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常在诞下小阿哥,康熙并未隆重嘉奖,不曾晋封卫常在的位份,只是让内务府按照份例,给卫常在送去赏赐。
后宫妃嫔们,一个个都跟人精似的,有样学样。
于是乎,卫常在虽然生了小阿哥,为皇八子,但是却并不被重视,卫常在每每看着襁褓中的皇八子,悲从中来。
时间一晃,便到了三月中旬。
卫常在出了月子,徐乐堇的贵妃册封礼,也定在了三月二十。
三月十六
后宫妃嫔们,齐聚翊坤宫。
钮妃画着精致的妆容,坐在下首左侧第一位,抬起头来望向徐乐堇,盈盈开口,“贵妃娘娘大喜,皇上下旨,再过四日,举行贵妃娘娘的册封礼,臣妾等心中与有荣焉。”
“钮妃有心了。”
神色淡淡,徐乐堇看了钮妃一眼。
“皇上对后宫里,众姐妹们都是一样的,有功则嘉奖,有错则重罚。钮妃年轻貌美,又是出身大族,假以时日定能遇喜有孕,诞下阿哥、公主的。”
轻笑一声,徐乐堇道:“钮妃若是诞下了阿哥,皇上隆恩,定会复钮妃封号,甚至晋钮妃贵妃之位的。”
钮妃面色尴尬,在无人瞧见的地方,狠狠的瞪了徐乐堇一眼。
皮笑肉不笑的,钮妃低着头,嗡声开口,“贵妃娘娘说得是,臣妾心中自然也是盼着,早日遇喜有孕,诞下龙胎的。不过、”
“说到皇上嘉奖后宫之中,诞下阿哥、公主的妃嫔,臣妾倒是想起了,一个月前,卫常在怀胎十月诞下皇八子,可皇八子似乎不被皇上重视,到如今尚未序齿,连个正式名字都没有,卫常在也未晋封位份。”
语毕,钮妃掩着嘴轻笑,道:“由此可见,并非宫中任何一个妃嫔,诞下皇嗣,都会得到嘉奖的。”
“并非宫中任何一位妃嫔,都如贵妃娘娘这般,是皇上心尖上的。”
徐乐堇面色一顿。
目光望向钮妃,紧接着望向角落里头,身形消瘦,面色憔悴的卫常在,轻叹一声,徐乐堇道,“皇上为前朝的事情,劳心费力,一时疏忽了卫常在和皇八子,也是情理之中。”
“是,贵妃娘娘教诲得是。”
钮妃掩着嘴,轻蔑不屑的望向卫常在。
三月二十
徐乐堇行贵妃册封礼,因后宫中,如今并无皇后、皇贵妃,因此徐乐堇便在翊坤宫中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尔毓妃徐穆尔氏,柔嘉淑慎,温恭懋着,雍和粹纯,安贞叶吉,性行温良,端庄淑睿。着册封为毓贵妃,钦此!”
宣旨太监,尖利的声音,在翊坤宫响起。
钮妃、佟妃、赫妃等,面色各异,侧耳倾听着,刚解了禁足的惠嫔,微微低着头,满脸嫉妒,下头的贵人、常在、答应们,则是羡慕不已。
徐乐堇在秦槐、入画的搀扶下,躬身跪下,朗声开口,“臣妾徐穆尔氏,上承天恩,不甚欣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恭喜贵妃娘娘。”
宣旨太监,笑着将圣旨递给徐乐堇身侧的入画,紧接着是女官们,将象征着贵妃身份的金册、金宝,恭敬的呈给徐乐堇。
徐乐堇朝身边紫芜、竹兰使了个眼色,紫芜、竹兰接过金册、金宝。
一应流程结束后,徐乐堇站起身来,面对后宫妃嫔们,以钮妃、佟妃为首的一众后宫妃嫔,恭敬下跪行礼。
“臣妾、嫔妾、婢妾等,请贵妃娘娘安,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徐乐堇面色端庄,温声道:“不必多礼。”
“谢贵妃娘娘。”
钮妃、惠嫔等人,心中不情不愿,面上却要维持着温恭柔顺。
抬头望了一眼天,徐乐堇柔声开口,“本宫让人准备了茶水、点心,各位姐妹都到本宫宫里头,稍作休息,喝杯茶水、吃些点心。”
“是,谨遵贵妃娘娘吩咐。”
乌泱泱的一群后宫妃嫔,进了翊坤宫,宫女们很快鱼贯而入,奉上茶水、点心,翊坤宫里,一片热闹。
慈宁宫里
太皇太后念完佛经,在苏麻喇姑的伺候下,沐浴更衣。
“贵妃的册封礼,这个时候该结束了吧?”
苏麻喇姑愣了一下,恭声道,“回太皇太后,是结束了。这会儿,各宫妃嫔们,应该在贵妃娘娘宫里头,喝茶、吃点心。”
太皇太后轻轻颔首。
皱着眉头,略思量了片刻,沉声开口,“贵妃行了册封礼,便是名正言顺的贵妃了,是如今后宫之中,位份最高的。按理、”
“后宫没有皇后,没有皇贵妃,执掌宫权的该是贵妃,可贵妃惫懒,求了皇帝恩典,不欲插手后宫事务,宫权依旧交由钮妃。”
轻笑一声,太皇太后又道,“贵妃倒是聪慧伶俐,有皇帝的宠爱,膝下儿女双全,所以不沾手宫权。”
“宫权向来棘手,只有那些无子无宠的,才会死抓着不放、”
苏麻喇姑抬眸,迅速的看了太皇太后一眼。
“太皇太后所言甚是。贵妃娘娘既有宠爱,又有子嗣,不插手宫权,乐得清闲自在。只是,奴婢以为后宫不可一日无主,太皇太后还是应该劝着皇帝,早日另立新后。”
“宫权一直由钮妃娘娘执掌,终究名不正言不顺。”
太皇太后老态龙钟的面上,迅速闪过一抹厉色,瞪了一眼苏麻喇姑,冷声道:“皇帝不立皇后,哀家也没有办法。”
“后宫之中,位份高的出身低,出身高的位份又低,实在没有合适的皇后人选。”
苏麻喇姑唯唯诺诺应‘是’。
半盏茶后
太皇太后目光望向慈宁宫外,沉吟了片刻后,沉声开口,“今日是贵妃的册封礼,乌尤黛身为贵妃之女,理当去贵妃宫中,恭贺贵妃晋封之喜。”
“苏麻,你陪着乌尤黛,去贵妃宫里祝贺一二。”
苏麻喇姑低垂着的眉眼之中,迅速的闪过一抹喜色。
压抑着心中的激动,苏麻喇姑飞快的望了太皇太后一眼,恭声道:“是,奴婢遵命,奴婢这就下去安排。”
望着苏麻喇姑退出去的身影,太皇太后眸色凝重,陷入沉思之中。
一旁躬着身子伺候太皇太后的年轻宫女,娇俏明媚的脸上,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开口。
“苏麻嬷嬷,似乎和往常不一样、”
太皇太后面色一沉,眼神犀利的望向这个小宫女,厉声道,“如何不一样了。苏麻在哀家身边伺候多年、”
小宫女战战兢兢的跪下,惶恐不安。
“回太皇太后,奴婢只是觉得苏麻喇姑,似乎格外的关注贵妃娘娘,格外的喜爱十二公主。有好几次,奴婢都瞧见苏麻嬷嬷,训斥伺候十二公主的乳母、宫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