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姗跟着莫北学医,学得还真的挺用心,别看夏姗是个妩媚的女子,但是学起医来绝对不含糊,比天情还要认真,一时间莫凡还真的以为夏姗只是来学医的。夏姗知道自己突然间来学医,紫陌阁的人肯定会防范,只有让自己成为一个真正来学医的,紫陌阁的人才会放松警惕,自己才能够更好地行事。
天情对于莫北突然有一个女徒弟是不高兴的,因为这个女徒弟无疑占用了莫北的时间,自己和莫北两人待在一起的时间变少了,两个人的时候突然多出来一个人总是不好的,好比新婚夫妇突然间蹦出来一个小孩子,这也是不好的,影响夫妻生活。但是莫北很高兴自己有个勤奋好学的女徒弟,天情也不能说什么,如果天情说出来心中的不满,莫北肯定不乐意,说不定还会因此而对天情有坏印象。
夏语雪来紫陌阁教导莫家子弟已经有一段时日了,但是莫北并不知晓,也没有人告诉她,加上她最近忙于教徒弟。
夏语雪在紫陌阁教莫家子弟剑法也有了那么几天,因为为人和善可亲,加上武功高强,悉心教导莫家子弟剑法,众人都很喜欢夏语雪。虽然天情也曾教过他们武功,但是天情看起来却像是应付一样,比起夏语雪的一丝不苟,简直是差太多。但是天情的教导方法绝对更加有效,这是后话。
夏语雪从莫家子弟中得知莫北的住处,于是午休的时候便来到了青藤阁,夏语雪在青藤阁外面转悠了半天才等到莫北出来。莫北一出青藤阁,夏语雪便迎了上去,满面春风地笑道:“莫北,我们又见面了。”
莫北感到很奇怪,同时也感觉很惊喜,眼前一亮笑问:“夏公子你怎么会在紫陌阁中,莫非是来此有什么事情?”
夏语雪温柔地笑道:“你还是叫我夏语雪吧,这样我听起来舒服些,夏公子的听起来很不自在。”
莫北笑笑道:“好,夏语雪。”
夏语雪眼里都充满笑意道:“我来紫陌阁教莫家子弟*剑法。”
莫北吃惊问道:“你来教莫家子弟剑法?虽然我对江湖不太懂,但是*馆的剑法能外传么?”
夏语雪将事情的缘由经过和莫北说了一遍,莫北这才了解到为什么夏语雪会出现在紫陌阁。知道了夏语雪会长时间待在紫陌阁,莫北心中便有着小小的欣喜,为什么这么高兴,莫北也说不上来,也许是因为离夏语雪比较近,也许是经常看到夏语雪。但是莫北没有想过,她为什么要看到夏语雪。
夏语雪道:“我该去教导他们剑法去了,有空可以来看我教他们练剑。”
莫北笑答:“好的,有空我会过去的。”
听到莫北肯定的回答,夏语雪高高兴兴地走了。
莫北当时只是随口应承了,但是下午的时候却鬼使神差地来到了练武场,观看夏语雪教导莫家子弟武功。莫北来了,但是夏语雪并没有发现,夏语雪正在专心致志地教导莫家子弟*剑法第二招。
莫北看着夏语雪专心致志地教莫家子弟剑法,神情是那样的专注和用心,莫北脸上有着淡淡的笑。夏语雪没有发现莫北,反而莫家子弟中的一人发现了莫北,便向莫北行礼道:“三小姐好。”于是莫家子弟众人纷纷向莫北行礼,莫北觉得自己打扰了他们练剑,脸上有愧色道:“你们不用管我,我就来看看而已,你们继续练剑。”
夏语雪也是听的莫家子弟的那一声三小姐好才知道莫北来了的,于是转身便看见了莫北。夏语雪并没有立刻停下来,而是将第二招教完后才走到场边和莫北交谈起来。
这一次,夏语雪无疑又得到了莫家子弟的人心,因为夏语雪教得如此认真。无独有偶,天情教莫家子弟的时候,莫北也曾来看过一次,但是那一次莫北一来,同样也是在身后,但是天情却是第一个发现了,比谁都发现得早,仿佛天情的后脑勺长了一双眼睛,心有灵犀似的。一见到莫北,天情便开始笑,然后便迎了上去,丢下一干莫家子弟不管了,再后来天情就没有教他们了。
相比之下,天情在莫家子弟心目中的地位无形中已经不如夏语雪了。但是天情在莫凡心目中的地位却是一直没变,不管夏语雪多么厉害,武功多高,莫家子弟再怎么喜欢他都没有用,因为夏语雪毕竟是夏家人,不是紫陌阁的人,而天情却是能够成为紫陌阁女婿的人。更何况莫凡坚信不管夏语雪变得再强,都不可能超越天情,天情的成就绝对不仅仅只是一个刀帅之名而已。
由于夏姗成为了莫别的徒弟,无形中占据了天情的时间,三个人待在一起总是会感觉到不自在的。于是天情便一个人独自练武去了,因为他发觉自从遇见莫北以后,自己都没有练武,武功已经在慢慢地开始退步了,也要抓紧时间把武功赶上去。但是天情练武的时候根本不能够专心,练着练着招式就偏了,散了,根本就不成招式了。
一个人练武的时候想着别的事情又怎么能够专心呢?天情练武的时候便是想着莫北,莫北在干什么,在教夏姗医术么,还是在医治病人?想着想着天情就忘记了自己在练武,于是招式自然就不知道歪到哪里去了。
