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风跟进了厨房,“看得出来,你很有一套,荆漪兰。”
“我叫江浮。”江浮无语。
闻言,男人神情一愣,想起了这个名字,好像是薛萤映偶尔会带出来交际的干女儿,学习很好的天才少女。
从他们所知的消息来看,最近和盛望那家伙走得有点近。
“黑客技术是薛博士教你的?”
“我妈教我的。”江浮答完,准备离开。
下一瞬,季风轻轻一步,拦住了她的路。
“虽说现在七爷被贬到这里,但想要回到盛家还不算难,不知道江小姐有没有兴趣雪中送炭,给自己以后挣点本钱?”
这话说的很明白,想拉拢她到盛榕手下,但想想她过去的所作所为,这就有点地狱了。
“我其实有个马甲。”江浮看向他。
季风也有所感应,“黑客大佬?”
就她指点蔺子山这两下,就算不是榜上有名的黑客,至少也是个导师。
“我的网名叫险恶仓鼠。”
秦火本来疑惑两个人在厨房聊天的内容,凑过来想要听一耳朵,没想到听到一个令他一生难忘的名字。
当初害他们七爷被贬的推手,就是这个叫险恶仓鼠的网友。
想当初,七爷被踢到晏城分公司那几天,他做梦都是一手一瓶特效耗子药。
结果,现在告诉他们,他们恨得牙痒的混蛋,刚刚解决了他们公司的一个麻烦?
打耗子吧,有点恩将仇报;不打吧,心里总有口气卡在那。
于是他又确认了一遍,“你是那个阴险耗子?”
“嗯,是我。”江浮坦然。
但即便她再怎么坦荡平静,秦火看她还是带上了点滤镜,仿佛她脑袋上长出两个圆圆的老鼠耳朵。
鼠鼠我呀,现在是你们的恩人了捏.jpg
徐林看了一眼网上的新闻。
“群星联邦肖恩国际的公司系统出现信息泄露,不过只是公司高层与下属之间的丑闻照,还有一些高层发布出来的敏感话题。”
对方偷鸡不成蚀把米,但米不算多。
“肖恩国际?看得出来,他们表面上干食品贸易,背地里活不少。”季风冷笑。
盛世几次想推进海外市场,但屡屡受阻,背后少不了这家公司的掺合运作。
只是几张照片,太便宜他们了。
江浮倒是没说话。
此时此刻。
群星联邦,“大图书馆”。
“你这蠢出生天的驴*stand*子,老子恨不得把你全身上下给*终极侮辱*一遍,你赚外快泄露了多少重要信息,要不是老子*语气助词*的动作快,现在肖恩国际楼下的狗都得在大街上裸奔。”
中年男人本就光秃的脑门上,青筋凸起,看起来像是个经过滤镜调色的茶叶蛋。
下属被他吼得不敢出声,但现在祸已经闯下,他也只能像只鹌鹑一样挨罚。
好在“大图书馆”的行动够快,泄露的数据很快被掩盖,经过几个公司之间的运作,换成了一个早已经得罪不少人的高层。
“对不起,我……”下属白着一张脸,随即抓向中年男人的裤腿,“对了,对方用的代码很特别,用了几种怪异的数据,我可以提供,让我将功折罪——”
“行,你*语气词*的快去把那个*语气词*代码拿过来,我倒要看看能有多*形容特别厉害*。”他踹了人一脚,“敢耍我就不是拿靴子踢你的屁股那么简单了。”
下属连滚带爬地跑去拿电脑。
蔺子山重新检查了一遍,随后给公司技术部打去了电话。
“事情算是解决了。”他松了口气,看向江浮。
他有点担心她被自己同事欺负,但转头便看到三个人面对江浮举棋不定的表情。
“怎么了?你们?”
“山,你知道她是谁吗?那个我们最痛恨的阴沟老鼠。”秦火一脸憋闷。
是险恶仓鼠,听起来坏萌坏萌的名字被这帮人解读得好像只剩坏了。
“谢谢收留,我就不给你惹麻烦了。”江浮认真地同他告别。
“嗯,再见。”
江浮想了想他的反应,叹气,“如果有时间,可以来找我,你这个情况,我说不定能研究出点解决办法。”
完全没有负面情绪,对于蔺子山而言并不是好事,有善恶之分,人才可称为人。
“谢谢。”青年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个弧度。
他对于自己没有负面情绪这个问题几乎已经习惯了,只是难得有个朋友愿意为他考虑,希望他偶尔也能有自己的喜怒哀惧,这也挺好。
看到那个笑容,秦火顿时炸了。
“山他,他是不是笑了?我还以为他不会笑。”
“我会笑啊。”蔺子山看向几人,嘴角扯出弧度。
只是相比刚才的真心笑容,现在的笑,让人哪怕惊鸿一瞥都想转人工。
离开蔺子山的家,江浮往隔壁扫了一眼。
不知为何,她感觉隔壁有股熟悉的气味,似乎是……荆漪兰的气味。
想到荆漪兰,她也有点担心。
“姐姐。”一个小小的身影走了过来。
“肖游?你怎么找到我的?”
小孩认真地解释,“我以前想杀了姐姐,所以,可以感知到姐姐的位置。”
从他出生起就被赋予了追踪姐姐的能力,一个晏城还不在话下。
江浮有点无奈地揉了一把他的脸,“那现在呢?你还想杀我吗?”
“不知道。”小孩握住了她的手,“我感觉你的双手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他晃了晃被天灾化起源细胞感染的部分,“尤其是这只手臂,我感觉它们好像,在哭。”
江浮沉默地任由他牵着走。
“活下去。”
她耳边似乎响起了一个声音,很温柔,像是从耳畔掠过的风。
左手稍微恢复了一点温暖,似乎,那些天灾化的细胞在用生物反应来安抚她。
她心里突然闪过一个想法,单辙并没有死,这些天灾化的起源细胞附着在他身上,足够使他成为零的研究观察对象。
只要她能拿到登上永恒岛的资格,再度相见也未必没有可能。
手腕上传来一股暖意,似乎那些细胞也在回应她的想法。
“姐姐,你是不是很想哭?”
肖游盯着她的表情,他演过戏,有个很会哭的女演员演服丧戏就是这样的。
他松开她的手,张开手臂,学着自己见过的安慰人的台词,“你要是想哭的话,我可以把肩膀借给你。”
就是靠上来要弯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