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东海之畔。
某个白发青年正坐在巨大的鲸鱼身上吊儿郎当的看着什么。
“这东海甚是无聊啊。”无支祁无所谓的说道,自从和蚩尤打了一架之后,他已经在这里坐镇了足足三天了。
作为一个被关了五千年之久的猴子,刚到东海的时候,他还觉得这里的所有东西都很是有趣来着,不过只过了三天而已,就觉得无趣起来了。
无支祁挠了挠头,“东海这鬼地方,不应该都是由共工镇压的吗,就算共工沉睡了,也应该是天吴或者句芒吧?”
淮祸水君无支祁,生性好动,毕竟实力在上古时代也是至强之下第一档的那种,无支祁唯一单挑打不过的只有一个,也就是昆仑武神应龙庚辰。
除了庚辰之外,上古年代数的过来的一众圣九阶之中,就没有一个能够打得过他的,最多也就是平手而已。
像是蚩尤,也同样算是上古时代最顶尖的那批圣九阶了,但是和无支祁的切磋也同样没有胜负可言,因为二者的实力实际上是大差不差的。
蓐收的话,无支祁的评价是滚一边子去,不在秋天的蓐收是没有资格在无支祁面前站稳的,只有秋天时候的蓐收才真正达到了圣九阶的顶点这个门槛。
“喂,小鲸鱼,那个和你契约了的人呢,怎么还没回来?”
“裘九离还在养伤呢,他受的是神魂之伤,所以更难恢复一点,我受的伤没有那么严重。”
“像我这样的异兽,可能攻击性没有那么强,但是生命力却还算是不错。”
“异兽?”无支祁看了一眼云海神鲸,“你这家伙有鲲鹏血脉吧?”
“想要试着提纯血脉吗,我记得我当初还留下了一点点的鲲鹏之血。”
“或者北海玄龟的血液,你要不要?”
无支祁很是随意的说道,作为上古年代最愣头青的那几个神之一,无支祁常常带着淮水水系所铸成的兵器四处找强者打架。
所以无意之中收集了不少的血液。
“不需要,我的进化方向已经不再是鲲鹏一脉了,我是云海神鲸,也只会是云海神鲸,不会是什么别的生灵。”云海神鲸平静的说道。
“这世界上的神兽多了去了,但是却又太多了,我若是见到一个神兽,就要让我的血脉往上凑,那我还是我吗?”
“只不过是走的路不一样而已,我会走自己的路,成为新的神兽,希望后世之人称呼我,是云海神鲸,而非是鲲鹏血裔。”
“您应该能够明白我的意思,不是吗?”云海神鲸开口说道。
而坐在她身上的白发青年轻笑出声,“气魄还算是不错。”
“云气也好,雾气也好,本质上都是一种水,也就是说你说到底还是掌握水的生灵。”
“既然我和你恰好相识一场,那么,教你一点水的用法,却也没什么问题。”无支祁无所谓的开口,却也只是伸出手来,重新变化为白猿的模样。
丝丝缕缕的水流流转在手掌边,随后传授道。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水就是一切。”无支祁覆手翻转,而无尽的水流从虚空之中而来,“不要将水当作一种手段,水本身是具有生命的。”
“想要掌握这种力量,不需要顺着水流的想法去做,你需要做的事情,只有一种。”
“以力压之,让有生命的水流成为你修为力量的一部分,像是你所统率的士兵。”
“然后。”无支祁伸手一握,水流化作了一个凝缩起来的小光点,紧接着屈指一弹。
“将力量扩散出去,像是一支军队一样为你作战。”
而被丢出去的小光点,仅是一瞬间就炸碎开来,消失的无影无踪,但是以云海神鲸的能力,却能够看到这些水流是化作了肉眼不可见的小水珠。
几乎每一个水珠之中都有着无支祁的一小缕力量,将这个水流的“生命”硬生生的镇压,将水流成为自己的仆役掌握。
“冰夷那种借助水流力量变强的家伙暂且不提,就算是和水近乎合二为一的天吴,我也同样觉得不够格。”
“这世界上最强大的水神,只有我和共工,而我们两个,走的都是将水脉作为下属的手段,只有这样,才能够将狂暴的水流镇压。”
“或者说,只有在最狂暴的水流面前,依旧可以将其镇压,才能够成为水脉之主。”瞳孔之中带着神性的白猿双手负后,却又重新变化回人型。
“既然你想要成为新的神兽,那我必须要教你一件事情。”
“不管什么东西,能够和神字搭上边,或许并非是最强大的,但是绝对需要遵守某些规矩。”
“像是你们后世出来的那些邪神,也不过是遵守了某些契约出来捣乱的家伙而已。”
“我们那个年代的神兽,有一部分也是建立了契约才成为神兽,守护了某些地方才成为神兽的。”
“相比于这个时代其他强大的异兽而言,你最大的优势,莫过于你几乎掌握了契约的力量,你遇到了一个很少见的战友。”
“现在倒是有个机会。”无支祁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你知道四渎吧?”
“淮水的水君是我,黄河的河神是冰夷,长江是江渎神,而济水的济神,按你们现在的说法,是秦时期才出现的,并非是上古时代就存在的。”
“而实际上是,济水现在还属于无主的状态。”
“只要你和济水建立某个契约,你就可以直接成为神。”
无支祁很是肯定的说道。
然后云海神鲸果断的拒绝,“我会成为无拘无束的神兽,而不会成为被一条河流困在其中的河神,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所以不会有所变化。”
无支祁沉默了片刻,看了一眼这条高大却平静的鲸兽。
“那么,说出这句话的你,已经有资格承载神兽的称呼了。”
无支祁只是这样的说道,没有丝毫的遮掩。
“看来后世的生灵骨气都很硬,在我们那个年代,可没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的,力量就是力量,谁会在乎什么自由?”
“或许只有我这种和疯子差不多的家伙吧。”
无支祁平静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