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香穗是跟程乾一起从宫中回来的。
程乾去凤仪宫接了香穗,他们两人出了宫门,坐上马车之后,香穗的目光时不时地就往程乾身上瞟。
眼神之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香穗知道官宦富贵人家三妻四妾很是正常。
可她的父母只有彼此,即便是她娘再嫁,夏爹成了侯爷,府中也没有纳妾。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她好像有些接受不了跟别人共同拥有一个相公。
这些不用她说什么,程乾竟然自己拒绝了,香穗心里一阵酸软。
回到王府之后,夜幕悄然降临,用过晚饭,两人洗漱过后,躺在床上准备休息。
像往常一样,程乾向香穗伸出了手,他温热的大掌刚搭在香穗的腰上,香穗一反常态转过身来轻轻靠近程乾,一双玉臂温柔地攀上他的肩膀,整个人如同菟丝花一般缠绕了上去。
小娘子如此罕见的热情,程乾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喜悦之情。
他感受着香穗炽热的体温和轻柔的呼吸,身体也渐渐变得燥热起来……
生涩,热情,认真。
一番折腾下来,他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云端之上,飘飘然如痴如醉。
香穗尽着自己最大的努力也只能折腾一次,一次过后她拿了个枕头垫在了身下,不让程乾再有所动作。
程乾侧身一手支撑着头躺着,似笑非笑地望着脸儿红扑扑的香穗,心中暗道:这是将他当作生孩子的工具了。
从这天开始,香穗每日还变着法儿地给程乾熬汤喝,说是要给他好好补补身子。
程乾明白香穗的意图,端着汤碗不禁哑然失笑。
这日,香穗又端来一碗滋补汤羹,程乾无奈道:“穗儿,你如此急切,莫不是真把生孩子当成任务了?”
香穗红着脸嗔怪道:“这可是大事,朝堂之上大臣们都虎视眈眈呢。”
程乾将香穗揽入怀中,轻声说:“我不在乎那些大臣怎么看,他们暂时并不能左右我的决定。不过既然娘子这么上心,我自是要全力配合。”
阳春三月,皇家传来喜讯,晋王妃有了身孕。
消息传出来之后,拉扯了将近半年的让晋王爷纳侧妃之事终于消停了一些。
此事能消停下来,一是因着晋王妃香穗有了身孕,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安趾那边开始不安稳,朝廷要商讨是否南征。
南征这件事可比皇家子嗣的问题严重的多。
自从香穗被诊断出有孕,程乾便不让她去酒坊跟酒铺子了,她便又将府里的针线娘子们拉出来做孩童的衣裳。
“乾哥,你说什么?父皇要招夏爹进京?”
香穗惊得猛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还是头一次圣上招夏敞进京,她有些期待她娘能跟着一起过来。
如此一惊一乍的,程乾慌忙上前扶住香穗的胳膊,小心翼翼地扶她坐下,嗔道:“都要当娘的人了,还这么跳脱。”
香穗脸上喜滋滋的,“我不是高兴吗?”
她笑得好似一朵花,望着程乾问:“圣上招夏爹进京有何事?阿娘跟弟妹们能一起过来吗?”
程乾轻轻将香穗揽在怀里,遗憾道:“岳母怕是不能一起过来。”
“为何?”香穗敛了脸上的笑意,不解道。
“这次招侯爷进京,是为了南征之事。”程乾望着香穗说得一脸严肃。
香穗这段时日都在王府里待着,一时也不知道为何要南征。程乾又认真地向她解释了一番。
朝中安稳了,外面又动荡了起来,这次南征怕是圣上登基以来最重要的一件事了。
香穗听后,眉头微微蹙起,担忧道:“南征定是凶险万分,那夏爹会不会有危险?”
程乾轻抚着她的背安慰着:“侯爷身边的将领兵士并没有荒废,这几年来一直演练,且他自身武艺高强,自然不会有事。”
虽听了程乾的话,香穗心里仍有忧虑。
程乾抬手将她微蹙的眉头抚平,轻声说:“这次南征,我也会一同前往。”
香穗听后,眉头蹙的更深了,满脸的担忧不言而喻。
程乾伸手轻轻将她搂进怀里。
这次出征是皇帝为程乾铺的路,是一条通往太子的路。
陈将军有从龙之功,而程乾当初跟着夏敞的时候,也不过是众多将领中的一位,对于朝中的大臣来说,并看不到他显赫的功绩。
此次南征可谓是将程乾推到众人跟前的一个机会,他若是在南征中立下大功,显出他的能力,那么以后册封太子便水到渠成。
程乾出征,能全心全意为他的,只可能是夏敞手下曾经的清风军,因而皇帝招了夏敞进京。
十日后,夏敞带着几位将领快马加鞭风尘仆仆进了京。
香穗肚子还不显,知道夏敞进京之后便非要去见,程乾拗不过只好陪着去了夏家在京城的院子。
见面时,夏敞看到香穗比以前圆润了些,高兴地开怀大笑。
谈到南征之事,夏敞豪迈道:“此乃为国效力之时,定全力以赴。”
圣上已经见过圣上,夏敞被点了将,程乾为副将,大军不日就要出发。
香穗并没有在夏府里待太久,临走之前,她眼眶泛红,对着夏敞道:“爹,您一定要平安归来。”
香穗眼中的担忧一览无余,夏敞心中很是感动,笑着重重地点了点头。
随着出征日子临近,整个京城气氛凝重起来。香穗每日都会为夏爹祈福。程乾则忙着协助筹备出征事宜。
终于到了出征那日,程乾带着王府的一部分府兵,跟着夏敞和他带来的几个将领一起出发回临阳那边。
到了那边再与阳城,临阳还有玉田的清风军汇合。香穗站在城楼上远远眺望,直到队伍消失不见。
此后,香穗一边在王府里养胎,一边祈祷着南征大军都能顺利凯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