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杨德华这人,陆青青实在没啥好印象。
便打算装看不见,直接朝着自己屋子走去。
可很快,就听到后头传来喊声:
“小姑娘,还认识我不,我是勇言的二叔啊,早上不是说好了要过来帮忙。”
不等陆青青继续走,杨德华已经小跑着到了陆青青眼前。
这下,想走也不行了。
陆青青抬头看着他,直言道:
“我们这儿人够用,就不劳烦您了!”
杨德华见她脸上没个笑模样,倒也不恼,依旧笑着道:
“小姑娘,我可是好心啊,你还小,不懂这些。算了,我自己去吧!”
说着,直接奔着有动静的屋子走去。
陆青青对着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真是好久没有碰到这么厚脸皮的人了。
偏偏她还不能动手!
陆青青放下水桶,跟了过去。
屋子里,姚县丞和好几个汉子正在垒炕。
杨德华怕是也知道人家不欢迎他,一进屋,直接奔和泥的地方去了。
陆天福见他进来,忙放下手里的活,过去抢杨德华手里的铁锨。
两人正拉扯着的时候,院子外头来人了。
陆青青听着动静转头,就见杨勇言和杨勇行两人拉着板车进来了。
板车上装了满满一车柴火。
杨勇言见陆青青站在门口朝里看,笑着打招呼道:
“大丫,你在那儿看啥?我拉了点柴火过来,你叫下陆叔或者书和,看看这柴火放哪里。”
陆青青点点头,这事还是得问问陆天明。
毕竟,整个院子的房间都住了人,包括之前的柴房。
杨勇言见陆青青跑开,正想跟边上的勇行说说话,就听屋里头传来他二叔的声音。
他不禁暗道不妙,这二叔真是阴魂不散啊,怎么又过来了!
他快步跑向屋子,一进门,就见他二叔正跟陆天福拉扯,两人手里同时握着铁锨。
他两步跨过去,扯开他二叔后,有些无奈地道:
“二叔,我爹不是跟你说了,不要来这儿吗?行了,我带你回去,你再过来找事,我就找七叔公了!”
说完,也不听杨德华辩解,直接喊过来外头的杨勇行,两人拖着杨德华就出了门。
这次,两兄弟都卯足了劲,强行压制着拼命挣扎的杨德华。
很快,三人就出了院子,朝村里走去。
陆青青看着院子里两行拖行留下的痕迹,不禁默默给两兄弟竖了个大拇指。
对付脸皮厚的,就得这么做!
直到吃过午饭后许久,杨勇言两兄弟才回来。
这一趟,两人又背来了两大麻袋菜干。
杨勇言不顾陆天明的推拒,放下东西就往外走,边走边道:
“陆叔,你们要是不收,那我以后可真不好意思再过来了!
我家还有两车柴火和一些白菜,一会我再给送来!”
陆天福见着走远的两兄弟,不由感叹道:
“杨勇言一家子都是实诚人啊,怎么就出来个厚脸皮的二叔呢?这可比我之前还过分呢,我那时候可没这么厚脸皮!”
村长听了,不由笑着调侃道:
“呦,难得你也知道自己之前啥样啊!”
陆天福听了,不服气地梗着着脖子道:
“我那时候不是还不懂事嘛?人还不能有个犯错的时候了,我现在可都变好了,以后,当着我儿子的面,可不许再提这事了!”
边上人听了,都跟着笑起来。
人经了事才会成长,陆天福确实跟村里的时候不一样了。
简单聊了几句后,汉子们又回了屋子继续干活。
妇人们看向堆在院子里的柴火,问陆天明这柴该放哪里。
整个院子,除了养牲畜的地方,其他屋子都被住满了。
但这柴火若是放在牲畜棚,怕是用不了多久就得沾满粪便。
最后,陆天明还是决定按照人头数,将柴火分给众人,各家直接放自己屋里。
一晃两日过去,各家的火炕都已经搭起来了。
现在只需要再晾上三日,之后就可以烧炕了。
趁着今日没下雪,陆天明组织大伙上山砍柴。
这两年的气候太过异常,这柴火还是多备些才安心。
但是这种雪天,上山砍柴也不是件简单的事。
众人除了砍刀外,还备了许多长绳子。
等到了山脚下,望着山上厚厚的积雪,众人越发谨慎起来。
雪层底下的山是啥样,他们并不清楚,还是小心为上。
屠师兄最先打头,拿长棍子试探着路。
在上去一些距离后,将绳子绑在一棵粗壮的大树上。
绳子的另一端,则绑在自己腰上。
就这样,走一段路再换棵树,一行人平平安安到了半山腰处。
挑了处位置,一行人开始砍柴。
之前陆家村也是临山的,大伙砍柴的时候挑的树都是有间隔的,并不会逮着一个地方把树砍空。
陆青青印象里,这事就好像是约定俗成的。
村民们虽说不出具体的原因,但就是知道不能把树砍光。
来到古代一年多,跟他们生活的越久,陆青青越意识到一点。
古人并不比现代人笨!
他们因着环境限制,所能接触到的信息有限,又长期饱受饥饿折磨。
因而大部分普通百姓,更关心的是生存基础问题。
对于这些能改善生活的技巧,一代代人口口相传,将这些生活技巧流传下来。
可能因为时间久远,已经忘记了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他们清楚地知道这么做是对的,便一代代执行下来。
等这一处砍的差不多了,屠荣喊着秦朗和陆青青几人继续往里走。
几人走得小心翼翼,冷不丁就见到前头树旁,扑棱棱飞出去只野鸡。
李瑞兴奋地指着那野鸡,朝边上陆青青道:
“大丫,快,把那只野鸡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