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那边,得了勋贵的指点暗示,直接将此事与吐蕃公主之死、六皇子之死关联起来。
皇帝气急,也顾不得制衡王子腾了,在大朝会上点了王子腾为帅,出兵征讨吐蕃与吐谷浑。
出征前,皇帝下令翰林院那边,叫人写讨伐吐蕃、吐谷浑的檄文。
本来,勋贵的目标只有吐蕃,谁叫吐谷浑这才与吐蕃联军犯边,勋贵不放过这个借口,正好出兵将吐谷浑也灭了,将其土地也抢过来。
四皇子连喊冤都做不到,就被皇帝禁足。
三皇子也察觉到自己的身子不对劲儿,都有些疯魔了,叫人去查自己的身体状况,为什么会突然恶化,然后就查到了跟五皇子有联系的府医。
不管是不是五皇子所为,三皇子都恨毒了五皇子,在死前,见了皇帝一面。
“父皇,儿臣不甘、不甘呀!”三皇子死不瞑目。
皇帝握着三皇子的手,他虽然不喜欢这个儿子,这个儿子天生体弱,他唯恐这个孩子养不大,怕见得多了,感情深了,孩子没立住,自己会过于伤痛。不想,这个孩子虽然体弱,但也养到了成人,成亲生子。
皇帝对三皇子的期望也就如此了。
看着三皇子临死前都闭不上的眼睛,皇帝痛心不已,追封为双字亲王,破例封三皇子唯一的子嗣为公主。
“王爷……!”七巧跌跌撞撞的进了屋内,周遭的婢女要去阻拦。
皇帝眉头紧皱,浑浊的泪盈满眼眶。
夏守忠出去打听情况,蓁姐儿抱着女儿在一旁哀哀哭泣,其实对于三皇子的死亡,蓁姐儿并不伤心。
蓁姐儿听见七巧的声音,擦拭眼泪,对夏守忠道:“那是七巧,王爷最宠爱的侍妾,平日里都是她伺候王爷。她好歹服侍过王爷一场,公公让她进来吧。”
夏守忠看看皇帝,见皇帝没有言语,紧皱的眉头松开了两分,就示意婢女将人放进来。
“王爷……”七巧发钗散乱,狼狈不已。
“王爷!”她的喊声凄厉,颤巍巍的伸出手,想要替三皇子合上眼。“王爷,妾身一定会为你报仇的,王爷!。”
“王爷,你怎么就丢下妾身走了?”
“你还说,要与妾身白头到老的”
她形状疯癫,说话也前言不搭后语。
又闹着要为三皇子报仇雪恨。
皇帝听闻话语中的不对,就问:“报仇雪恨?吾儿究竟因何而死?”声音冷淡,但任谁都听得出他压抑着的愤怒。
蓁姐儿也懵了,抱着女儿不敢回话。
“是五皇子!”
“是他指使人,换了王爷的药。王爷……本来快好了,他要跟我白头到老,可是……却丢下我走了。”
“五皇子……!”
七巧好似清醒了些,她恶狠狠的喊着“五皇子”,像是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夏守忠一听,就大骇不已,连忙叫人将七巧带下去审问。
七巧挣扎叫闹,不肯离开三皇子。
“王爷!妾身来陪你了……即使化为恶诡,妾身也要替你报仇……”说罢,七巧拔下头上仅剩的金簪,插进自己的脖颈。
鲜血喷射而出,七巧倒地,她的手朝着三皇子那边抓握,好似要抓住三皇子的手。
“王、爷……妾来……陪你了。”
不甘的咽下气。
三皇子睁着的眼眸落下一行冰冷的泪,像是感受到了七巧的死亡。
蓁姐儿抱着女儿,蒙着女儿的眼,不敢让她看到这些。
皇帝冷冷的看向七巧的尸身,正要说些什么,蓁姐儿鼓起勇气道:“陛下,七巧是王爷最宠爱的侍妾,她伺候王爷十分用心,又随王爷而去,请陛下怜惜她对王爷一片真心,让她随葬王陵。”七巧死在御前,冒犯圣威,定然是死无葬身之地。
蓁姐儿有些不忍的看向七巧的尸身,她是不喜欢这个侍妾的,毕竟没有哪个妻子,会喜欢自己丈夫的宠妾,即使自己并不爱这个丈夫。
但她还是为七巧求情了,至少她对三皇子真心一片,不该落得如此下场。
皇帝看向三皇子,瞧见他死后,眼角还沁出了泪水,悲痛万分。
夏守忠就叫人将七巧的尸身抬下去,吩咐道:“整理一番,换身衣裳,随葬王陵。”又吩咐去查一查这七巧的底细,以及她口中所言,是五皇子害死三皇子一事。
五皇子得知三皇子得了急症暴毙,本来不甚担心的,但掖廷那边将他身边的人带走了,他才知晓,三皇子死前,还算计了自己一把。
自己虽然跟三皇子的府医有所往来,但也只是打探三皇子的身体情况,并没有做其他的事情。
但是,五皇子清楚,自己是有口说不清了。再加上先前勾连吐蕃公主一事,自己怕是……
五皇子焦急不已,怎么想,也想不到破局之法。都怀疑,这一切是不是太子搞的鬼,不然怎么会这么巧?
六弟死了;四皇兄因为勾连吐蕃禁足了,然后三皇兄死了,自己成了“杀人”凶手,除了太子外,其余的皇子,竟然没一个有好下场的。
怎叫五皇子不怀疑太子?
毕竟,怎么看,都是太子得利。
五皇子都怀疑,太子平日里表现得那么平庸,都是在扮猪吃老虎。
被禁锢在王府的五皇子,焦急的在书房来回踱步,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不仅是五皇子怀疑上了太子,就连四皇子那边也怀疑上了太子。
皇帝接连失去两个儿子,已经处于要爆发的状态。
朝臣对三皇子的突然暴毙讳莫如深。
四皇子那边,在有心人的撺掇下,升起了清君侧之心。
“王爷,这一切定然是太子的阴谋。除掉几个年长的皇子,他这个太子地位就稳固了,后宫除了一个刚降生的公主外,就没有旁的皇子了。即使太子的阴谋暴露了,陛下现如今就只有他一个儿子了,也不会对他怎样。太子定然是打着这样的主意,才陷害你与五皇子。”
四皇子面色惊疑:“不可能吧?太子有这么聪明?”
他嘴上说着不信,但书吏的话还是入了他的心,毕竟,几个兄弟,死的死,禁足的禁足,怎么看,都是太子得利。
书吏道:“王爷,咱们不能坐以待毙,不然就成了他人的俎上肉!”
书吏的焦急影响到了四皇子,四皇子也焦躁起来,失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