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我心里有数!”钟宁目光温和许多,她对张宛婷总会有着特别的耐心。
不止是因为她如今是自己的老板,更因为大家有着共同的穿越时空的感情。
钟宁只这一句话,张宛婷当即明白,这不是她能置喙的事,钟宁既然做了,就有能够收场的准备。
更何况,她还有空间。
想到这里,张宛婷当即放下心来,神色也雀跃了许多,在她看来,那些人确实该死,如果能有人为社会除害,当然是极好的。
她只是担心,钟宁会被人查到身上,无法自保。
毕竟她们家也只是一个商界之人,真要到了那种地步,她不一定能够保得下来。
但钟宁既然说了这句话,自然就说明,一切万无一失,只要顾修闭上他的嘴,不要再轻易开口猜测,给予旁人可趁之机。
“顾总,没有证据的事不要胡乱猜测,万一给阿宁惹祸上身怎么办?”张宛婷心里有了底,当即把火力对准了顾修。
顾修苦笑一声,他自然也是因为担心钟宁安危,这才会着急,可没想到....
罢了,罢了。
总归是他自作多情!
“抱歉,以后不会了!”顾修冷然开口,径直转身,待到出得房门之后,依然没有从后怕中回过神来。
钟宁也没有错,她曾见识过陌上人如玉的绝世公子,又岂会再看得上一个普通平凡之人。
哪怕他顾修如今管着一家公司,堪称商场新贵。
可与那古代京都第一公子、当朝探花郎的顾明哲,又或是皇权之下第一人的祁钰等人相比。
他也不过只是一个商人而已!
商人这等身份,无论是在古代,还是现代,都无法与真正的贵族阶层相提并论!
所以,不是钟宁该有自知之明,而是他自己,该有自知之明!
顾修本能地遗忘了,张宛婷曾与他说过,那个顾明哲可能会是他平行时空之下的同一人。
顾修沉默片刻,随即起身告辞,离开之前,深深看了钟宁一看,目中意味复杂。
但终究什么也没说。
回到自己房间后,他才又坐到电脑前查询今日份新闻,又拿起手机,询问警方查案最新进展。
正在警局办案的老同学,见顾修竟然如此关心这桩案子,也不由得好奇,不由问道:“你以前可很少过问这些,如今这是怎么了?”
“是人就会有好奇心,我也想知道,究竟是哪位大神能有如此神勇,敢将人直接挂到政府办公楼之上!”顾修淡淡回应,手指微微紧握,“况且,公司和被挂起来的那位,曾经也有过交集.....”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你的担心,但你放心,目前还没有任何进展,人好像是来无影去无踪一般,完全没有任何痕迹!”老同学回道,心里也是一片诧异。
毕竟他们办案,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诡异的案子。
难不成,这一切都是鬼做的?
顾修松了一口气,心里暗暗轻松了不少。
更加确定这必然是钟宁的手笔。
毕竟除了她,他也想不到还有什么人能有这般神鬼莫测的手段。
房间之中。
张宛婷坐到钟宁旁有些不解:“宁姐姐,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
虽然钟宁在古代确实很花心,周旋在好几位公子身边,且说要养什么面首。
可她知道,那是因为钟宁是现代人。
对于古代男权压迫女子的制度不满,又不甘心从此步入后宅,以一个男人为尊。
在她的想法中,既然男人能三妻四妾,那她也能。
她原本就是打着大家玩玩的心态,在对待这几位公子,可她也没想到,那几人居然还真的对她动情。
一时骑虎难下,便有些无法收场。
幸好及时回了现代,也算是没有耽误那些人一生。
如果她没猜错,钟宁这个公主殿下,在离开之前,必然已经为他们做好了打算。
可关键就在于此。
她现在已经回了现代,无论在古代之时如何,到底只是意识穿越,而非身体穿越。
古代的自己,和现代的自己自然要分割开来。
顾修是商场新贵,长相清俊,一等一的人才,配钟宁应该是男才女貌。
她不明白,为什么钟宁要直接回绝。
或者说,之前她是不拒绝的,也正是因为钟宁不拒绝,所以她才一直在撮合两人。
可后来钟宁突然开始拒绝,明确表示不喜欢顾修。
甚至一度让顾修下不来台。
这前后差异之变,让张宛婷觉得,这好像不是同一个钟宁一般,怎会变化如此之大。
钟宁知道张宛婷的意思,面对她质疑的目光,她默了默,随即把一直隐藏在身子后侧的左手给拿了出来。
只见那左手之上,原本白嫩细腻的肌肤,突然变成一阵透明,如此一分钟闪现之后,方又恢复原状。
“这...这是.....”张宛婷盯着钟宁的左手目瞪口呆,声音不自觉有些颤抖,“宁姐姐,你到底怎么了?”
“如你所见,我在此处,估计待不长了.....”钟宁慢慢收回手臂,将长长的袖子捋下,遮盖住左手臂的异常。
因为之前在洗漱,所以袖子是挽上去的,后来又刻意遮掩一二,所以也没有专门捋回去。
“你是说,你可能又要回到那个地方了吗?”张宛婷问道,因为她身上并没有出现这些异常。
一切也都只是猜测!
“我不知道.....”钟宁摇摇头,起初这种异象刚出现的时侯,她也害怕过。
可后来又想,算了,人总归是要一死。
她手上沾了那么多条人命,老天要收回她这条命,也是理所应当。
但是顾修,抱歉了,她原先是有打算希望能有机会发展一下感情,毕竟在现代,她也不可能一直素着。
可现在看来,还是别耽误人家了。
“我不知道,我现在身上这种现象,究竟是要把我送回到大雍,还是把我送到地狱....”
钟宁的声音平静得如同一汪静湖,神情淡然,不见丝毫慌张,“可无论哪一种,总归是不许我再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