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晚上的思虑,楚天情还是决定先去苗疆,还是想先看看湮,至于莫北楚天情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和莫北见面,也没有想好要怎样和莫北交谈,既然不知道如何相见,那么便只好逃避。
第二天一早,楚天情一行人出了客栈,苏萧逸三人向东走,楚天情则带着唐素欢向南行。
唐素欢问道:“十哥,我们这是去哪呢?”
楚天情冰冰冷冷道:“跟着走就行了,别问那么多。”
唐素欢哦了一声,只好在楚天情身后牵着马跟着。唐素欢虽然有点不高兴,但是对于楚天情的话,唐素欢是没有任何的异议,因为他不敢。从楚天情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冰冷的气息,让刚刚成年的唐素欢完全不敢和楚天情顶嘴。自从唐素欢跟着楚天情以后,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唐素话都从来没有对楚天情顶一句嘴,虽然现在是畏惧,但是以后的岁月便成了崇敬。
楚天情带着唐素欢慢慢地走着,走到了城外,路过城郊的马庄,冷焰宝马又开始嘶鸣,但是楚天情的步伐丝毫没有停下来。这匹马真的是通灵,已经认定了楚天情为主人,但是无奈楚天情却不需要这样的一匹马来当坐骑。
楚天情和唐素欢走得距离马庄已经很远了,但是身后一声响亮的嘶鸣声,让唐素欢回了头。唐素欢的眼中出现了惊奇的色彩,那匹冷焰宝马竟然追了上来,这不可谓不惊奇。
唐素欢对着楚天情道:“十哥,那匹马跟上来了。”
楚天情道:“我走我们的,他走他们的。”
唐素欢无奈地哦了一声,他也是很喜欢那匹马的,唐素欢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冷焰宝马,眼中尽是不舍,反而楚天情眼中没有一丝感情。这也难怪,楚天情对人都没有感情,又怎么会对一匹马生出感情来,如果楚天情对一匹马有感情,那才叫怪事。
冷焰宝马跟着楚天情和唐素欢两人来到了江边,但是冷焰宝马过不了河,只能在河的对岸望着楚天情和唐素欢远去的身影。冷焰宝马的身影有点像孤独的望夫石,站立在江边,望着渡河而去的人。
楚天情和唐素欢进入了唐门地界,经蜀中走川南进入苗疆。在经过蜀中的时候,经过一马平原的川中平原,唐素欢一时兴起,想要和楚天情比试轻功,但是楚天情丝毫没有搭理。
唐素欢只好一个人在平原上用轻功奔跑着,一会是用八步赶蝉身法,一会用草上飞,将自己学过的轻功,能够用的都用了个遍。虽然楚天情完全没有在意唐素欢的行为,但是却有人注意到了唐素欢,那个人便是正带着唐家栋、唐玉缺等人回蜀中准备过年的唐歌。
如今已经是寒冬腊月,很快就是又一年除夕了,唐歌觉得江湖中已经没有多少事情了,便带着唐家栋和唐玉缺等人回蜀中,计划明年的事情。
唐歌等人刚走入川中平原,便看见了唐素欢那干净利落的轻功,唐歌仔细地看了看,发现并不认识唐素欢和楚天情,相比起跳跃的唐素欢,一句话都没有,静静地走在后面的楚天情更是引起唐歌的注意。楚天情的身影看似一个人走在天涯路上,一种浓郁的忧愁笼罩着他,看不见半点开心,连空气都为之悲伤。
唐家栋看着草尖上飞跃的唐素欢,一下子勾起了唐家栋的童心,唐家栋也飞身下马,冲着唐素欢飞奔而去。
唐家栋赶到了唐素欢的身边高声道:“嗨,你的轻功挺不错的,我们来比比吧?”
唐素欢正愁没有人陪自己比比轻功,当场高兴地答道:“好啊,我们怎么比?”
唐家栋道:“我们就比谁能够最快地走出这片川中平原,到达锦官城。”
唐素欢高兴道:“好,但是锦官城怎么走?”
唐家栋道:“你走出这块平原,然后走过一座山便可以看到锦官城了。”
唐素欢道:“好,那我们开始吧?”
唐家栋一听开始便一个箭头地冲了出去,唐素欢见状,跳脚道:“你耍赖。”说话间,唐素欢的身子已经掠出了丈余,唐家栋身子掠出后,向后看看唐素欢在哪里,没有想到唐素欢一掠就是丈余,这可将唐家栋给吓坏了,这样子自己必输无疑,必须要加把劲才行。
两人就这样比着,唐家栋虽然提前跑了,而且轻功的根基要比唐素欢牢固,但是却不及唐素欢高,慢慢的已经被唐素欢给赶超了,到最后,唐家栋只能跟在唐素欢的身后,慢慢的,连唐素欢的影子都看不见了。唐家栋越到后面简直是跑的快虚脱了,但是与生俱来的那种不服输,让他一直坚持着,虽然跑不赢,但是绝对不能够半途而废,于是唐家栋继续地跑着,虽然跑得越来越慢,但是照着这样的速度,还是能够在唐歌等人之前到达锦官城。
唐歌看见了楚天情便没有走了,唐玉缺问道:“九哥,怎么不走了?”
