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月一路小跑来到藏书阁前,推开那扇略显陈旧的木门,随着“吱呀”一声,一股陈旧的书卷气息扑面而来,混合着淡淡的霉味。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因赶路而急促的呼吸,目光迅速扫过一排排高大的书架。
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古籍,有的书皮已经破损,有的书页泛黄。
她穿梭在书架之间,脚步轻盈却又带着几分急切,手指轻轻划过一本本古籍的书脊,仔细辨认着上面的字迹,像是在寻找失散已久的珍宝。
没过多久,苏怀月便找到了几本看起来年代久远的水利古籍,纸张泛黄,散发着岁月的气息。
她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抱在怀里,如同捧着稀世珍宝,来到一张陈旧的木桌前。
桌上落满了灰尘,她轻轻吹了吹,才缓缓坐下,然后轻轻将古籍一本本摊开。
她的动作轻柔,生怕弄破了这些珍贵的古籍。
她的眼睛紧紧盯着书页,不放过任何一个有用的信息。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专注与执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解开难题的钥匙,她全神贯注地解读着,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藏书阁里光线昏暗,只有几缕阳光艰难地透过狭小的窗户缝隙洒在地上,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柱,光柱中尘埃飞舞。
苏怀月为了能看得更清楚,不断地调整着古籍的位置,让光线尽量照在书页上。
她的眼睛因为长时间盯着密密麻麻的文字而酸涩不已,眼前的字迹也开始变得模糊,可她只是揉了揉眼睛,便又继续投入到查阅之中。
她的肚子早已咕咕叫个不停,但她浑然不觉,满脑子都是水利工程的各种知识和数据。
遇到那些晦涩难懂的术语和复杂的水利原理,她的眉头就会紧紧皱起,陷入沉思。
想了一会,她便合上古籍,起身离开藏书阁。
打听了一番幽州有名的老工匠。
老工匠们在幽州里生活了大半辈子,有着丰富的实践经验,虽然没有读过多少书,但对于一些实际的建筑和水利问题,往往有着独到的见解。
苏怀月来到一位老工匠的家中,老工匠正坐在院子里修理农具。
院子里堆满了各种工具和木材,老工匠的双手布满老茧,粗糙而有力。
她礼貌地向老工匠问好,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却又充满尊敬:“大爷,打扰您了。”
然后从怀里掏出记录着问题的纸张,恭敬地递到老工匠面前。
老工匠放下手中的农具,用粗糙的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接过纸张,眯着眼睛看了起来。苏怀月在一旁紧张地等待着,不时地补充一些问题的背景和自己的理解:“大爷,您看,我在这古籍里看到这个地方,不太明白它的意思,您经验丰富,能不能帮我看看。”
老工匠听完后,用粗糙的手指点了点纸张,缓缓说道:“姑娘,你问的这个问题,我以前也遇到过。当年我们修村里的那口水井的时候,也碰到过类似的情况……”
老工匠耐心地讲述着自己的经验,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岁月的沧桑。
苏怀月则认真地听着,不时地提出一些疑问。
从老工匠家出来后,苏怀月的脑海里又多了一些新的思路和方法,她迫不及待地回到藏书阁,想要把这些新的想法与古籍中的知识相结合。
月色如水,洒在院子里,给整个世界蒙上了一层银纱。
苏怀月拿着一叠古籍和记录着问题的纸张回到卫宅。
卫彻也不知是刚好经过还是等了已久,看到她回来,散去一身疲惫迎上来,“有什么收货吗?”
苏怀月将古籍和纸张放在桌上,一脸疲惫但又充满期待地说:“卫彻,我在查阅古籍的时候遇到了一些难题,想和你一起讨论讨论。”
卫彻看着她疲惫的面容,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但是知道她不弄明白是不会罢休的,便和她一起坐在桌前。
经过一夜的不懈努力,苏怀月的眼睛布满了血丝,脸色也变得苍白如纸,身形看起来更加单薄。
她终于画出了图。
是一套详细、可行的引水法。
她看着手中的图,心中百感交集,有喜悦,有疲惫,更多的是成就感。
苏怀月将此事告知了卫家众人,大家围坐在一起,认真听她讲解。
听完后,除了卫二嫂,其他人都很支持她。
卫二嫂坐在椅子上,身子微微后仰,听到苏怀月提出引水方案后,她先是嘴角一勾,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嘲讽笑意,紧接着便撇了撇嘴,那表情仿佛在说苏怀月的想法荒谬至极。
她一边用手帕轻轻扇着风,一边阴阳怪气地说道:“不是我说你,你一个妇道人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非要揽这些男人都头疼的事做什么?这引水工程可不是小事,万一出了差错,耽误了大家的生计,你担得起这责任吗?”
她的眼神里满是不屑,上上下下打量着苏怀月,好像在看一个不自量力的小丑。
苏怀月站在众人中间,身姿挺拔,听到卫二嫂这番话,她微微皱眉,心中虽有些无奈,但还是保持着耐心。
她向前走了一步,诚恳地解释道:“这引水方案我反复研究了好多天,日夜查阅古籍,还专门走访请教了村里经验丰富的老工匠,是有十足把握的。”
卫二嫂一听,立刻挺直了身子,眼睛一瞪,尖着嗓子反驳道:“把握?你能有多大把握?那些老工匠懂什么,不过是些泥腿子,一辈子守着这小地方,能有什么见识?这方案要是真这么好,怎么以前没人想到,偏偏你现在冒出来说能行?我看你就是异想天开。”
她一边说,一边用手帕在空中用力地挥了一下,仿佛要把苏怀月的想法都扇走。
一直站在苏怀月身旁的卫彻,向前跨了一步,双手紧紧握拳,忍不住开口道:“二嫂,为了这个方案日夜操劳,你知道她付出了多少心血吗?都是为了大家,你别在这里无端质疑她的努力和付出。”
卫彻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对苏怀月的维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