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粹贵人有着一样想法的,还有长春宫的布贵人兆佳氏。
不同的是,长春宫如今并无主位,布贵人在自怜自艾之后,猛地振作起来,准备争宠康熙的宠爱,期盼着早日封嫔,为一宫主位。
布贵人有心争宠,奈何康熙忙于前朝政事,不常进后宫。
六月十八
徐乐堇与端嫔早早相约着,一同前去慈宁宫向太皇太后、太后娘娘请安,在慈宁宫里头,恰巧遇到敬嫔。
太皇太后面色慈爱,老态龙钟的面上,挂着慈祥的笑容。“毓妃、敬嫔和端嫔有心了,隔三差五的便来向哀家和太后请安。”
徐乐堇面色恭敬,恭声道:“太皇太后不嫌臣妾等叨扰,便是臣妾等的福气。”
“嗯。”
太皇太后轻轻应了一声,闭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
一旁安安静静的太后,笑了笑,招手唤了敬嫔上前,柔声开口,“敬嫔是个好孩子,不仅要协理宫务,每日还坚持来陪着哀家和太皇太后吃斋念佛。”
“敬嫔对哀家和太皇太后的孝心,长生天看着,早晚有一日,长生天会眷顾敬嫔,让敬嫔得到皇帝宠爱,诞下一子半女的。”
敬嫔面露羞涩的笑容,低下头紧张的搓着衣角。
徐乐堇与端嫔,不动声色的对视了一眼,微微低着头,心底里头跟明镜似的。
太皇太后、太后虽然也疼爱后宫妃嫔,但是亲疏有别、
从前,太皇太后、太后疼爱的是宣懿贵妃,宣懿贵妃病逝之后,便是敬嫔。
而她们,终究身上没有流淌着科尔沁的血液,所以在太皇太后、太后娘娘的眼中,是不及宣懿贵妃、敬嫔的。
安静的在慈宁宫中,徐乐堇与端嫔陪着太皇太后了半日,便躬身告退。
走在红墙金瓦的长街之上,徐乐堇轻叹一声,低声轻语,“太后娘娘今日,刻意提及敬嫔孝顺,尽心侍奉太皇太后、太后娘娘,意思明确啊!”
端嫔低敛着眉眼,不语。
徐乐堇紧接着道,“想来,过不了几日,太皇太后、太后娘娘,便该劝着皇上,多去敬嫔宫里了。”
“端嫔,你回去之后叮嘱你宫里的尹常在、牛答应,这些日子低调些。若是可行,让尹常在、牛答应对敬事房报备,身子不适,暂停一些时日绿头牌。”
端嫔轻轻点头。
“是,嫔妾回去之后,一定传达娘娘的吩咐。”
徐乐堇抬头,望了一眼炙热明媚的太阳,低声喃喃自语。“树欲静而风不止,皇上风华正茂,后宫之中这些年只有三位阿哥,满洲世家大族,蒙古诸部都想争一争啊。”
三日后
康熙驾临翊坤宫,与徐乐堇共进午膳。
眉头紧皱,康熙沉声道:“昨日午后,朕去慈宁宫,给皇祖母、皇额娘请安,在慈宁宫遇到了敬嫔。”
“皇祖母、皇额娘,称赞敬嫔温婉贤淑,道敬嫔每日都去慈宁宫侍奉。”
徐乐堇抬眸,快速的望了一眼康熙,低下头沉吟不语。
康熙紧接着开口。
“皇祖母、皇额娘的意思 ,让朕多去敬嫔宫里,说敬嫔的母亲,来自科尔沁,敬嫔身上流淌着一般的科尔沁血脉、”
微微颔首,徐乐堇心中暗道,果然不出她所料。
“皇上,臣妾觉得敬嫔,温恭茂顺,孝顺太皇太后、太后娘娘,秉性是极好的。皇上忙于前朝政务,不常进后宫,敬嫔替皇上在太皇太后、太后娘娘跟前尽孝,理当嘉奖。”
语毕,徐乐堇低头望着脚尖,神色晦暗不明。
康熙怔了一下,朗声笑道:“爱妃所言不无道理,敬嫔侍奉皇祖母、皇额娘尽心尽力,的确该嘉奖。梁九功、”
“奴才在。”
梁九功诧异的望了徐乐堇一眼,躬着身子听候康熙差遣。
康熙朗声开口,“传朕旨意,敬嫔至纯至孝,侍奉太皇太后、太后有功,赐黄金百两、珍珠一斛,西域进贡的烟罗纱一匹,以作嘉奖。另外、”
“赐敬嫔字画一副,敬嫔之母,封四品恭人。”
梁九功低着头,拼命忍着笑,快步退出翊坤宫,前去永和宫敬嫔处传旨。
徐乐堇娇嗔的望了康熙一眼,压低声音道,“皇上惯会捉弄人,臣妾都以为皇上要晋封敬嫔为妃,不成想皇上竟赐下金银珠宝,推恩及敬嫔的额娘。”
康熙宠爱的望向徐乐堇,朗声一笑。
“敬嫔胆小怯弱,朕当初召她入宫,便是顾全皇祖母、皇额娘颜面,让她协理六宫,已经是抬举了。”
“爱妃如今只是妃位,敬嫔无所出,小家子气,朕怎会让敬嫔,与爱妃平起平坐。”
徐乐堇愣了一下,压下心中惊讶。
“皇上抬爱,臣妾不甚惶恐。臣妾出身寒微,臣妾的父兄,才疏学浅,臣妾得封妃位,已是皇上对臣妾的恩宠了。”
“臣妾不敢奢求太多,只愿一直陪伴皇上左右,为皇上生儿育女,伺候皇上。”
敬嫔一直盼着,盼来盼去,只盼来康熙的赏赐,以及赐封她母亲博尔济吉特氏为四品恭人的旨意。
心在滴血,但是敬嫔面上却不得不维持着得体的笑容。
强颜欢笑,敬嫔亲自送走了梁九功后,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皇上好狠的心,赐了这些阿堵物给本宫,赐封本宫额娘为四品恭人,却是不赐封本宫为妃,本宫、”
“本宫不甘心啊。”
敬嫔又气又恨,眼角泪珠晶莹的滑落。
“本宫是太后娘娘嫡亲的外甥女,出身正蓝旗,虽阿玛官职不高,但终是正规满洲八旗之女,本宫屈居毓妃之下,便是本宫的额娘,也屈居毓妃母亲之下。”
“老天爷,您苦了我、”
敬嫔气愤难平,一口陈年老血,猛地吐了出来,永和宫里顿时鸡飞狗跳,请太医的请太医,差人去慈宁宫禀报的禀报。
永和宫前头的延禧宫。
因为离得近,所以惠嫔很快得知敬嫔气得吐血。
惠嫔面上笑容阴恻恻,冷声道:“敬嫔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竟敢肖想妃位?”
“皇上不喜敬嫔,若非当年太皇太后、太后娘娘施压,敬嫔根本不会进宫。敬嫔何德何能,与本宫一同协理六宫。”
“如今,敬嫔气得吐血,本宫心里头十分痛快、”
惠嫔掩着嘴,幸灾乐祸的笑着。
伺候惠嫔的寸心,快速的望延禧宫正殿外望了一眼,低声道:“奴婢知道娘娘心中高兴,但是请娘娘慎言,当心隔墙有耳。”
“嗯、”
惠嫔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