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公明哥哥在生气,我这边着手调查那块让我颜面尽失的旺铺转让旗子的事情。
我找到当晚去库房取旗的喽啰,狠狠骂了他一顿,想不到喽啰非但不接受批评,反而叫起屈来。他说那天晚上时间紧,他心里有些急,黑咕隆咚的又看不太清楚。看到旗架上这杆旗最拉风,没多想扛着它就出来了。
“三当家的,谁能想得到您的专属旗架上会有人放私货呀,这事真不能全怪我,”说完喽啰辩解道,还笑嘻嘻看着我,那表情要多贱有多贱。
我没好气地瞅着他,把手一挥:“平时我就是太惯着你们这帮兔崽子,一个个没大没小的,出了事不认错,还他娘跟老子顶嘴,欠抽玩意,给老子滚。”
喽啰撇着嘴出去。
没大没小,啥也不是。
旁边有个喽啰跟着走出去,一会端着一杯茶递过来笑嘻嘻说:“三当家的,您消消气,喝口茶压压惊。这事也不能都怪老丁,要小的我说呀,曹正哥哥东西乱放,才是误会根源。”
我端过茶,白了他一眼,心里想道:“废话,老子需要你提醒啊,我当然知道曹正东西没归位,他是头领,我不可能为了这点小事去说他,只有拿你们当出气筒,借题发挥晓得不?”
我没好气说道:“你这么替他说话,是不是跟他有一腿?”
“看您说的,哪有。”喽啰娇躯一震,忙不迭解释道。
“老子平时就是太惯着你们了,一个个上房揭瓦,反了天了都。记着啊,以后做错事就要认,就是挨打了也得给老子我立正,这是规矩,懂不懂。”
“懂懂懂,哪敢不懂哦。”
“知道还跟老子耍嘴皮子,成心气老子是吧,你们这帮兔崽子,眼里可还有领导。”
喽啰不说话,咧着嘴嘿嘿嘿坏笑,表情好贱。
滚滚滚。
我手一挥让他出去,眼不见为净,都给老子滚。
喝过茶,小坐了一会,刚想出去活动筋骨,有人来报,大哥叫我去大殿,有事情要商量。
又是商量!
一个破山寨,地图放大几倍都费事找的地方,哪来那么多破事商量。
这才回来没几天,一会庆功大会,一会战斗总结,一会先进报告,一会小队评优,好不容易消停了一会,又有啥屁事商量。
整天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有啥意思!
大哥,二龙山是山寨,是土匪窝,怎么自从公明哥哥到了之后,你非得搞得跟互联网大厂似的,一天到晚净整些没用的幺蛾子折磨自己人,真不知道你咋想的。
不对啊,大哥以前不这样的,梁山人来后他才开始虚头巴脑,难道?他是故意的?
认真想了一会,我笑了。
大哥,你这浓眉大眼、行侠仗义、快人快语的家伙,骨子里也自卑呀。
你是怕被梁山笑话我们山寨无组织无纪律,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所以才搞出这么些弯弯绕来。
机智如我,我他喵真是二龙山卧龙!
我不禁得意,暗暗夸着自己,嘴角不自觉的上扬,手温柔地摸着佛珠,就像孔明摇着鹅毛扇捋胡须一样。
帅!
当然,此孔明非彼孔明,那家伙,连同他那兄弟,两人有几斤几两,不用我多说,读者老爷们心里自然有数。
读者老爷的眼睛是雪亮的,孔明孔亮的脑袋瓜子是嗡嗡的。
拿他们做对比,是对我的不尊重。
话既然说到这里,我不得不低头看胸前的佛珠,在我的智商加持下,它仿佛更加锃亮了。
完美!
带着愉快的心情,我信步来到大殿。
自信的感觉很爽。
“武松兄弟来了,快,上来坐。”
刚一进门,还没看清里面的人,公明哥哥的声音就在我耳边响起。
定睛一看,他正坐在大哥的交椅上笑呵呵朝我招手。
交椅上没有虎皮!
大哥坐在二哥交椅上,同样微笑着看我。
二哥站在大哥旁边,一言不发。
客席坐着柴大官人,花荣,秦明,王英四个。
几个人的表情嘛……不好形容,给我的第一感觉是严肃中带着搞笑,搞笑中透着活泼,活泼中夹杂得意,得意里透些傲慢。
我心里一紧,隐隐有些不安,刚才那股自信劲瞬间消失无踪。
无意中低头一看,好家伙,地上扔了好多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