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宏伟壮丽、金碧辉煌的纤凝宫中,气氛显得格外凝重。
只见曹景休正一脸严肃地站在他的姐夫赵贞和姐姐曹云舒面前,详细地汇报着他调查得来的结果。
“姐夫,姐姐,梁家刚刚发生了一起惨剧,一名女婢身亡,死因竟是遭其主子鞭挞所致。此外,还有一件离奇之事,那就是梁槐吉竟然失踪了!而且已经整整三天不见其踪影。”曹景休面色沉重地说道。
听到“梁槐吉失踪”这几个字,赵贞不禁心头一惊,连忙站起身来,快步走到曹云舒身旁,压低声音耳语道:“娘子,你说会不会是咱们的康宝儿一时气恼之下,将那梁槐吉给......”
曹云舒嗔怪地瞪了赵贞一眼,心中暗自埋怨自己这位郎君,只要一涉及到他们心爱的女儿康宝儿,便总是这般毫无头绪地胡乱猜测。
毕竟想要让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可不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需要闹出多大的动静啊!且不说小五和那些宫女们是否会有所察觉,单是这皇宫之中耳目众多,又怎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呢?
沉思片刻之后,曹云舒果断地吩咐曹景休道:“景休,立刻派人将梁家夫妇带到殿前司的秘密狱所进行审讯。此事关乎皇家声誉,务必要谨慎处理,切不可走漏半点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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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
夕阳西下,比翼双飞的鸟儿也聒噪起来,叫个不停。海棠花儿凋谢了,柳树也不再纷纷吹远。天也一天比一天长。
突然一阵清风吹过,翠竹摇曳,清瘦的竹影映照在幽静的窗户上。
公主坐在屋前,眼前是一个炉盆,里面是一封已经烧成灰烬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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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凝宫,庭院中,阳光斜照,绿树成荫,花瓣随风飘落。
赵森今日又过来给皇帝赵贞煮茶,听赵贞的教诲。
赵贞心中有事儿,心不在焉的说道:“赵森今日讲讲魏文侯和田子方的故事吧。”
赵森认真想了想,讲了一段儿魏文侯与田子方的故事:田子方是孔子的学生的学生。
一日,魏文侯和田子方一起饮酒,不远处乐师在抚琴。
魏文侯说:“琴声不协调了吧?左面的声音高。”田子方笑了起来。
魏文侯说:“你笑什么?”
田子方说:“臣下听说,做国君的明理就喜欢治官之道;不明理就偏爱音乐。现在您对音乐辨别得很清楚,臣下唯恐您在治官方面有些聋。”
魏文侯说:“对,敬听您的教诲。”
赵森讲完之后,赵贞“哦”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
赵森开始脑补,自我发挥:“官家让我讲这个故事是不是想告诉我这样一个道理:
君王若亲自处理政务,劳心费神,就没有精力抓住主要的矛盾,一旦君王劳累,则臣子安逸。
此时君权易被臣子窃取,因为臣子以为君分忧为由助君。君王因忙的不可开交,把事务交由臣子处置,权力就会不知不觉中放了出来。
君王失权,臣子窃权往往发生在点点滴滴之间,发生在不知不觉之中。
臣子窃权皆由于此,最典型的还有齐王和田婴 ,田婴对齐王说:‘各主管大臣的报告,君王应该亲自听取并反复审核。’
齐王照此去做,天长日久就厌烦了,全部委托给田婴代办,于是齐国的大权就全部落在了田婴的手中。
官家,不知道我这样理解的对不对?”
“哦,赵森总结的很好,孺子可教。大权旁落的机会,有些是君王不经意暴露出来的,有的是臣子自己创造的。”皇帝赵贞魂不守舍的说着似是而非的话。
赵森频频点头,官家说的真好,字字珠玑。
“官家,辽国皇帝耶律宗真死了,辽国送来了国书。”见皇帝对这个故事兴趣并不大,赵森又转换话题说道。
“哦。”赵贞心不在焉,又哦了一声,心中却说:早该死了。
“官家,据小道消息,耶律宗真早就死了,但是他的儿子耶律洪基一直密不发丧,现如今包不住了,只好发了出来。”
“哦。”赵贞又漫不经心的哦了一声。
“官家,眼下局势大好,咱们要不要趁机再搞一些大动作,进一步扩大优势呢?”赵森小心翼翼地向皇帝进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