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提议不错,搬到裴府来很方便,我会安排人车接车送,不会耽误你的事。”
尹书婷看出了张玄的迟疑,开口附和。
“也好。”
张玄面露苦笑,不好再拒绝。
而且确认焦善邀请自己参与武林大会是一场鸿门宴,张玄自己觉得无所谓,关键有李绾绾跟着,搬到裴府更安全。
这时,裴荣海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尹书婷快步走上前关心道:“海哥,感觉好些了吗?”
“好多了,只是想到体内钻出来一条虫子犯恶心,恐怕会好几天吃不下饭了。”
裴荣海说着又有点想吐的冲动。
“没事的,我不会嫌弃你。”
尹书婷笑着打趣,彻底放下心来。
裴荣海想到自己差点不知不觉间成为别人控制的傀儡,便感到心有余悸,快步走向张玄郑重道:“张先生,多亏了你出手相助,否则裴家怕是会遭受灭顶之灾。”
“我爸妈很喜欢小满,仅凭这点,我也不能见死不救。”
张玄笑了笑。
听到这个回答,裴荣海神色明显僵了一下。
说实话,他从心底不希望女儿与一个穷小子交往,然而经过此次事件,再棒打鸳鸯就有过河拆桥的嫌疑。
当然,仅是张玄炼制出来的解厄丹,便让裴荣海看到了其中价值。
虽然张玄出身差点,但绝对是支潜力股。
裴荣海想着,女儿是个看似乖巧却极有主见的人,强行干预她的情感问题可能会适得其反。不妨先考察考察,如果张玄是一个值得女儿托付终生之人,认可这个女婿也不是不行。
“对了,刚才外面的打斗是怎么回事?”
裴荣海没有纠缠这个话题,话锋一转,问起治疗期间听到的动静。
尹书婷将尸傀袭击的事情复述了一遍,并说明张玄为丁、杜两位护院解决尸毒,请求他再为裴家炼制解厄丹之事。
听完讲述,裴荣海面色颇为凝重,说道:“对方能在毫无征兆下控制尸傀发起突袭,说明那些尸傀一直便藏在裴府之中,看来花了不少心思。”
“家主,之前查芳跑来给夫人送养生汤,汤管家让她离开后不久,便听到有奇怪的声音响起,接着尸傀发起了袭击。
我怀疑,查芳有很大的嫌疑。”
杜护院看了眼大小姐,还是将此事说了出来。
“或许只是巧合。”
裴小满摇了摇头,为奶妈辩解,仍旧不肯相信她是叛徒。
毕竟家里除了父母,查芳是她最为亲近之人。
“等汤管家回来自有定论,不要在这里胡乱揣测。”
尹书婷冷着脸训斥,其实早就在心里怀疑查芳了。
“那些尸傀处理掉没有?”
裴荣海询问。
尸傀本就是通过蛊虫控制的死物,不赶紧处理掉,随时可能会被人再次利用,暴起杀人。
“我已经吩咐下去,让缉查局过来处理。”
尹书婷觉得,裴府发生这样的事情,需要向缉查局通报一声。
蛊师出现在荣城,事情非同小可。
她害怕有心人会拿这件事大做文章,针对裴家。
“不妥,让人找汽油来,必须立刻把尸傀烧掉!”
裴荣海摇了摇头,觉得那些尸傀很危险,当机立断下达了命令。
“会不会太草率了点?”
尹书婷忧心忡忡。
“裴府是受害者,还能让人指鹿为马颠倒黑白不成?”
裴荣海自然明白妻子的忧虑,认为没有大碍。
“那好吧。”
尹书婷点了点头,当即让人去找汽油。
想要得到汽油很简单,随便在汽车油箱里面抽点就行。
随着丁、杜两位护院伤口流出大量黑血,尸毒已经得到控制,并在快速好转。裴荣海让人扶两位护院下去休息,随后带着一行人来到院子里。
地上那四具已经腐烂的尸傀,散发出阵阵恶臭,面目狰狞,看上去无比恐怖。
裴小满和李绾绾纷纷躲到张玄身后,又忍不住好奇心,探头探脑观望。
看完之后,两女感觉晚上要做噩梦了。
不多时,有护院带着保安前来,把四只尸傀搬到裴府外面,找了个无人之处浇上汽油一把火烧掉。
等缉查局的人赶来后,裴荣海亲自接待解释清楚,便把这件事情给压了下去。
话说汤有为选择擒贼先擒王,循着那难听的声音,很快便找到正在吹奏骨笛之人,正是保姆查芳。
或许是查芳自知不敌,果断放弃操控尸傀逃命。
汤有为自然不会轻易放走她,一路追踪,几次险些中了查芳阴招,总算将其击伤生擒。
随后,汤有为将查芳手脚捆绑起来,带回裴府受审。
“芳姨,这些年裴家有哪里对不起你,为什么要下蛊害我爸?”
裴小满一直不肯相信凶手是查芳,看到她被汤管家捉回来,情绪有点崩溃,眼含热泪质问。
查芳被缚手脚动弹不得,面色惨白,唇角残留着血迹。她根本不敢去看裴小满,只是低头不语。
“你说话啊,至少给我一个理由。”
裴小满大喊出声。
只要查芳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她便能开口向父母求情。
她对查芳的感情非常特殊,不是母亲胜似母亲,实在不愿相信查芳会是个邪恶残忍的人,处心积虑潜伏在裴伏害自己家人。
“裴家从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相反给了我很多帮助。只是我想要谋夺裴家财产,以怨报德,现在事情败露没什么好说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查芳总算是开口了,承认罪行。
说话的时候,她依旧埋着脑袋,似乎不愿让人看到她的表情。
“怎么会这样?不,不可能,芳姨不是那样的人。”
闻言,裴小满眼中的泪珠滚落,顺着脸颊掉落在地。
她与查芳朝夕相处,对这个奶妈还是了解的,把自己照顾得非常好,对小动物也有爱心,经常去投喂流浪猫狗,怎么可能会是恩将仇报的恶人?
“大小姐,那是你根本不了解我。不用多说,给我个痛快吧。”
查芳把头埋得更低了。
旁观的人们察觉到,在她面前的地上明显掉落了一滴泪水。
那是悔恨的眼泪吗?
既然干了恶事,没理由为此感到悔恨,更像是良心未泯的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