很快天情便发现了这个问题,这样下去完全不行,不仅仅功夫得不到提高,反而会下降,天情想这样下去自己一身功夫迟早会废掉的,要改变现状才行。
万物都是在变化,树木生长也是一种变化。水不变则会成为一潭死水,困境不变的话则会成为死境,一切只有靠变化才能够活起来。刀法和剑法如果只是固定的招式注定了厉害不到哪去,武功只有充满了未知的变化才会令人无从捉摸,无从应付,这样的武功才是厉害的,令人畏惧的功夫。
武功中的变化万千,完全凭施展之人的想法来变,变化不仅仅只是变化而已,变化也是有区别的,一般的变化是最下等的变化,高手往往能够猜出来你的变化,从而破掉你的招式。高明的变化根本是变幻莫测,神出鬼没,让人根本无从捉摸的。
有的人一招可以变出上百招,而有的人一招只能变一招,这就是高手和庸手的区别。变化的最高境界是不变,以不变为变,是为万变,万变不离其宗。
招式仅仅只是招式而已,其精髓所在才是最关键的,不然为何天情能够用“刃飞雪”打败天武,是因为天情掌握了“刃飞雪”的精髓“一片孤城,万刃飞雪。”
天情努力想变,改变自己练武不专心的状态,但是他发现自己完全改变不了,他做不到不想莫北。没办法专心练武,但是还是要练武,天情索性不强迫自己不去想莫北,反而一心一意地想着莫北,想着莫北的音容笑貌,想着一切和莫北有关的事情。
天情虽然心在想着莫北,但是手中的招式并没有停,还是在那胡乱地挥着,完全不成招式。但是这并不妨碍天情想着莫北,一心二用对天情来说没什么,反正他要想莫北,而不是练武。只要能时刻想着莫北,练武这种事情不练也罢,管它呢,天大地大莫北最大。
天情一心二用,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来,天情胡乱挥的刀法,毫不费吹灰之力都能够将其打败。莫凡刚好路过,无意间看见了天情在练武,莫凡也好久没有看天情练武了,于是便停下来看天情练武。马上莫凡便发现,天情的心神完全不在练武,完全是在别的事情上,不过莫凡并没有打扰,因为天情很专心地想着莫北,莫凡看着天情一脸专心的表情,便觉得自己要是打扰了天情,天情肯定连杀了自己的心都会有,上一次的事情莫奕风和莫凡说了。
天情一心一意地想着莫北,莫凡在旁边静静地看着。突然莫凡的表情变了,一脸的惊讶,一脸的不可思议,完全不能接受眼前的景象。
天情一脸动情的温柔,沉溺在自己的遐想的世界里,眼前是莫北美丽的身影,天情目光是那样的缠绵,极尽缠绵,连骨子里都是缠绵。天情口中在细语呢喃着,虽然不知道天情在呢喃什么,但是肯定和莫北有关。如果你仔细看天情的口型,你会发现天情是在呢喃:“我爱你啊,北北。”
天情虽然在想着莫北,细语呢喃,但是天情手上的刀却没有停下。天情手中的刀像天情脸上的表情一样缠绵,天情那完全不是刀法,那完全是在描摹心爱的莫北的样子。上一刀是在画脸,这一刀是在描眉,下一刀将要点睛。天情专心致志地用刀画着莫北的样子,但是在莫凡眼里看来,天情更像是在施展一套刀法。
刀法是动人的,充满了诗意:刀光是温柔的,充满了情意;刀意是缠绵的,充满了爱意。这完全是一套为爱而生的刀法,虽然天情只是为了表达心中对莫北的爱,但是无意中却创了一套刀法。
天情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然后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若有所思,若有所悟。
若说之前天情像是在施展一套刀法,那么现在天情就是在施展一套温柔的刀法,这套刀法可称为绝世刀法。天情的每一招都是充满了爱,充满了温柔能够溺死人的温柔。这样的一套刀法没有一丝丝的破绽,天情那么爱莫北,这一套完全是心无旁骛思念莫北的时候创出来的,怎么会有任何破绽?有破绽就说明天情对莫北的爱不再完美,有了瑕疵和漏洞。
天情温柔地施展着这一套刀法,眼里都是缠绵,口里全是呢喃细语。天情望着手中的刀,眼中溢满了幸福。
这时,莫凡才走道天情面前问道:“天情,你刚才所施的刀法叫什么?”
天情这才发现莫凡,天情看看刀,然后想了想道:“缠绵细语温柔刀,叫温柔刀法。”
莫凡听得温柔刀法,浑身一震,这个刀法叫温柔刀法的确再好不过了,刀法是那样的温柔,连自己这个旁观者都被打动了。
莫凡赞叹道:“好刀法。”
天情眼中充满了笑意道:“温柔刀法,自然是好刀法。”
天情的话不是回答,而是赞赏,自己赞赏自己的刀法,是因为天情对这个刀法是在是喜爱得不行了,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