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拒绝,宋若寒非但没有放弃反而更加坚定了态度,“臣深知困难诸多,但仍愿以自身能力克服一切障碍,恳请圣上能给我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
面对宋若寒的热情请求,姜钰雪沉默片刻,并未给出肯定答复。
最后,经过反复考量后,姜钰雪作出了最终决定——公开征集合适的人选来完成这项艰巨任务,同时命令翰林院起草通知广而告之整个国家。
散朝之后,正当她刚接过程紫瑶递来的茶水还未饮用时,便听到外边通报:“宋大人请求觐见。”
料到应该是关于大使的事情,于是说:“让他进来吧。”
宋若寒一踏入书房的门,便向姜钰雪深深鞠了一躬,“陛下,微臣恳请前往禾木国及周边国家执行任务。”
姜钰雪喝完杯中的茶,把空杯子递给紫瑶,然后看着宋若寒认真地说:“宋若寒啊,我记得你唯一一次远离家乡是逃婚去了南边。前往禾木国可不是去南边那么轻松的事,途中还要穿过沙漠,路途极为艰难。万一找不到住宿的地方,就得露天过夜。再加上路上还可能遇到各种危险,搞不好会丢了命呢。”
“难道陛下这是担心我吗?”
宋若寒试探性地问道。
“宋若寒!我只是认为你不适合这个任务。”
姜钰雪直接反驳道。
“陛下,对于这些困难,我早已有所预料。陛下可还记得,在我出逃之前给您写的那封信里说了什么?”
“当然记得,你在信中说自己渴望自由,想要像鸟儿一样自在飞翔。当时那封信,几乎让全城的老百姓都以为我是残暴不仁的君主了。”
“但现如今,人们都说陛下是一位善良宽厚的好皇帝。”
说着,宋若寒露出了一个歉疚的笑容,“我真的很想去那些从未涉足的地方探险。哪怕前路再多险阻和困难,我也愿意去面对它们。请您相信我一定能圆满完成使命。”
姜钰雪上前,轻轻拉起宋若寒的手,眼中带着一丝担忧,“真的决心要去了吗?”
“坚决要去!”
宋若寒目光坚定,回答得毫不犹豫。
“好吧。”
姜钰雪微微点头,随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补充说道:“我决定为你配备三百名精干的护卫,让他们护送未来的驸马同行。这样一来,你们有当地人指引道路,行程会安全很多。到了目的地之后,再去拜访邻近的国家吧。”
宋若寒再次深深地鞠了一躬,感激地说道:“谢谢陛下的信任,微臣一定会尽心尽力,不负所托。”
“去吧。”
姜钰雪轻声说道。
正当宋若寒走到门口,准备离开之际,姜钰雪忽然叫住了他,“我会特别安排几位经验丰富的侍卫陪同你前往,如果你觉得有任何难处或者感到难以支撑下去,一定要随时告诉我,可以选择返回。”
宋若寒转过身来,目光中充满坚定,“大丈夫做事,决不能轻易放弃。”
见状,姜钰雪心中虽有些担心,但也不再阻拦,微笑着目送宋若寒离去。
得知儿子宋若寒即将担任使者,前往国外的消息后,齐儒候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心中满是不满和不甘。
然而,这毕竟也是一项为国家效力的任务,如果自己因这点私情而指责儿子,恐怕会被外人视为不顾大局之人。
而宋若寒的母亲周氏,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更是当场落下泪来,不停地抽泣道:“这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非要让他上太学,参加科举考试,怎么会落到今天的局面呢?”
看到丈夫毫无反应也不做任何解释,周氏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要是我们的孩子有个好歹,我就跟你没完!你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些话。
齐儒候强忍着内心的愤怒和不满,勉强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开口道:“现在寒儿还好好的呢,根本没有什么事。你却在胡言乱语,好像希望他会出事似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语气里透着深深的无奈。
听到这话,周氏顿时觉得一阵心酸,眼眶一红,泪珠不由自主地滑落下来,“这么多年以来,本应该安安心心成家立业,可你却连这个小小的愿望都无法满足我们娘俩。本来还以为你会体谅我一番心意,结果倒好,你这些年只顾着在外面找人纳妾,忙着增添子嗣去了。我现在真的怀疑,你是不是巴不得早点摆脱我们,好让那群新来的女人顺利进你齐府的大门。”
每说一个字,仿佛都在她心上烙下一道新的伤口,使她的哭泣变得更加剧烈。
听着这样尖锐且直击心底的话,齐儒候终于忍无可忍,用力拍了一下身前的桌面,然后猛地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显然他再也不愿意听下去了。
就在刚刚跨出门槛的时候,突然之间迎面撞上了刚想要进屋报告出行消息的儿子——宋若寒。
“儿子……”
见到孩子,齐儒候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能这样尴尬而又略带惊讶地唤出了对方的名字。
原本宋若寒正打算前来向双亲说明接下来将离开家乡远行工作的安排。
可是谁又能想到,还未走进内厅就已经听到了从屋里传出来的争吵声呢?
原来父母因为自己的这次外出计划而起了争执。
面对这种情况,宋若寒哪里还敢继续前行,生怕会让自己更加为难。
正准备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去之际,却被已经发现他的父亲给叫住了。
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装作刚才没有注意到房间里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一样,鼓足了所有的勇气说道:“其实今天儿子已经被选为了代表朝廷出访周边国家的大使之一。此次主要目标是对田国以西地区的几个邻邦进行友好访问,直到它们确定了驸马人选为止,我才会上路前往。”
听完这一番陈述后,齐儒候久久注视着面前的儿子,藏于袖管里的右手紧握成拳又缓缓松开重复几次,内心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