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酒的事情自然是不了了之,毕竟在场的人到达饮酒年龄的人似乎就只有维拉斯蒂一个,虽然空强调了很多遍他已经成年很久了,但他较为稚嫩的面颊很难让人相信。
因为反诈活动还有后续的报告要提交,所以平藏先一步离开了,走之前还向维拉斯蒂询问了她在须弥的落脚点,表示自己说不定哪天就会到须弥去度假。
他离开后,维拉斯蒂转头看向行秋,在少年略有些疑惑地目光中,她略有些羞赧地说:
“上一次在乌有亭套你的话...我早就想要道歉了,但一直都没有机会...”
商会少爷的脸上露出一点茫然神色,似乎不知道维拉斯蒂指的是什么,空清了下嗓子想要解释,行秋却在他开口之前反应了过来。
“不...呃...那件事本来就是我的原因。”
行秋连连摆手,想起自己因为字迹不甚美观而引发的一系列事情,小少爷白皙的肤色逐渐泛上绯红:
“而且,你也是因为他们担心我所以才这么做的,这件事我真的没有放在心上,维拉斯蒂也不要在意了。”
“是啊是啊。”派蒙连连点头:“维拉斯蒂是为了帮我们的忙所以才这么做的。”
怎么反过来变成他们来安慰她了?
维拉斯蒂弯起眸子,她看向行秋,认真地说到:“虽然最初的交流不算单纯,但我说的话都是真心的,我很高兴能和行秋交朋友,球球也的确很喜欢你。”
不然那个小混世魔星才不会那么听话的装乖,她连巴巴托斯大人的头发都敢扯。
行秋这次是真的有些脸红了,他掩着唇点头,许久都没有说话。
第二天一早,维拉斯蒂就坐上了回须弥的船,客船靠近奥摩斯港时,她有些惊讶地发现这里的地标性建筑被一层层脚手架围了起来。
这座古灯塔终于有人要动手翻修了吗?
要她说早就该修了,再不修说不定哪天就塌了。
维拉斯蒂在心里小声吐槽,船很快就停泊靠岸,早就知道她要回来的托兰在港口等待,看见她的身影,高大的佣兵立刻迎了上来。
托兰帮她把轮椅放好,然后轻声说:“好久不见,小姐。”
已经过了半年,的确是好久不见了。
维拉斯蒂弯起眸子,放轻了声音:“好久不见,托兰,你是不是瘦了一点。”
怎么看起来憔悴了呢?是因为实验室的工作太繁杂了吗?
托兰微微摇头,维拉斯蒂并没有追问他,而是语气平静地问:“最近须弥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佣兵微微叹气,他低声说:“没有,小姐。”
“这半年来,须弥都很平静。”
维拉斯蒂离开须弥的这段时间,须弥简直比往常还要和平安宁。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是啊,之前教令院辩论的时候总会有几个打的头破血流要去医务室的,自从教令院的法令下发之后,学者们辩论时都乖乖地坐在座位上,连一些内部歧视的现象都被制止了。”
提纳里在几张手牌中挑选了一下,拿出一张来打掉了维拉斯蒂一张卡牌。
他对面的少女托着下巴皱起眉头,看起来有些忧虑,不知道是因为在牌桌上的形势不好还是因为对方说的话。
“事出反常必有妖,不过倒也算得上好事。”
维拉斯蒂慢悠悠地掷骰子,然后看着桌子上六色齐全的骰子叹了口气:“我果然还是离开须弥太久了。”
“怎么?”提纳里抬起眸子看向她,开玩笑道:“觉得和我们变生疏了吗?”
少女微微摇头,面色凝重地说:
“我现在和七圣召唤很生疏,等赛诺回来的话,一定会被他打的很惨。”
他们大风纪官从来都不会手下留情,可怕得很。
提纳里被她逗笑了,他假装没看见维拉斯蒂将几枚骰子偷偷换了颜色,面色如常地将话题重新拉回来:
“赛诺最近很忙。”
“是啊,我回来这么长时间,还没和他见上面呢。”
维拉斯蒂抿着唇瓣:“须弥城一片岁月静好,可如果真的一切都好,大风纪官又怎么会忙到过家门而不入呢。”
前几天去看望居勒什先生的时候,他还说起赛诺从他门口路过,但脚步匆匆,都没去看他。
提纳里叹了口气没说话,维拉斯蒂轻声问道:“道城林最近怎么样。”
“没什么异常。”
巡林官摇了摇头,廓狐的耳朵跟着他的动作晃了两下:“不过倒是有一件好事。”
他抬起头,眸子里带着几分笑意:“这几周,道城林里都没有再出现死域了。”
维拉斯蒂愣了一下,提纳里轻声道:
“大概在一年前多一点,死域出现的频率逐渐开始减少,这大半个月,巡林员在巡林时都没有发现死域出现的踪迹。”
少女弯起眸子:“看来这次回来还是有值得开心的事情嘛。”
她直起身子,像是松了口气般轻轻叹气,片刻后才带着几分笑意地说:
“昨天艾尔海森来这里,抱怨阿扎尔最近总是旁敲侧击地问他我这次为什么回来。”
维拉斯蒂皱起眉头,似乎是感到疑惑地说:
“阿扎尔是不是年纪大了老年痴呆啊,我不回须弥,手底下的学者和病人他出钱替我养吗?”
书记官自然不会用抱怨的语气说话,艾尔海森只是语气平静地提了一嘴,但维拉斯蒂已经能感受到对方快要溢出来的不耐烦。
如果阿扎尔不是大贤者,估计已经被艾尔海森当面阴阳过好几轮了。
提纳里也有些疑惑:“阿扎尔为什么这么在意你回不回须弥。”
“谁知道他怎么想的。”
维拉斯蒂语气平静:“我们的书记官说,如果阿扎尔再问他一次,他就自称来监视我,顺理成章不去智慧宫上班。”
她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维拉斯蒂开口请进,书记官面无表情地走进来,视线扫过一起侧头看着他的两个人,语气平静地说:
“难道我出现在这里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情吗?”
提纳里摇了下头,他想到维拉斯蒂刚才和她说的话,有些不敢相信地说:“阿扎尔居然认为你真的会替他监视维拉斯蒂?”
“是啊。”艾尔海森随意地走到书架前,指尖划过书脊。
他抽出一本略有些厚重的书,唇角微微翘起,像是在冷笑:“无论他想到了什么,反正他说服了他自己。”
艾尔海森之前说阿扎尔如果再试探他,他就要来监视维拉斯蒂这件事并不是开玩笑的。
他本来就打算这么做。
最近有许多书记官职责内需要核对的文献和档案都绕过了艾尔海森,阿扎尔明显在防备他,应该也不会拒绝让他离开智慧宫出外勤。
而且,他对自己为自己挑选的外勤工作很满意。
谁知道今天刚到智慧宫,大贤者就找上了门,直截了当地要他看紧维拉斯蒂。
当然,对方话说的很委婉,什么朋友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一定很想念,应该多多陪伴之类的,末了还许诺了一系列丰厚的升职加薪。
艾尔海森能感觉到,阿扎尔提起这件事时不是想要把他支走,而是真的觉得他会去监视自己学生时期就认识的好友。
听完了他平静简洁但精准的叙述后,提纳里皱起了眉头,维拉斯蒂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评价道:
“我看阿扎尔的脑子已经和发霉的墩墩桃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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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霉的墩墩桃:没有脑仁且一脑子坏水。
终于回须弥啦,这里阿扎尔已经开始不对劲,散兵现在应该在须弥,按时间线来说他应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