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的焦急,徐乐堇火速的朝着咸福宫赶去。
咸福宫
乱糟糟的一片,东偏殿里气氛低沉。
徐乐堇的到来,吉嫔等人愣了一下,连忙屈膝,毕恭毕敬的向徐乐堇行礼,齐声道:“皇贵妃娘娘吉祥!”
“不必多礼。”
徐乐堇挥了挥手,让吉嫔等人起身。
眼角余光朝静贵人屋里望了一眼,徐乐堇沉声道:“吉嫔,静贵人情况如何?”
“回皇贵妃娘娘,静贵人……”
迟疑着,吉嫔将静贵人的情况,向徐乐堇禀报。
徐乐堇闻言面色一沉,心想都一个时辰了,静贵人落水,还未从昏迷中醒来、
静贵人怕是凶多吉少了。
这时
白发苍苍的老太医,颤抖着身子,哆哆嗦嗦的来到徐乐堇跟前,跪了下来,诚惶诚恐的,“皇贵妃娘娘,微臣无能,静贵人去了、”
“嗯。”
徐乐堇淡淡应了一声,心中暗道,意料之中的事情。
静贵人落水,到被救起来,再到挪回咸福宫,然后到现在,整整一个时辰了,静贵人都昏迷,可不就是没救了吗?
可怜静贵人腹中龙胎,不足两月,就这么便随静贵人去了。
吉嫔惊恐的捂着嘴,口中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千鲤池的池水也不深,静贵人掉进去,救起来也很及时,怎么就去了呢?”
偏过头,徐乐堇看了一眼吉嫔,眼眸中意味深长。
吉嫔此举,是虚情假意,还是真情实意呢?
据她所知,静贵人有孕后,吉嫔虽然不曾出手,谋害静贵人龙胎,但是却心中不满,言语中有诅咒静贵人龙胎小产的。
静贵人出身瓜尔佳氏,虽然不是嫡系嫡支,但终归是八旗大姓之女。
吉嫔此前可是一直担心静贵人生产后,得封嫔位,妃位的。
一盏茶后
徐乐堇叹了一声,轻声对吉嫔道:“逝者已矣,静贵人是吉嫔你宫里头的,如今逝世,一应丧礼便交由吉嫔你来操持。”
“静贵人的丧仪,按照嫔位的、”
顿了一下,徐乐堇紧接着开口,“另外,常贵人有孕八个多月,为避免冲撞常贵人腹中龙胎,常贵人的龙胎,吉嫔要小心照料着。”
“是,嫔妾谨遵皇贵妃娘娘吩咐,一定细心照料常贵人的龙胎。”
吉嫔微微低着头,轻声应下。
夜里
康熙驾临翊坤宫,与徐乐堇一起共进晚膳。
面色严肃,康熙沉声道:“静贵人这一胎,朕本来抱着很大期望的,静贵人虽然不是瓜尔佳氏嫡系嫡支,但是终归是八旗大姓出身。”
“宫中这几年,诞生的皇嗣,生母都是汉军旗、包衣旗。”
徐乐堇闻言,面色微微一愣。
快速的在心中沉吟了片刻后,徐乐堇低声开口,“皇上所言甚是,宫中妃嫔,出身八旗大姓,寥寥无几。”
“悫贵妃伤了身子,难以遇喜有孕,赫妃年纪小,还未曾侍寝,其余的便只有齐佳贵人和马佳贵人。”
康熙皱着眉头,微微颔首。
“静贵人跌落千鲤池,溺毙一事。朕命人已经查清楚了,是千鲤池边上的栏杆,常年失修导致的,也是天意、”
“静贵人……”
康熙目光望向徐乐堇,徐乐堇心中咯噔了一下。
片刻后,徐乐堇试探着开口,“静贵人年纪轻轻,怀着龙胎意外溺毙,还望皇上怜惜静贵人,追谥静贵人为嫔,以彰显皇家恩德。”
“不妥、”
康熙眉头紧蹙,沉声道:“宫中妃嫔,其中不乏有诞育皇嗣,伺候朕多年的。虽然出身寒微了一些,但是诞育皇嗣有功,尚且未曾晋封嫔位。”
徐乐堇点了点头。
“是,皇上思虑周全,臣妾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些的、”
语毕,徐乐堇低着头,在无人瞧见的地方,大大的翻了个白眼,心底里头快速思量着,康熙对位份,特别是不怎么喜爱的妃嫔,还真是吝啬。
宫中儿贵妃,四妃六嫔,如今空缺的还有一贵妃,三嫔。
静贵人?
静贵人逝者已矣,不过是追封罢了。
转眼,三月结束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宫中的桃花开败了,枝头挂着拇指般大小,清脆的桃子,杏花开始冒着花骨朵儿,含苞待放、
御花园里,因静贵人跌落千鲤池,溺毙而亡。
宫中人人自危,从前热闹的御花园,如今冷冷清清的,徐乐堇等也安静的待在各自的宫室之中,除了偶尔的串门之外,百般无聊。
一晃,大半个月过去了。
这一日
午后,吉嫔宫里来人禀报,常贵人发动,要生了。
徐乐堇点了点头,带着宫人们赶去咸福宫,在咸福宫里,翘首以盼过了子夜,在东方升起启明星的时候,常贵人平安诞下一女。
嘱咐吉嫔善后,徐乐堇、悫贵妃等人,迎着刚升起的启明星,出了咸福宫。
轻叹一声,徐乐堇对身后跟着,同样面色疲惫的悫贵妃、惠妃、端妃等道:“这会儿天都快亮了,又是熬了一宿。”
“各位妹妹辛苦了,都各自回宫好好歇歇吧,今日的请安便作罢了、”
悫贵妃等人一听,面露喜色。
惠妃迟疑了一下,皱着眉头道:“皇贵妃娘娘,这不妥吧?臣妾等身为后宫妃嫔,向皇贵妃娘娘您请安,是规矩。”
“皇贵妃娘娘您体恤下头位份低的贵人、常在们,只让她们每月初二请安,已经是仁慈了。”
徐乐堇驻足,回过头凉凉的看了惠妃一眼。
“惠妃的意思,是坚持请安?这会儿天都快亮了,惠妃的意思,是你们这会儿便去本宫宫里头,等着给本宫请安吗?”
“请安一事,贵在心诚,并不在次数、”
惠妃嗫嚅着嘴唇,讪讪的低下头。
徐乐堇朝悫贵妃使了个眼色,带着宫人们快步离去。
回了翊坤宫,一屁股坐下,沉着脸冷声道,“本宫早就想免了嫔妃们每日请安,就惠妃在挑事情。”
“惠妃住在延禧宫,离本宫这里最远,还闹腾着要日日请安,本宫、”
冷哼了一声,徐乐堇愤愤的开口。
“本宫真应该禀了皇上 ,让惠妃住得更远一些,每日不是在请安的路上,还是在请安的路上,让她也知道这份辛苦。”
入画、弄影‘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片刻后,入画低声道,“娘娘的法子,倒是极好的。只是东西六宫里,就惠妃娘娘的延禧宫,离咱们翊坤宫最远,更远的便是南书房,文渊阁、文华殿等前朝的地界了、”
“嗯。”
徐乐堇眉头蹙起,沉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