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穆贵人正惬意的坐在咸福宫后殿主位上,满脸慈爱的望着襁褓之中的八阿哥,心中幻想着自己以后,为嫔为妃,风光无限的生活。
伺候穆贵人的宫女木槿,快步从殿外进来,恭声禀报道:“小主,侧殿的澜常在和晓答应,在外头求见。”
“澜常在和晓答应?”
穆贵人愣了一下,冷声开口,“就是当初太皇太后,借着毓贵妃娘娘的手,举荐伺候皇上,皇上只宠幸了一两次的澜常在和晓答应?”
木槿低声道,“回小主,正是。”
面上露出一抹轻蔑不屑的冷笑。
“澜常在、晓答应,也不怎么得宠,告诉她们,本贵人今日心情不好,不想见她们,让她们哪里来的回那里去、”
木槿诧异了一下,低着头飞快的思量了片刻后。“小主,澜常在和晓答应说,有重要事情禀报小主您。”
“哦?”
穆贵人冷哼了一声,道:“既然如此,那便让她们进来,本贵人很好奇,她们能有什么重要事情禀报。”
一刻钟后
穆贵人阴沉着脸,望着澜常在和晓答应,冷声开口,“她真的这样说吗?瓜尔佳氏、”
澜常在面上挂着谄媚的笑,与晓答应飞快的对视了一眼。
“回穆贵人,静贵人确实是这样说的,婢妾和晓妹妹,在宫中伺候已久,有几个交好的姐妹。”
“静贵人的东偏殿里,三等宫女小菊,是晓妹妹的同乡。”
穆贵人:“、、、”
下晌
徐乐堇翻看着内务府送来的账册,思索着临近年关,宫里头的宫人们辛苦伺候了一整年,也该是时候给些赏赐了。
年赏,是宫里头不成文的规矩。
不管是后宫妃嫔,还是下头的宫女、太监们,临近年关,都会给一笔赏赐,以作褒奖的,除此之外、
宫中诞育了皇子、公主,伺候康熙时日已久的妃嫔们,也该晋一晋位份了!
从前这些事情,都是皇后来做的,而如今宫中没有皇后,也没有皇贵妃,她与悫贵妃同为贵妃,且以她为尊,自当在康熙面前提一提妃嫔晋位之事。
天家恩德,宫中姐妹应当同享 才是、
流萤面色凝重,快步从殿外进来,恭声开口,“娘娘,咸福宫那边出事了!穆贵人和静贵人,不知何故,突然大打出手、”
“静贵人被抓花了脸,穆贵人被静贵人推到在地上,当即便流血了。”
徐乐堇闻言,愣了一下。
“静贵人被抓花了脸,穆贵人被推倒在地,流血了?”
“临近年关,静贵人和穆贵人怎么突然就起了争执,大打出手了呢?”
流萤低着头,沉默不语。
片刻后,徐乐堇冷声道:“去查。”
暮色降临
徐乐堇没有等到流萤,反而等来了穆贵人和静贵人。
穆贵人被宫女扶着,脸色苍白,像是失血过多的样子,而静贵人则脸上缠着纱布,一脸凶狠的瞪着穆贵人。
“毓贵妃娘娘,您要为婢妾做主啊?”静贵人抢先跪在地上,嘤嘤的哭泣着。
穆贵人虽然迟了一步,但是紧跟着也跪了下来。
“毓贵妃娘娘,婢妾产后刚出月子,身子虚弱,还未完全恢复,静贵人将婢妾推倒在地,婢妾伤着了身子,当场便流血了、”
静贵人狠狠的瞪了穆贵人一眼,冷声开口,“明明是你,突然的就来我住处,言语辱骂我,对我拳打脚踢、”
“我还被你抓花了脸,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留下疤痕。”
穆贵人:“你个贱人,还倒打一耙了。分明就是你背地里头说我德不配位,说我包衣出身,年老色衰,不过是生了八阿哥,得了皇上赐封号、”
“你还说,咸福宫未来的主位是你,我鸠占鹊巢、”
静贵人:“你不是包衣出身,你不是年老色衰,你是什么?二嫁的寡妇进宫,勾引了皇上,诞下八阿哥,你有什么资格入住咸福宫后殿。”
穆贵人:“我、我不是寡妇,我只是订了亲,还没有嫁过去,便死了未婚夫,我、我伺候皇上的时候,还是黄花大闺女、”
静贵人:“我呸,黄花老闺女……”
、、、
静贵人、穆贵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当着徐乐堇的面,便在翊坤宫里吵了起来,浑然没了宫中妃嫔的样子,像是、
市井泼妇一般。
‘啪’的一掌,拍在桌上,徐乐堇板着一张脸。
穆贵人、静贵人讪讪的闭上嘴,恶狠狠的瞪着对方,心中恨不得将对方,剥皮抽筋、大卸八块。
恨不得吃其肉、饮其血。
“穆贵人、静贵人,你们是后宫妃嫔,不是市井妇人,你们的一言一行,代表着宫里,代表着皇家、”
狠狠瞪了两人一眼,徐乐堇沉声又道,“罢了,念在穆贵人诞育八阿哥有功劳,静贵人也经此一难,便罚你们闭门思过半年,罚抄宫规三十遍,罚俸半年吧。”
“毓贵妃娘娘、”
穆贵人面露不满之色,张口欲说什么,但是对上徐乐堇 冰冷的眼神,咽下了到嘴边的话。
低着头,心中快速思量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等到她有朝一日,成为贵妃之后,一定报今日之仇。
静贵人虽然心有不满,但是却不敢再冒犯了,低着头打落牙齿和血吞,心中恨极了害她遭此大难的穆贵人,也恨给穆贵人通风报信之人。
两人灰溜溜的离开了翊坤宫、
徐乐堇看着两人的背影,冷笑一声,喃喃轻语,“宫中妃嫔越发的不懂规矩了,穆贵人也就罢了,郭络罗家托了关系送进宫的,未曾被教引嬷嬷教导规矩,可是静贵人、”
“静贵人可是瓜尔佳氏的嫡女,从小便精心教导、培养着,怎么是这样呢?”
摇了摇头,徐乐堇眉头微微蹙起。
“皇上下旨诏封入宫的这几位新人,汉军旗那几位倒还懂规矩,可是满军旗的、静贵人、马贵人,还有索绰罗常在、”
“罢了,左右是皇上诏封入宫的,让教导规矩的嬷嬷,仔细教教吧!”
入画、弄影对视一眼,低着头不语。
次日午后
康熙驾临翊坤宫,面色有些复杂的望向徐乐堇,欲言又止,心中暗道如何跟徐乐堇开口呢?
前朝后宫,牵一发而动全身,他身为帝王,也是百般无奈。
看似尊贵无比,其实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
“皇上、”
“爱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