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情看着月舞道:“谢谢你。”
白杨铁青着脸道:“月舞,你是神水宫的圣女,这么做你可知罪?”
月舞低着头道:“长老,月舞知罪,月舞等会自然会听从宫主和长老的责罚。”
白杨手指指着月舞气得颤抖道:“好好好,我神水宫竟然出现了这样一个吃里扒外的圣女,等我杀了这小子,我就亲手来处罚你。”
月舞低头不语,解开了湮的穴道。
湮立刻起身看着一身伤痕的天情,一脸的心疼和担心。月舞看着湮想,湮确实比自己更爱天情,虽然自己也心疼担心天情,但是却没有湮那么深。
湮被救了,天情松了一口气,可以安心地对付白杨了。
天情看着完好无损的湮,心中便开始安定,然后天情用起了温柔刀法。天情一脸温润如玉的笑,淡淡的,却有着秋日的温暖。映在湮的心里,暖暖的。月舞看着天情那温柔的表情就开始羡慕起来,若是自己能够拥有这样的温暖,哪怕是一夜,自己也够了,月舞闭上眼,有泪流出。
天情的刀法完全变了,变得无懈可击,白杨一时间竟然被天情打得节节败退。白杨心中怒极,自己从来都没有遇见过这样憋气的局面,竟然无法攻入天情的身侧,而天情竟然根本就不将自己放在眼里,连看都不看自己。白杨怒极,一杖硬闯天情的刀,击向天情的胸膛,这一杖,白杨矢志要将天情钉死在杖下。但是却令白杨更加愤怒的是,自己不仅没有击中天情,反而一连两次被天情砍中。
手臂火辣辣的疼不仅没有让白杨更加暴躁,反而让白杨冷静了下来。白杨不再像之前那两次一样,急功冒进,白杨开始稳扎稳打,步步为营,慢慢摸索天情这套莫名其妙的刀法的弱点,寻求一击必杀的机会。
打着打着,白杨额头上冒了冷汗,天情的这套刀法竟然没有弱点。白杨不相信,武功怎么会没有弱点,就算是自己的鬼木杖也有弱点,天情怎么可能没有弱点?
白杨又仔细地找了一遍,天情的这套刀法确实没有弱点,任何弱点都没有。白杨倒吸了一口冷气,天情的功夫为什么突然间转变这么大,之前都还明明不是自己的对手,转眼间自己便不能在天情手中赢得一招半式。
白杨心想,既然这套刀法没有弱点,那么自己打也要强行打个弱点出来。白杨开始急攻,一口气连攻十八招,但是没有一招是攻破了天情的守势。白杨毫不气馁,继续攻,他不相信在自己这么强度的攻击下,天情的刀法不出现一个破绽和弱点。让白杨绝望的是,天情的这套刀法,一刀接一刀,前后衔接浑然天成,在自己这么强度的攻击下,竟然真的一个弱点和破绽都没有。
局面已经是变得僵持不下了,白杨无法攻破天情的刀法,而天情短时间也无法急退白杨。虽然天情占据着上风,但是离击败白杨毕竟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绾萝刚包扎好伤口,就听下面的人汇报:“圣女将那个礼湮给救了。”
绾萝听后,雷霆大怒,带着人便气势汹汹地朝着月湖方向来。当绾萝看见湮完好无损地站在湖边和月舞看着天情打斗的时候,绾萝的火气一下子噌地就上来了。
绾萝黑着脸道:“月舞,你干的好事。”
月舞见绾萝来了,心知绾萝已经知道了一切,低头行礼道:“月舞知罪。”
绾萝道:“既然知罪就将你身边的丫头杀了。”
月舞看了看天情,再看看湮,一脸正色道:“回公主,月舞不能,下不了手。”
绾萝怒道:“没用的东西,你下不了手,让我来。”说罢便超湮走去。
月舞抢先一步挡在湮的面前道:“宫主,你不能伤害她,她什么罪都没有。”
绾萝怒道:“你这是诚心和本宫作对是不是?”
