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战！你若敢伤我孩儿分毫，我定让你走不出方圆百米！”
见自己无法脱身，陈山海便朝着慕容战吼道。
“陈大人，您觉得，我会怕吗？”
慕容战看向陈山海，然后将地上的陈浩宇给抓了起来。
“我告诉你，就凭你今天做的事，我把你大卸八块，就算是告到王上那里去，你也无可奈何，你信不信？”
慕容战盯着陈浩宇，鼻子抽了抽，他还能在陈浩宇身上闻到那个少女身上的味道。
“你敢！”
陈山海低吼一声，就要对慕容战出手。
“你说他敢不敢？”
慕容易也没有让他为所欲为，在他出手的前一刻打断了他，并将陈山海打退回原来的位置。
“我……”
陈浩宇嘴巴一张，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慕容战一拳打了上去，硬生生将他打断。
“你什么你？”
还有什么想说的？
慕容战的拳头一次接一次的落到陈浩宇脸上，娇生惯养的他除了挨打就只剩下哀嚎。
“爹！救我啊爹！”
陈浩宇将目光投向了陈山海，他知道，现在能救他的只有陈山海。
“慕容易！你别太过分了！”
见慕容战没有丝毫的手下留情，陈山海向慕容易吼道。
“跟你那狗儿子比起来，我不算什么。”
又一次击退陈山海，慕容易冷声说道。
他刚刚已经检查了那个少女的尸体。
玉体被破，身上还有数不尽的伤。
“你说，他过分吗？”
慕容易的声音不大，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楚，瞬间，人群就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
“吵什么吵！你们这些刁民！都闲得没事干吗？给我滚开！”
陈山海反应过来，立马朝着周围的群众吼道，迫于压力，周围的人开始慢慢散去，毕竟陈家不是他们能够惹得起的。
“慕容战……你要干什么？滚开！不要靠近我！”
在慕容战面前，陈浩宇脆弱的像一个三岁小孩，只能坐在地上，连动都不敢动。
“俗话说得好，子不教父之过，从你的行为来看，陈大人应该是没把你教好。”
抓住陈浩宇的腿，慕容战身上玄力开始涌动。
“你……你要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啊！”
“没关系，我今天代替陈大人教育一下你，想来陈大人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不去理会陈浩宇的喊叫，慕容战举起了自己的手。
感受着慕容战身上涌动的玄力，陈浩宇知道，慕容战没有在和他开玩笑。
他是想废了自己！
“哥！慕容大哥！我是你弟弟啊！！！”
这时，陈浩宇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连忙大喊。
果不其然，在听到这一声“大哥”后，慕容战的手瞬间就停了下来，距离陈浩宇的腿只剩下几寸距离。
“陈燕是我姑姑，我是你弟弟啊！大哥！”
见这招奏效，陈浩宇继续说道，现在的他，脑子里只想着怎么样逃离这个地方，颜面对他来说一文不值。
“虽然姑姑被我爹赶出了家门，但是血缘是断不了的啊！大哥！”
对啊，血缘是断不了的。
慕容战说着，站了起来。
“话说，陈大人当初是为什么把我娘赶出家门的来着？”
好像是因为您当时要把我娘送给楚王，但是我娘誓死不从，最后还是楚王亲自出场，这件事情才算了解的，对吧？
“就因为这，您把我娘赶出了陈府？”
慕容战面无表情的看着陈山海，听慕容易说，他找到陈燕的时候，陈燕高烧不退，病了好几个月。
陈山海脸色一沉，这么多年过去，这件事情早就已经被他掩埋，没想到今天被慕容战再一次提了出来。
“俗话说，一日为兄，终生为父。”
“陈浩宇，你既然叫我一声‘大哥’，那么我就要尽到‘大哥’的职责。”
抬起脚，慕容战全身的玄力涌向了腿部。
“咔……”
“唔……啊啊啊啊啊啊——”
一脚踩下，陈浩宇的右腿直接被慕容战踩断，血肉之间，隐隐能够看见白色的碎骨。
“你记住，再有下次，断的就是你的脖子了。”
……
唐月昊看着定格画面，嘴角不自觉的往上翘了翘。
在大街上呢当着陈山海打断陈浩宇的腿、为死去的少女讨要一个公道，这种事情，也只有慕容战会做了。
不过说起来，似乎也是那一天之后，他就被陈浩宇彻底针对，自从五年前慕容战离开了大楚之后，隔三差五就来找自己麻烦。
后悔吗？也许吧。
“唐月昊，你在高兴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幽怨的声音传入了唐月昊耳中。
“谁？！！”
唐月昊扭过头去，瞳孔却在那一瞬间猛得缩小。
那是一个脸色苍白，身上带着数不尽的伤痕的少女，鲜红的血液从她的大腿根处流出，一直流到脚后根。
“你……你是……”
唐月昊指着少女，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小了，变回了五年之前的模样。
怎么回事？我怎么变小了？
“你当初明明可以救下我，为什么你没有来救我？”
“你离我根本不远，你只需要冲出来，就可以把我救下……”
“那样，我就不用死在那些畜牲手里……”
唐月昊！为什么？！！
少女这一刻仿佛化身从地狱爬出的魔鬼，一边张牙舞爪，一边向唐月昊走来。
“不是的……我不是不想救你……”
“当时的我救不了你……”
唐月昊摇着头，不断后退，很快，他就碰到了类似于墙壁的东西，无法再后退一步。
“那你为什么不用你的命换我的命？！！”
“你明明可以做到的！！！”
“唐月昊，是你害死了我！是你！！！”
少女的声音在四周回荡着，唐月昊整个人缩在角落里，捂着耳朵，想要无视这一切。
但是，少女的声音就如同直接在他的脑海里响起的一样，无论如何都无法消失，反而变得更加清晰了起来。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
一声声歇斯底里的喊叫声中，唐月昊慢慢失去了自我，金色的双眸开始被混沌充斥，只能缩在角落里，一言不发。
“你救不了我，我知道的。”
就在这时，少女一改先前的歇斯底里，声音里也不再充满幽怨，而是温柔。
用满是伤痕的手臂将唐月昊揽入怀中，如同慈爱的母亲一般，轻轻的摸着唐月昊的灰色短发。
“我不会怪你的。”
“要怪，只能怪那个陈浩宇不是人，这一切都和你没有关系哦。”
少女的声音逐渐变轻，声音传入唐月昊的耳中，他只感觉眼皮越来越重。
“这里好黑，我在这里真的好孤单。”
“所以……”
留下来吧，唐月昊。
永远的留下来吧。
和我一直留在这个地方，留在黑暗里。
“留在……黑暗里？”
唐月昊抬起头，声音断断续续的从喉咙里传出。
“没错，留在这里，和我一起。”
少女的身体慢慢消失，只在黑暗中留下了一句话。
“向着更黑暗的地方走去吧，我会在那里等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