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啊！”
乌桓大汗躺在雪地里，歇斯底里，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
他肠子都悔青了，悔不当初。
为什么要那么宠溺那个不成器的逆子，呼韩邪。
仅仅因为一个从未谋面，只存在于探子口中传说的大夏九公主绝美无双。
他，呼韩邪，那个蠢货，竟然就敢调动乌桓几乎全部的主力铁骑。
陈兵大夏边境，用武力去逼迫大夏国君用九公主来和亲。
而他，堂堂乌桓大汗，竟然就那么应允了。
何其愚蠢！！！
这简直是拿整个乌桓民族的命运，当成了满足儿子私欲的儿戏。
从答应呼韩邪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今日的结局！
万劫不复。
乌桓大汗艰难地转动脖颈，最后一次看向城楼上的卫启。
意识，也开始沉沦，眼前的风雪都变得模糊起来。
但那深入骨髓的不甘，让他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嘶哑地问道：
“连这里……最后的……苦寒之地，你们也……不肯放过吗？”
他声音微弱，带着无尽的怨恨和绝望，还有一丝悔恨！
卫启立于城楼之上，俯视着在雪地里奄奄一息的乌桓大汗，并无太多波澜。
这场战争，本就是乌桓率先挑起。
妄图以武力胁迫大夏和亲，染指九公主。
如今落得国破家亡这般田地，也是他们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
“乌桓王，我大夏要的是整个乌桓。”
卫启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情感。
“要将你乌桓彻底纳入我大夏版图。”
“这苦寒之地，既是你乌桓领土，自然也不能落下。”
卫启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柄铁锤，狠狠的敲打在乌桓大汗即将崩碎的心脏上。
“这一切，都是你乌桓咎由自取！”
乌桓大汗的身躯猛地颤抖了一下，随即，发出凄厉的惨笑。
“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在空旷的雪原上回荡，带着无尽的悲凉和自嘲。
“咎由自取……是啊……都是我咎由自取！”
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气息也渐渐若有若无。
最后，那双瞪大的眼睛彻底失去了神采，凝固在无尽的悔恨与绝望中。
瞳孔涣散，倒映着那面在风雪中狂舞的大夏龙旗。
曾经站在天辰大陆绝巅的一代枭雄，乌桓大汗。
就这样，在无边的绝望与苦寒中，结束了他曾经辉煌的一生。
城楼上，卫启看着雪地中那具渐渐冰冷的尸体，心中，生出几分感慨。
一代草原枭雄，也是站在天辰大陆巅峰的金丹高手，如今却落得如此凄凉的下场。
但卫启也清楚，这是战争中，你死我活的必然结果。
为了大夏的安宁，和边境无数百姓不再遭受乌桓铁骑的袭扰之苦。
乌桓，就必须要被彻底击败！
卫启的目光，再次落到乌桓大汗那死不瞑目的脸上。
“你也不必怨恨。”
“这是你纵容逆子，用武力威逼我大夏，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你最不该的，就是放任你那个被宠坏的儿子，去打九公主的主意！”
“惹到了你惹不起的，叶先生。”
那个如同谪仙般，在幕后运筹帷幄，谈笑间便搅动天下风云的男人。
卫启收回目光，不再看地上的尸体。
“将乌桓王的尸体收殓了，找个地方好生安葬了吧。”
他对着身旁的亲兵下令道，声音冷硬，带着一丝复杂。
“毕竟，也曾是一国之主。”
这点最后的体面，还是要给的。
“是！”
亲兵领命，立刻下去安排。
随即，卫启下令即刻拨营南下，他要与程将军和尉迟将军会合后，前往大夏边境。
那里才是最后的终极战场！
那里还有数百万乌桓铁骑，是目前最大的隐患，必须铲除。
卫启转身，走入城楼内临时搭建的营帐，走到桌案前，取过笔墨。
他将乌桓国内的战况，言简意赅地写成密信。
同时，在密信中约定了一个时间。
与大夏境内主力军，同时对边境珲邪王部，发动袭击的精确时间。
这一击，务必要将珲邪王的数百万铁骑彻底打残，乃至全歼。
写完，卫启仔细检查一遍，确认无误后，将密信卷起，装入特制的防水蜡丸之中。
然后，他唤来一名心腹传令兵。
“用最高等级！”
卫启将蜡丸郑重地交到传令兵手中，语气无比严肃。
“火速送往京城，务必亲手呈交陛下或太子殿下！”
“是！将军放心！”
传令兵将蜡丸贴身藏好，重重一点头，转身便冲出营帐，消失在茫茫风雪中。
大夏皇城，御书房内。
李应天他收到了卫启传来的密信。
他迅速扫过信上内容，原本紧绷的脸上，瞬间绽放出一抹难以抑制的狂喜。
“好！”
李应天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忍不住站起身，在御书房内来回踱步，难掩激动。
“好！好啊！”
乌桓大汗死了，只要再将珲邪王消灭，乌桓将被彻底征服，整个乌桓领土也将纳入大夏版图。
这个在大夏北方数百年的心腹大患，终于要彻底解决了。
压抑许久的憋屈也一扫而空！
但他毕竟是一国之君，很快便冷静下来。现在还不是庆功的时候。
最后一战，也是关键的一战，还未打响。李应天命身边的太监去传太子过来。
不多时，太子李承权快步走进了御书房。
“父皇！”
李承权躬身行礼，目光中带着一丝询问，深夜被急召，必有大事。
李应天将手中的密信递给他。
“看看吧，卫启将军的捷报。”
李承权接过密信，快速浏览。当看他完密信内容后呼吸猛地一滞。
眼中同样闪过狂喜，抬头看向父皇。
“父皇，卫叔信中…提到了总攻时间？”
“不错。”
李应天欣慰地点点头，自己这个儿子果然堪当大任。
他让李承权立刻出发，秘密前往边境，亲手将密信交给统领罗将军。
待到和卫启信中约定时间之时，李承权坐镇军中，和罗将军一起指挥大军。
与卫启一起，对乌桓铁骑发动袭击，形成南北夹击之势。
将边境的珲邪王，连同那数百万乌桓残余主力，一举歼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