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这一次到地府和从前大不一样,有了酆都大帝的提前交代,三人到地府的信息第一时间就传回给了酆都大帝,然后所有的鬼物对三人都避之不及,没有任何一个鬼物敢和三人说话,搞得瘦老头还以为上一次的战绩太出色让这些鬼物都怕了自己,他哪里知道这是怕瘦老头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被其他鬼物听到,再传出去影响了酆都大帝的计划,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没走多远,一身红衣的酆都大帝和黑袍笼罩全身的南华老仙就突兀地出现在三人面前,酆都大帝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说:“谋圣果然名不虚传,居然真能把消息传给你们,你们关心的事情我知道,不过要让你们失望了,你们要找的人现在情况很特殊,不论你们见他还是带走他,对他都是灭顶之灾,你们可要想清楚了。”
酆都大帝的话,算是彻底肯定了韩非的下落,就在瘦老头准备发问的时候,许负先开口了,说:“还需要多久?”
酆都大帝摇了摇头,说:“即便是我这个地府之主,也无法给你准确的时间,但是可以告诉你们的是,事情并没有向更坏的方向发展。”
许负点了点头,这么多年下来,看尽人间生死起伏的许负此时心智已经极为沉稳,不过同样和她经历一切的白列却并没有这么大的进步,抱着提醒的心思问许负:“我们真的相信他吗?”
许负笑了笑,但是眼睛却是看向酆都大帝的,回答:“我们没得选”,顿了顿,接着说,“我们这一次来只是向帝君询问张良是否已经进入轮回之地,现在已经知道答案,就不再打扰帝君了。”后半句话显然是对酆都大帝说的,同时也表明了自己几人的态度,为了不给地府,或者说韩非增加不必要的麻烦,许负已经把此次来地府的真实目的彻底遮掩了过去。
酆都大帝再把视线转向了瘦老头,这个老家伙是最不着调的,酆都大帝得特殊照顾一下。
和白列起初的顾虑一样,瘦老头也不敢完全相信酆都大帝的话,不过让他治疗韩非他也没辙,而且要真的动手从地府抢人,瘦老头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只能也无奈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可许负的选择。
等到亲自送三人离开地府,酆都大帝才转头对旁边的南华老仙说:“这一代的扁鹊还有多少寿元?”
南华老仙没有思考,立刻躬身禀报道:“消亡时间在三月初八酉时,算起来还有五天七个时辰,到时候我会亲自前去接引,请帝君放心。”
酆都大帝听到南华老仙的答话,摇了摇头,说:“还不够,你现在就去守着他,他之前和仙人有过接触,难保仙人不会在他消亡的时候给他出头,记住不可触怒仙人,我们可以等,但是不能给自己惹麻烦。”
南华老仙领命后,就消失不见了,酆都大帝独自站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然后也消失不见,地府再次归于平静,就好像许负三人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等到再次出现,酆都大帝显身在那间四周没有门和窗户的石室中,把指尖点向了韩非的眉心,一团白色光晕从韩非的眉心处显现出来,不过这次和张良魂魄在场时候略有区别,光晕并没有立刻没入韩非的眉心,而是悬空在了距离眉心一寸有余的地方缓缓旋转着。
一道红色的光芒从酆都大帝的指尖浮现,然后凝聚成了一道红线,缓缓没入了光晕中,有那么一瞬间,白色光晕上的裂纹好像愈合了一两条,不过马上又很快裂开。
片刻之后,酆都大帝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说:\"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下一步就得看扁鹊的本事了。\"
\"你别说话,你把你丈夫送到这里来,我就能保证他死不了,地府的阴司鬼差不会来我这里,咦……说什么来什么,不会这么巧吧。\"正在鼓捣陶制药罐的中年人有些不耐烦地对医馆中的一个妇人说着话,这个妇人身后的担架上正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男人,男人看着已经严重消瘦,看胸膛也是出气多进气少了,妇人能一个人拖着担架找到这里来,也算有毅力,肩膀上透过衣服渗出来的血迹,足以证明这一路来的并不容易。
这样的情况中年人已经见的太多,不过他本来就不喜欢多说话,更不喜欢别人求自己,当然也有可能是求他的人已经太多,让他已经疲倦厌烦,只是简简单单瞟了一眼担架上的男人,就已经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不等妇人已经准备好的哭哭啼啼,就主动先按住了妇人的话头,不过这句话没说完就打脸了,因为周围出现了浓烈的死气,这是地府阴司鬼差才有的气息。
中年人把手中的药罐微微一斜,立刻把药罐中的药材倒在了面前的簸箕上,手指在这一堆药材里扒拉了几下,很快就找到了几片颜色各异的药材,然后走到妇人面前,把这几片药材递给妇人,说:\"回去煎服,早晚各一次,连吐三天之后就好了。\"
妇人小心翼翼地接过,正要说话,又被中年人打断,说:\"你别说话,我能看的到,他的脾胃都淤塞成黑色了,吐完自然就能吃饭了。\"
妇人正要说话,又被中年人打断,不耐烦地说:\"快走吧,别真在这里被阴司鬼差勾了魂,坏了我的名声。\"
就这样,妇人花了四天才千辛万苦地找到这里,一路上琢磨的话没有机会说半句,反而被眼前中年人四句话就打发了,不过她也不敢多言,眼前这人可是传说中的神医,脾气古怪更是远近闻名,从前有人被他用一片桑树叶子就治好了疑难杂症,现在自己手上可是拿了好几片药材呢,保准更有效,想到这里妇人只能跪下来给中年人重重地磕了三个头,不过等她抬头的时候,中年人早就回屋了,还啪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根本就没有看她有没有表达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