唐歌指着楚天情道:“看见了后面的那个人没有?”
唐玉缺顺眼看去,远处的确有一个人在慢悠悠地走着,不过身影却是那样的寂寥,浑身散发着一种拒人千里的冷漠,他走在路上,他只是一个人,仿佛其他所有的人都与他无关。
当楚天情走过唐歌的身侧的时候,楚天情并没有仔细地去看唐歌等人,唐歌等人甚至都能够感觉到楚天情的目光掠都没有掠自己这一群人一眼。唐歌心中对楚天情越来越感兴趣了,唐歌也下了马,快速地跟上楚天情,唐玉缺等人则是跟在唐歌身后慢慢地走着。
唐歌走近楚天情身旁,跟着楚天情一起走了一小段路程,唐歌看楚天情的神情,根本就没有想要问自己为什么要跟着的意思。楚天情没有问,但是唐歌却按捺不住了好奇心,迫切地想问问楚天情为什么不追问自己。
唐歌笑道:“在下唐歌,在江湖上也算是略有见闻,但是今日见到阁下,很是面生,不知道少侠在江湖上可有名声?”
楚天情并没有理会唐歌的话,依旧是一个人静静地走着。
唐歌等了很久,但是看楚天情的意思根本就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唐歌并不为意,这种情况他见多了,江湖上冷漠的剑客太多了。
唐歌开始仔细地观察楚天情,一袭白衣纤尘不染,冷峻的面容,面无表情,特立独行,手拿一个布包,看样子是一柄剑。唐歌脑子在告诉地转动,江湖中这样冰冷的剑客大概有三个,可是那三个人自己都见过,都不是眼前的这个人,而且眼前的这个人自己一点气场都感受不到。
每个人都有一定的气场,高手有高手的气场,眼前的这个人一点气场都没有,看起来完全是不会武功的样子,但是唐歌绝对不那么认为。唐歌开始笑了,笑道:“相逢是缘,既然你和我在这川中平原相遇,也算是一种缘分,不知能够告知高姓大名?”
楚天情还是没有回答,对于这个结果,唐歌早已经料到了,但是唐歌却还是将那句话给说出了。对于楚天情丝毫没有搭理,唐歌胸有成足,已经知道应该该怎么做了。
既然不管怎么问话都不搭理,那么便用激将法,激对方出手,或者让对方看不下去。
唐歌决定出手试探一下楚天情,但是又不欲激怒眼前不知道底细的人,于是五指轻轻一动,一枚飞蝗石朝着楚天情的布包打去,但是飞蝗石打在布包上面却没有弹开,而是贴在上面,然后缓缓地滚落。
飞蝗石落地后,唐歌捡起飞蝗石,飞蝗石冰冰冷冷的。唐歌吸了一口气,眼前这个人绝对是个高手,因为布包中的兵器是神兵,神兵自然是只有高手才能够驾驭,更何况是那么冷的一件兵器,除了绝顶高手,一般人岂是能够这样随便地拿着的。
唐歌附在唐烁耳边道:“你立刻用最快的速度回堡中,告诉二哥这件事情。”同时对唐玉缺道:“你去找家栋,问问前面的那个少年,看一下这个人叫什么。”
唐烁和唐玉缺一点头便骑着快马飞奔而去,立刻便消失在了原野中。
唐歌知道眼前的这个白衣少年是个高手时,便不敢再随便乱动了,这么冰冷的人,无从捉摸起,弄得不好,便回会起来,这样子便不是唐歌所乐意见到的。唐歌便只好暗中观察,等待唐玉缺的回话,所幸眼前的这个冷漠的人走得缓慢,才能够让自己有足够的时间来思考这个人。
唐歌看人喜欢看一举一动,没一个细节,从一个细节中可以看出来一个人的全部。唐歌慢慢地看着,但是却看到了令唐歌害怕的东西,当时唐玉缺还没有返回。
从眼前的这个白衣少年身上,唐歌看不到活力,看不到生机,仿佛这就是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完全是一具行尸走肉。唐歌被自己的这个想法都给吓住了,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人?但是唐歌的感觉的确是那样的,楚天情的步伐,手臂的摆动,眼神至始至终都没有变过,完全是一模一样的,这完全不是一个人应该有的,这样的人只有在鬼怪的故事中才有,如今自己却真真实实地见到了。
唐歌越来越迫切地想知道,这个白衣少年究竟是谁,为什么身上会有这样凛冽的冷漠,这样的没有一丝的生机,完全是一座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