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策马冲锋,他身后的两千亲兵一声呐喊,也都放松缰绳、两腿一夹,想随着苏仆延冲锋。
可就在这时,三支弩箭飞驰而至。
一箭穿心,两箭穿胸。
其中一支射在他胸膛正中,力量极大,箭头都从后背上透出来一点。
苏仆延明显还想说什么,可他什么都说不出来,怒目圆瞪,口喷鲜血,心有不甘地就要从马上坠下。
就在此时,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已到。
一颗人头,冲天而起。
无头的脖颈处,却没能喷出多少鲜血。
心房已破,大量鲜血已从口中喷出,脖颈处自然就没有什么了。
“谁敢不降,当如是!”关羽冲着后面冲过来的亲兵怒吼着。
他气呀。
战事结束,他一定要找鲍信算算账。
为什么他已经冲到苏仆延向前了,弓弩军还会发射暗箭?
此时,他还没想起蔡成的军令呢。
蔡成的军令就是:除非迫不得已,不得斗将。
蔡成说:斗将看起来华丽,听起来热血,实则对大军作战弊远大于利。
一军统帅是干什么的?是调度、指挥全军的,而不是逞血气之勇,与对方斗将的。
只有不擅长指挥,只有一身勇武的人,才适合斗将。
蔡成要成立的“猛将营”,就是为这些人准备的。
不过,蔡成虽然这么讲了,可当前除得到鲍信、于禁、赵谦等寥寥几人赞同外,其他将领都觉得,身为大将,自当在阵前斩杀对方将领。
这观念,真不是一下子能改变过来的。
两千亲兵看到苏仆延的头颅飞起,纷纷勒住缰绳。仿佛他们的勇气,随时苏仆延的生命,都瞬间消失了。
五个万夫长听到关羽的怒吼,相互看了看,不约而同的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手捧兵器,大叫着:“我等愿降!”
这些万夫长之前就已经打算投降了。
冲阵?除了死,没有第二种选择。
可他们不想死呀。
之后,他们没有响应苏仆延的送死号召,已经无法回乌桓领地了。
关羽一刀将苏仆延枭首,把他们给吓坏了。
东乌桓武力值最高的苏仆延,被对方一刀枭首!
他们没看到苏仆延身上的三支弩箭,苏仆延掉下马时,恰好遮住了。
当然,如果他们看到了,估计也会被吓得投降。
因为他们知道苏仆延当时的位置,距离拒马阵足有六十余丈,绝对在任何强弓的射程之外。
距离这么远,还能被三箭透体,可见对方箭矢的威力。
也就是说,哪怕是骑兵冲锋,在如此强劲箭矢之下,也必然是死伤惨重。
如果再加上拒马阵和拒马阵后的步骑,不可能有人能逃得出去。
蔡成的战术,本来就是震慑住苏仆延的乌桓军。
以拒马阵困之,以十数万兵马恐吓,以强弓、神弩震慑其心神。
蔡成太了解草原部落的习性了。
顺风顺水时,极其勇悍;一旦发现不敌,则马上四散奔逃;发现自己无处可逃时,瞬间胆寒。
如此阵仗,足以让五万精骑胆寒了。
那边在打扫战场,这边蔡成等人悠闲地坐在那里聊天。
“主公,主公——”刘奇兴高采烈地跑过来。“九万多匹战马,头等战马足有七成,剩下的是特等战马。赚大发了!”
“没出息!”蔡成笑骂道。“以后我护民骑军,全部特等战马,而且保证一人三骑。”
“啊?”刘奇呆立当场。
但他马上反应过来,马上兴奋地大叫着:“哈哈,那感情好。”
蔡成笑眯眯地说道:“让回收大队处理战后事宜,先召集所有军以上将领来我这里。我要布置下一步的任务。”
“这……”刘奇有点迟疑。
“怎么?”
“骑兵军团的所有军官,都在挑选战马。”
“一切缴获要归公。以为三大纪律是说着玩的吗?”蔡成脸色严肃起来。
蔡成早在两年前就颁布了“三大纪律”,分别是:一切行动听指挥,一切缴获要归公,一切扰民要严惩。
三大纪律被将士们称为“三个一切”。
他本来想用后世岳飞的套路,就是“饿死不抢粮,冻死不烧房”。可两相比较后,觉得还是三大纪律更合适。
三大纪律可是后世英烈能够打下一个新中国的基本保障。
果然,三大纪律实施后,护民军得到了青州百姓的交口称赞,想加入护民军的人也越来越多。
蔡成还规定了,加入护民军,除大队长以上的军官之外,其他人只有五年的服役期(第一批入军的除外)。其中,两年训练,三年征战。
退役后,全部加入治安军。
这项政策更是得到了百姓的拥护。
自家孩子,十六岁加入护民军,二十出头就可以回家了。家中不仅多了一个壮劳力,还不耽误娶妻生子传宗接代,直接加入治安军,更是能保护家园的平安。
按蔡成的规划,用不了几年,治安军也会成为大汉朝野的顶尖战力。
现在,第二批十万人童子军,已经投入训练。两年后,他们就可以入伍替代伤亡、退役的士兵。
新兵营从此会源源不断地给主力提供新鲜血液。
只不过,新兵营中的童子军,全部要求识字。
蔡成之所以三年内都没有招兵,就是为了给孩子们三年启蒙读书的时间。
回收大队的大队长跑了过来。
“大帅,战果统计出来了。俘敌四万六千,获战马九万五千匹,其中头等战马六万七千余匹,特等战马六千余匹,绝世名马一匹。我方消耗的羽箭、弩箭均以回收,损耗羽箭六百余,弩箭一百余,已全部由回收大队回收。对方伤兵两千余,死亡一千余。我方轻伤一人。”
听完汇报,蔡成反而蹙起了眉头。“怎么会出现一个轻伤?”
在蔡成的概念中,此战根本不可能有轻伤。
“呵呵……”对方哂笑道。“是一个强弓手。他张弓时,没站稳,结果砸到拒马上的刺枪,腿被捅了个窟窿。”
蔡成也苦笑一声,没再说伤兵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