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学子都是国家栋梁,臣也是读书人,自然知道寒窗十年的辛苦,怎会对其他学子动手,断了别人的青云路呢。”
赵启成说的情真意切,仿佛这一切都是黄康平在冤枉他。
这是绝对不能忍,激起这些读书人的群愤了,尤其几个草根出身的。
皇帝赵晋没说话,而是在思考荣亲王府三十名亲卫的事。
如果他没有记错,按照规制,荣亲王府应该只有二十名亲卫,四十名普通侍卫。
荣亲王派了三十名亲卫去杀元盛,王府又剩下多少名亲卫?
荣亲王府养这么多亲卫到底想做什么。
黄康平道:“陛下,因为元盛之事,我便查了荣亲王府的亲卫和侍卫人数。臣发现荣亲王府有百名亲卫,百名侍卫,远超规制。也不知道荣亲王养这么多武夫意欲何为?”
果然如此,赵晋脸已经彻底阴了下来。
这个赵启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赵晋声音含着怒气,“周爱卿,这个案子就交给你了,务必要给我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大理寺卿周兴朝道:“臣领旨。”
荣亲王赵启成没想到皇帝会将他交给大理寺,周兴朝刚正不阿,他做了那么多烂事,怎么可能从大理寺全身而退。
“陛下,臣冤枉啊,臣一直对您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啊!”赵启成跪地叩头,惶恐不安,哪还有往日的嚣张。
即使他再不情愿,也只能被拖走。
皇帝赵晋一脸怒气离朝,早已经没了蹴鞠的兴致。
……
案件清晰明了,证据确凿,尤其是有王城这个关键证人。
荣亲王府的亲卫和侍卫超规制,也是确凿事实。
荣亲王赵启成,管家赵昌德等人被砍头。
荣亲王府被抄家,抄家资产进了赵晋私库。
荣亲王家人被流放。
赵启成这才意识到王城根本没死,赵昌德这个狗东西办事不利,从接触元盛买元镜楼开始,这个狗东西就没办好一件事。
赵启成早已追悔莫及,真是在阴沟里翻船,一个小小的农家子,一个小小的商户,竟然害他至此!
赵启成行刑那天,郑源周和王昊等人早早去了法场。
赵启成一脸脏污,穿着破旧的囚服,面如死灰,跪倒在行刑台上瑟瑟发抖。
嘴里还在祈求刽子手给他个痛快的。
刽子手手起刀落,鲜血喷出去一尺多长,赵启成的人头滚滚落地。
赵启成的狗腿子赵昌德直接被吓得尿了裤子。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区区元盛,竟然扳倒了荣亲王。
荣亲王竟然要跟他一起被砍头。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他一定不会去招惹元盛,可惜老天根本不给他再来一次的机会。
郑源周看到滚落在地的人头,忍不住流下泪来。
总算老天开眼,收了这祸害。听说是因为赵启成对一个叫元盛的学子动手,被抓到了确凿把柄才落得如此下场。
王昊的眼泪早已经流干,他温柔地对怀中的香囊说:“小蝶,你看到了吗?赵启成已经死了,你终于可以瞑目了。”
荣亲王赵启成被杀,百姓们无不高呼圣上英明,圣上大义灭亲,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及是荣亲王贵为宗室,与当今圣上同根同源,但是得知他犯罪后,处理起来毫不手软,直接砍了头。
郑源周和王昊听到百姓们的话,只觉得好笑。
呵!
还真是圣明!
还真是大义灭亲呢!
如果没有元盛,他们的仇还不知道何时能报。
经此一事,那些打元镜楼生意的人,全部歇了心思。
好家伙,赵启成如果不是瞄上了元镜楼,赵启成如果不是要杀元盛,哪里会落得如此下场。
荣亲王看起来也不是鲁莽之人,怎么不搞清楚元盛的靠山就行动。
一个农家子,一个新发家的小商户,怎么敢坐拥元镜楼?
元盛背后的靠山很硬!
……
远在涞源县的元盛,知道赵启成被砍头的事情已是几日后。
老师的信件上写了此事的来龙去脉。
元盛清晰地感受到,人分高低贵贱。
赵启成杀了那么多人,如果不是因为他跑到书院来明目张胆搞刺杀,犯了文官读书人的众怒,如果不是他超规格养侍卫,也许他还死不了呢。
大乾,果然够烂。
与此同时,元盛得到老师关于东来顺的回复。
老师的意思是,不要入股东来顺,不要分红,至于原因,老师却没有解释。
元盛有些无法理解。
通过赵启成的事情,元盛已经见到晋冀党的力量,如果只是他自己,像赵启成这种勋贵,捏死它轻而易举。
难道东来顺背后是老师都不想碰的人?
老师不但建议他不要和东来顺深度合作,还让他最好不要涉猎酒楼这个行业。
元盛根据他的前世记忆,东来顺的东家是仁商,大乾遇到天灾人祸,东来顺首先捐钱。
通过这段时间合作,东来顺也没有以大欺小,对他的卤肉方子,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到底是为什么?
老师做谜语人做的很爽,元盛很无语,最终他决定听从老师的建议,不和东来顺进行深度合作。
正好,曹掌柜来找元盛,说东家同意分成,要元盛进京都详谈。
元盛有绝对优势,东来顺东家相当于被迫同意。
毕竟他如果不同意,元盛开新酒楼,一定会顶掉许多东来顺的生意。
元盛一把抱住曹掌柜的胳膊,“曹老哥,我想了想还是算了,未来我也未必能想到什么新菜谱,我直接将制作火锅底料地方子告诉你,你们买我的辣椒就行。”
元盛心里很清楚,他将火锅底料的方子,给了东来顺,明年辣椒的种子传开之后,东来顺未必会跟自己采购辣椒。
方子人家有了,辣椒人家完全可以采购更优惠的。
辣椒的价格优势也只有今年而已。
曹掌柜震惊了,火锅方子?直接给了?
曹掌柜胖胖的手放在元盛的额头上,“元老弟,你也没发烧啊,说什么胡话。”
元盛把方子看得紧,他是知道的,怎么这次说送就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