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喝完两碗茶,拾上包裹,放下铜钱,走人。
拴马桩解了缰绳,调转马头,正要翻身上马,忽然看见对面茶庄出来个人,似乎有些眼熟。
定睛一看,哟,这不是神行太保戴宗吗。
“敢问对面的仁兄可是戴院长?”
我怕认错人,提高音量,向那人喊了一嗓子。
那个抬起头朝我看,同时手下意识抓住腰间的剑柄。
没错,是戴宗。
我继续高声喊道:“戴院长,还记得武松吗?”
戴宗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他快步向我走来,没等到我面前,远远就向我双手抱万行礼。
“好久不见,非常想念!都头,戴宗有礼了,一别数月,没想到这里遇上你,我俩真是有缘。”
相逢不如偶遇,我重新系上缰绳,当即拉着戴宗到斜对面一家酒店喝酒。
茶铺伙计幽怨看着我,脸上一副不爽又不敢说的死样,对此我毫不在意。
怎么,消费完了就一定要马上走是吧,就不能让我多拴一会马吗,看看看,看你大爷。
跟戴宗坐定,酒保送上酒菜,相互敬酒三杯后,我问戴宗要去哪。他笑着说这趟是出私差,到郓城给老爷子送生活费,差事办完了,现在是返回途中。
郓城是公明哥哥的老家,他说的老爷子该不是宋太公吧,见我疑惑之际,他冲我点点头,证实了我的猜测。
戴宗问我近况如何,我四下观察,见无外人,便拿出书信交给他,向他大致说了一下情况,戴宗接过书信,详细看了一遍,脸色越来越凝重,放下书信说道:“都头,我看这个事耽误不得,必须尽快把信交到我家公明哥哥手上,你相信我的话,让我将信带回山,怎么样?”
这话说的没毛病,你神行太保四个甲马拴在腿上,日行五百里,百公里消耗两个馒头,动力堪比涡轮增压发动机,有你帮忙把信捎去梁山,我当然求之不得。
至于你说的什么相不相信,一点都不重要,我相信你怎么样,不相信你我又能怎么样,事到如今,我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想到这,我起身郑重给他敬了一杯酒:“戴院长,那就拜托你把此封书信带给公明哥哥,武松无以为谢,借手中这杯酒,先干为敬。”
我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戴宗也把手中的酒喝完,放下酒杯,把信折好揣进怀里,说事不宜迟,这就出发。
他让我先回少华山,交完信后,不管公明哥哥如何答复,他都会来少华山见我。
我再次向他敬酒,他举杯喝完,匆匆夹了几口菜,从包裹里拿出甲马,仔细绑好。
我提出送他,被他拒绝,说走到外面偏僻处再做神行法,他不想让人看见,我去送的话他更不方便。想想也对,有好东西都是背着人的,哪能招摇,于是我改目送他出店。
结了账,回到茶铺门口准备解缰绳,看到伙计倚靠在门边嗑瓜子,看到我过来,他有些尴尬,下意识把头别向店里面,我有些想笑,哥们,你这可不像做生意的,脸皮这么薄。
行,你要躲我,那就索性耍耍你。
“伙计,嗑瓜子呢。”
走到店前,冷不丁喊他一嗓子。
“额~嗯~对呀。”
伙计显然没想到我会和他说话,猝不及防之下,说话都磕磕巴巴了。
“谢谢你给我行了方便,来,接着。”
我哈哈大笑,掏出一小块碎银子,轻轻向他扔去。
伙计下意识双手接住,一看是银子,脸上马上堆起笑容,忙不迭低头哈腰:“谢谢师父,谢谢师父,愿佛主保佑你。”
保佑个锤子,老子又不是出家人。
我不置可否地向他点点头,算是回应。
伙计急忙走出来,解开缰绳,把马牵到我面前,我接过缰绳,拍了拍他肩膀,飞身上马,返回少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