“不用客气,叫我三姐就行。”
何家欢徐志……你确实不客气。
廖卫江倒是很大度的没有跟屠姗计较什么,还从善如流的喊了句三姐。
屠姗瞬间觉得自己升华了,被这么大个领导喊三姐,以后走出去辈分都得高一截,眼睛笑成了月牙。
何家欢简直没眼看,别人知道这种傻大胆是他的手下,他得多丢脸:“廖部长找你有事,你们去办公室谈吧,涂三妹,正经点,别给我搞事。”
屠姗瘪嘴,她觉得老何对她意见大得很。
搞得她好像没意见似得,她也有意见好吧?
带着廖卫江霸占了何家欢的办公室,给廖卫江指了个椅子,自己毫不客气坐上了何家欢的太师椅,还是这里舒服。
廖卫江轻笑了一下,淡定坐下。
徐志借着送水的名义进来看了一眼,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在廖卫江这么大尊佛面前,这么淡定的,只有她屠三姐。
屠姗端起水,给自己灌了一口大的,一大早就抓劫匪,可把她累坏了。
放下杯子,摆上老领导的谱:“老廖啊,有事直接说吧,只要不是来找我秋后算账的,我这人一向很好说话的。”
廖卫江挑了挑眉,所以,他要是来秋后算账,她还敢做什么不成?
“举报是人民群众的权利,而且你的举报,真实有效,打击了罪犯,肃清了作风,给我们的工作,起到了很好的警示和监督作用,回头我会给你补一个感激奖。”
屠姗呵了一声,感激奖?
葛波好歹整了个见义勇为奖,他来个感激这么潦草的奖励,也亏得他这么大个领导说得出口。
往前凑了凑:“老廖啊,你长了一张冷酷无情的脸,怎么有这么热情周到的心?不会是有求于人吧?”
廖卫江一点没有被拆穿目的的窘迫:“确实,今天来,是有事想求三姐帮忙。”
屠姗啧了一声:“廖部长这么平易近人,友善和乐,所求不小吧?”
廖卫江点头:“或许只有三姐能办成。”
“我?”屠姗挑眉,这么大的信任?
廖卫江:“三姐知道我是做监察的,在调查一道上,很有心得,所以,我知道三姐的能力,比公之于众的这些,还有很大的保留。
三姐的能力,或许已经超过常人所知道的范畴,否则那样大的山火,不可能没有伤亡。
还有救援过程中,那些被刻意忽视的地方,根本解释不了。
重要的是,之前港口爆炸案,文物盗窃案,三姐参与过的好几起案子,都存在过蹊跷。
我知道三姐明白我说的什么。”
屠姗似笑非笑的看着廖卫江,调查的还真是清楚,不愧是侦察科班出身的人。
“所以呢?”
廖卫江默了一瞬:“我十三岁时,父亲牺牲,母亲受不了打击跟着离开,他们就我一个孩子,也没什么亲人,我成了孤儿,因为父母离世,大病一场,是邻居叔叔和阿姨照顾我,收养我,把我当亲子照顾了两年。
十五岁时,我接替父亲遗愿参军,收养我的叔叔阿姨也为了报效祖国,出国留学。
十年前,他们本该学成归来,为国出力,却突然失去踪迹。
都说他们投敌叛国了,我不信,这么多年,我一直在调查他们的踪迹,如今有了眉目。”
屠姗神情逐渐凝重,他说的,不会是……
“姜援国,以前北大最年轻的教授,你或许不清楚,但他跟屠家关系很亲近。”
屠姗微微眯起眼睛:“我知道,屠家大嫂的父亲,但我并没有听说过他们有养子。”
如果廖卫江说的是真的,以他对她的调查程度,必然知道她和屠家爸妈走得近,她顶着涂三妹的身份,知道屠家的事也不奇怪。
或许,他就是因为她和屠家老两口走得近,才找上的她。
但他真的是姜家养子?
大嫂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有个哥哥,这么多年,他也并没有出现在大嫂面前。
廖卫江点头:“确实没人知道我在姜家生活过两年,我父亲是卧底,牺牲时,名声并不好,所有人都在谴责他,我母亲受不了这个打击才跟着去的。
那时候敌人还在,我的身份不宜公开,所以住进姜家的事没有多少人知道。
后来我去参军,鲜少回来,再之后忙着报仇,身份敏感,担心连累旁人也没对外说过和姜家的关系。
再后来,伯父伯母出事,我要暗中调查,所以就把这事彻底瞒了下来。
不过小静是知道的,可能这么多年过去,没人在她面前提,她那时候又还小忘记了。”
姜静,她大嫂的名字。
如果真如他说的这样,倒也说得通。
他离开时,大嫂才五岁,满心都是离开的父母,他这个只相处两年的便宜大哥不被记得也正常。
都知道卧底艰难,尤其是那些年。
廖卫江以十五岁稚龄走上复仇的道路,确实很不容易。
但前提是这些必须得真。
她想不通的是,廖卫江这么一个从尸山血海走过来的人,怎么会这么轻易相信她。
即便她和屠家父母走得近,也不会这么值得相信吧。
屠姗似笑非笑的看着廖卫江:“你倒是信任我,跟我说这么多。”
廖卫江:“你会不顾名声前途和屠家人在一起,为他们铺路,就说明你很重视屠家人。
姜伯父和姜伯母与屠家亲厚,你不会做伤害姜家人的事。
何况,我相信宗政老首长看人的眼光。”
屠姗啧了一声,真是没有一个理由是因为她屠三姐值得信任才被信任:“你都调查到什么了?怎么就确定只有我能做?咱们泱泱大国人才济济。”
说起这事,廖卫江就恨得牙痒痒:“姜伯父从小就是神童,在机械制造上很有天赋,他出国进修的就是这方面的知识。
刚开始,姜伯父的回信还会提及学习相关的东西,里面涉及到的专业知识不多,但能看得出,他学得很好,后面说的渐渐就少了。
再后来,他的信件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直到他们失去踪迹。
我顺着蛛丝马迹调查,猜测他很有可能被软禁了。
半年前,我得到确切消息,他们确实被软禁了,被胁迫参与研究,那些研究成果,还被抢走。
那些畜生,把他当成工具在用,没有自由,没有主权,连人权都没有,想在榨干他之后,弃之如履。
如同他们一样的人不在少数,只是所受到的待遇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