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的人。”张启灵的话音刚落,见她又哒哒哒的跑回屋子,根本就没在意他的话。
忍住心下重新生出的怒气,又对院子中的人补了一些迷药后,想到林若言说的班主是个小膏药,就双手交错,直接扭断了对方的脖子,随后跟了进去。
屋内的烛光暗淡,林若言打开手电筒顺着那些沙尘痕迹往前。
细微的沙尘在手电筒的光线下很明显的在一块地板位置戛然而止,她敲了敲又抠了抠,是实心的地板。
“你想做什么我帮你,但我们分别这么久,今晚你对那老头说的话,连一句最起码的解释都没有吗?” 张启灵在她又弯腰之前,拉住她的胳膊。
“小哥,今晚我所做所说的都是因为这个任务,我对你的感情一直没有变。”
海峡不知能拖多久,细菌罐绝不止这些。
时间很紧,林若言知道他的醋性大,就转身亲了下他的脸颊。
张启灵的瞳孔蓦然地震,整个人都僵在那里。
“我们的事随后再说,细菌罐肯定不止一个,而且来之前我还看到这房屋中的人影有规律的在做什么,进来后却不见踪影,这屋子中肯定有暗道。”
林若言此时也顾不得解释太多,也没时间去问他这么多年是怎么做到还记得自己的,说完后就转身想蹲下继续寻找。
张启灵一把将她拉入怀中抱紧,“我帮你,我只想要你一句解释,这些年——”
林若言双手刚要回抱他的腰身,想安抚一下他极低的安全感,却忽然发觉这怀抱不对。
不是小哥。
张启灵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背后的剧痛打断。
“你是谁?”林若言抽出匕首。
感受到对方双臂一松,顺势肘击对方的心口时,提膝攻击,共同发力将对方按到了地上。
她没等对方回答,手揭住脸颊的颌骨边缘将面具撕下。
但在看到面具下的那张脸时,林若言呆在了当场。
面具下是小哥的脸。
对方一动不动,只是看着她的眼神悲伤。
有心疼上来,她刚才还捅了对方一刀……
不对,小哥的怀抱不是这样。
即使她说不出小哥的怀抱是怎样,但她就是能感觉到眼前之人不是小哥。
她又去揭面具,可对方的脸部光滑,没有衔接,一直抠到脖子上,皮肤还是一体,只留下一道道她指甲抠出的月牙痕迹。
她的眼睛对上了对方的双眼,之前忙于任务,又因为易容,一直没去仔细打量现在的小哥。
眼前之人的眼神虽然看上去跟小哥一样,沉静中有压抑的情意,细看却有一丝躲闪的不自在。
认识她,也知道小哥如何喊她,又知道小哥的声音和熟悉小哥,符合这条件的,加上白天遇到的人,她很快确定了是谁。
“张!海!言!”林若言咬牙切齿。
“他是谁?你口中的先生?”张启灵的眼中有妒色闪过。
“不承认是吧。”林若言脱下他的手套,手心中果然许多伤疤。
张家古楼祭台的血脉交融后,早已经让小哥身上的伤疤消失。
“你当真要杀我?”划向他颈部的染血匕首被张启灵握住。
林若言面色不变,另外一只手又出现一把匕首掠过他军装前的一排扣子。
连带着军装里面的白色衬衫也被划开。
“张海言,你还给我装?”被她扯开的衣服下,青黑色的穷奇纹身从锁骨往上处,被一层极薄的肤色遮住。
这张面具更加逼真,是从锁骨位置易容而成。
如果不是纹身暴露,还有林若言用指甲去抠,根本就发现不了衔接处。
“原来不是杀我,莫言你想摸了再多摸一会。”张海言松开了握着的匕首。
“不过,看来你对我很了解啊,这些年我的易容术进步很多,没想到也瞒不过你。”
“不要拿这张脸来试探我,我们两人如何跟张家无关,别耽误我做事。”
她起身后,又将那把染血的匕首扔给他。
从张海言的易容中,她突然想到,可能地上那些灰尘痕迹,是在远处如同箱盖一样开合时,滑落到这一块的。
她快速扫视了那些灰尘的两边,在另一侧约80厘米左右地方,用匕首插入地板的缝隙中,果然有能撬动的感觉。
“你拐走我家族长后,我找了你们十四年,结果找到你时,你跟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我家族长却不知所踪,你明知道知道他有失魂症,还与他分开,莫言,你说跟我有关无关?”
张海言试了试,无法为背后伤口止血,反正这些疼已经习惯了,就干脆不管,起身往林若言这边走来。
林若言漠然的看着他,“别再让我电你。”
如果不是小膏药的府上太过危险,直接二话不说就电晕他了。
“离我远点,不然见你一次打一次。”
“那你打啊,打死我最好。”张海言将手上粘稠的血擦在一旁的桌布上,脸色和唇色已然因为失血发白,却依然漫不经心的说道。
“你什么时候将我家族长还给我了,我就离你远点。不过眼前你的任务很重要吧,机关地道这方面你不如我,你还要耽误时间?”
“去外面上药,顺便再看下那些人有没有醒来,地道我已经有眉目了,用不上你。”林若言扔了一瓶药给他。
“你确定我自己能上药?”
“关我何事?全都是你自找的。”
张海言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没再耽误时间,去了外面。
南洋瘟疫船上的轻敌,造成了海峡的瘫痪。
与海峡分别前的自信,让他在南安号上得到了最不能承受的结果。
从那以后,他深记这种生命中不能承受的痛而带来的教训。
以防万一,那些人确实需要再多补一次药。
见他出了屋子,林若言以匕首为撬点,将那需要两个男人才能抬起的地板迅速打开。
地板打开后,露出了一层层往下的石梯。
张海言这里一是没时间仔细跟他算账,二是她觉得两人相克,每次变弱时遇到他,不是他受伤,就是自己受伤。
现在做的这个任务,事关重大,她不想再倒霉了。
踏上石梯后,她就将一直扶着的翻板再次恢复了原位。
阶梯是之字形向下,翻板盖上后,她将手电筒打开,重新换了鞋子后,才快速往下跑去。
只是在看到三条通道时,就彻底傻眼了。
林若言只能将探照灯拿出,仔细观察三条通道的痕迹,左边那条看上去是最为陈旧的,青砖看上去像是在墓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