月舞低头道:“月舞不敢。”
绾萝气得暴跳道:“你都已经做了,还说不敢,快滚开,让我一掌毙了她。”
月舞看了看天情道:“月舞绝对不会让宫主伤害湮的。”
绾萝气得浑身发抖,一掌拍向湮,月舞及时接下绾萝这一掌,月舞和绾萝各退了三步。绾萝黑着脸道:“看来你是真的要和本宫作对,也罢,那本宫先杀了你再杀了那小丫头。”
说罢便一掌击向月舞,这一招落叶掌月舞不敢硬接,虽然绾萝受了伤,但是落叶掌的威力月舞还是清楚的。及时拉着湮躲向一边,避开这一掌。月舞身边有个礼湮对月舞的阻碍很大,月舞一边要应付绾萝一边还要照顾湮,根本有心无力。
月舞对湮道:“湮,你自己找个地方好好呆着,我不能分心保护你,你自己小心。”
湮点头道:“嗯,我会小心的。”
月舞一心一意对付绾萝,两人打得火热,由于两个人都是空手的,都没有用兵器,加上绾萝之前受了伤,一时间两人半斤八两,不分胜负。反而是天情方面快要分出胜负了,白杨额头的汗越来越多,因为白杨渐渐感受到了压力。
白杨明显地感觉到天情刀法的变化,之前一味地防守的刀法,现在开始逐步地向自己攻来,每一招都比上一招的威力大,每一刀都震得自己双手发麻。白杨冷汗止不住地流,这样子下去,自己败掉是迟早的事情。想到自己就要败在天情这样一个毛头小子身上,白杨心中就不舒服,自己纵横江湖四十年,还从来没有输得这么郁闷,明明自己武功高出对方这么多,明明一开始天情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垂死挣扎之下,竟然取得了上风,还慢慢地要击败自己。
白杨心中郁闷之极,怎么自己就输败得这么莫名其妙?白杨不甘心,再度强攻,但是这一次却败得更加彻底,连连败退。白杨所有的信心都被击溃,自己真的就这样败了?
白杨还在寻找这机会,只要让他寻找到一个机会,他便要一击置天情于死地,绝对不给天情翻身的机会。显然天情身上半点机会都没有,白杨在败退的时候无意间看见了站在一旁观看的湮,白杨心中大喜,机会来了。
白杨佯装败退,乘机掠向站立一旁观望的湮。天情一看,当场方寸大乱,瞬间便向湮掠去,不,是飞去。白杨惊叹天情速度之快,本来还想趁着天情掠过来的时候,反身给天情一杖,置天情于死地。但是天情的速度太快了,几乎是瞬间就到了湮的面前,比白杨还快,但是这样子也给白杨省了不少力气,更加方便白杨的暗算。
天情飞身到湮的面前那一刻,白杨的木杖刚好击在天情的面前,天情之前尝过被一杖击中的滋味,这一次及时抓住了木杖。白杨见到天情抓住了木杖,不仅没有惊骇之色,反而脸上有得意的色彩。但是等到天情发现已经晚了,白杨一抽木杖,并没有将木杖从天情手中抽离,只是将木杖抽得长了一尺。
木杖怎么会被抽长了一尺?原来木杖的尖端竟然是中空的,里面竟然藏着一把一尺长的短剑。白杨抽出剑,一件便向天情的心窝刺去,天情阻挡已经来不及,但是天情却是还来得及避开这一剑。天情身形刚要动,但是却又停了下来,白杨的短剑就这样一下子刺进了天情的胸膛,刺穿了后背。
湮在天情的背后,感觉很安全,突然天情的后背露出一截剑尖,将湮吓坏了。湮一瞬间明白的,自己的安全给都是天情给的,天情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住了一切伤害,湮心中再也没有什么言语。湮心中充满了自责,如果不是自己,天情就不会为了救自己而搞得伤痕累累,也不会挨这一剑,都是自己的错。
湮在心中恨死了自己,怎么自己这么没用,专门只能给天情带来麻烦?湮在想,当初如果不是自己被洛枫看见了,也不会发生被洛枫劫去的事情,洛枫后来也不会来找自己和天情的麻烦。神水宫主更加不会因此而将天情抓起来,也不会那样惩罚天情,天情更加不会为了救自己而一个人独自闯上神水宫,弄得伤痕累累的。湮想,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如果不是自己,天情就不会受这么多伤,吃这么多苦,以天情的武功,根本就没有人能够让他投鼠忌器,上一次却为了自己主动放下兵器,这一次硬生生地为自己挡了一剑。
湮在心中痛恨自己的无力,竟然不能够给予天情任何的帮助,自己只是天情的拖累,一而再,再而三地拖累天情。湮觉得自己就是天情的负累而已,湮觉得自己充满了罪孽。
天情仿佛知道湮在想什么似的,人虽然没有回头,但是却对湮道:“湮,站在我的身后,有我保护你,不要怕。”
湮含泪道:“可是...”
天情打断道:“没什么可是的,你听我的,不要担心,不要自责,安安心心地呆着就好。你是我的妻子,我们是一体的,没有对错之分,我不要你自责难过。”
湮没想到天情竟然会这样说,瞬间眼里雾气朦胧,想哭却哭不出来,只是呆呆地望着天情的背影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