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丰没接,有些受宠若惊,“不用了黄彬哥,你是英雄,我照顾你是应该的,何况今天姐姐她们给我买了那么多东西,你真的不用跟我这么客气。”
“她们是她们,我是我。”
黄彬不想欠人人情。
田小丰还是不肯收,“黄彬哥,你要是这么客气,就是没拿我当自己人。”
他在他们一行人中,年纪是最小的。
年纪小又是个自来熟,会来事,嘴也甜,很讨人喜欢。
这也就是为什么,哪怕之前他和阮清不对付,觉得阮清是坏女人,可相处久了后,两人反倒是跟亲姐弟似的。
黄彬强行把钱塞到他手里,摁住他的反抗,“我就是拿你当弟弟看,所以才给你零花钱。”
田小丰皱着眉头,很是为难。
身后,林梓秋的声音传来,“小丰,既然是你黄彬哥哥的一番心意,你就收下吧。”
“这几天你就搬过来跟你黄彬哥哥睡一个屋,晚上你照顾着他点,别睡太死。”
这个决定,是刚刚在楼下阮清偷偷跟她说的。
易伟才走了,这个节骨眼,就算是重新找人照顾黄彬的起居,也很难找到靠谱用心的。
田小丰人机灵,又会来事,很适合陪黄彬。
再加上是熟人,黄彬也不至于很抵抗。
果不其然,田小丰两手一拍,有些兴奋,“好啊!黄彬哥,你放心,我睡觉很老实的,绝对不会乱抢被子什么的。”
黄彬嘴角微抽,被这个决定震得有些猝不及防。
不过,就眼下的情况而言,田小丰是最好的人选。
阮清虽然是他的医生,可毕竟男女有别,他上厕所不方便,洗漱也不方便,有个像田小丰这样贴心的弟弟,准没错。
“好。”黄彬打定主意,“那这几天就辛苦你了,你们商量一下,也不能让小丰白干,我要给他开工资。”
林梓秋觉得这样也不错,亲兄弟还明算账呢,给了钱,黄彬才会安心地使唤田小丰。
有钱拿,田小丰干得也有劲。
“不用了!刚刚哥你给我的十块钱就很多了!”
田小丰一点都不贪心,这十块钱,都是他半个月的工资了。
两人你推我往,最后阮清冒出来做了决策,“小丰,你黄彬哥不缺钱,能多赚钱别跟他客气。”
黄彬哭笑不得,顺着她的话说道:“你清姐说得对,收下吧。”
田小丰眨了眨眼,“那……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哈!”
阮清继续道:“也不多要,一天十块吧。”
黄彬:“……”爷爷会不会骂自己败家?
“啊?”田小丰又打了退堂鼓,“这太多了……不行不行。”
他本来还想着一天一块钱的。
阮清又说:“你这是瞧不起你黄彬哥哥?他缺这点钱吗?”
黄彬干咳了两声,忍痛答应,“就十块一天。”
田小丰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兴奋地差点直接抱黄彬的大腿了。
事后,林梓秋跟阮清在屋里清点买回来的东西,忍不住问:“你这么坑黄彬,他晚上不会睡不着了吧?”
阮清不以为然,“那你也太小看他了。”
“而且难道你想再来一个不熟的人,成天跟着咱们转吗?”
这倒是。
林梓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小丰赚翻了。”
阮清一本正经地道:“该他赚的,这是他的劳动所得。”
林梓秋无奈地笑了笑,“我出去打个电话。”
阮清双手抱胸,“又去跟你老公做汇报,你不过是出趟远门,怎么还变成老公奴了?”
“瞎说!”林梓秋反驳道:“我又不是恋爱脑!”
“那你还去?”
“你不懂,这叫夫妻之间的情趣。”
阮清:“……”
瞧着林梓秋那一脸乐在其中的模样,阮清扶额,这叫什么!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明明就是恋爱脑!
她绝对不会像林梓秋一样!
女人当自强!
···
招待所有座机电话,还贴心地在旁边安置了座椅。
林梓秋等了片刻,那边才迟迟传来钟贺阳的声音。
“媳妇,今天有个训练才结束不久,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林梓秋听见了他的喘气声,“你要是不方便的话,我们可以明天再联系。”
“不行。”
钟贺阳义正言辞地反对,“咱们约好的,每天都要打电话。”
林梓秋轻笑,“那万一哪天真的被什么事耽误,我们没有联系上呢?”
那边迟疑了数秒。
紧接着传来钟贺阳沉冷磁性的声音:“那我就立马过去找你。”
“那不行!”林梓秋语气加重了几分,“我都和你说了,你现在是关键时刻,不能掉链子!否则我真的生气了!”
他们两人成婚以来,几乎没有真正地吵过架。
钟贺阳除了床上那点事,其他的都很让着她,林梓秋也基本没有在她面前动过怒。
“好好好,我都听媳妇的。”
电话筒里传来男人的低笑声,他的声音极富磁性,就好似贴在她耳畔说的一样。
林梓秋心跳略微加速起来,感觉自己的脸蛋都有些发烫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情绪后,打算把自己目前的状况告诉他。
“有件事我想和你说。”
钟贺阳顿时正经起来,“嗯,你说吧,我听着呢。”
林梓秋一手托着下颌,眼神里透着纠结,“沈姨的娘家你了解吗?”
“沈家?我略微知道一些。”
钟贺阳徐徐道来,“我听母亲讲过,沈姨她家中有三个姊妹一个哥哥,她是家里的老幺,据说当年本来家里给她说了一门亲事,门当户对,但她铁了心要嫁给我师父。”
孟志伟刚认识沈秀那时候,只是一个寂寂无闻的小兵。
沈家那样的高门大户,又怎肯把幼女下嫁给他?
所以上演了一出,棒打鸳鸯。
“我师母她从小被家中的规矩束缚,小到穿衣吃饭都有规定,她活得像是个精致的木偶人。”
“而婚姻是她唯一能脱离原生家庭束缚的机会,如果她服从家里的安排去联姻,那么她这一生都是被操控的,没有自我,也没有自由。”
“她不愿意过那样的日子,哪怕那时候跟着我师父会吃很多苦,她也义无反顾地要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