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灵魂力先后打到古钟上，短暂的静寂后，古钟上的纹理发出不同的光芒，同样的涟漪返还到两人眉心。
也许是因为两人的灵魂力打到古钟上的时间差距没有多久，一时间，古钟上的光芒在金色与绿色中来回闪烁。
“唔……”
蒲团上，上官天晴双眼紧闭，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不停滚落，打湿了她身上的衣服，将她那窈窕的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
赵怀化双眼微眯，他知道，上官天晴正在借助古钟的力量去跨越那一道坎，而这个过程，就是意识的对抗。
意识这东西玄之又玄，完全是因人而异，所以突破难度也无法预料，但有一点可以肯定。
那就是只有上官天晴撑过这次突破，她的未来才有可能大放异彩。
而比起上官天晴的艰难，唐月昊却是没什么反应，整个人如同入定一般，只有那不断往外扩散、回应的灵魂力涟漪，才能证明他现在并没有陷入沉睡。
现在的唐月昊，更像是在“做梦”。
……
破碎的大地上，无数怪异的生物如同潮水一般涌向一个地方。
唐月昊并不认识这些怪异生物，但对于这些怪异的生物，唐月昊有一种源于内心的混乱感，哪怕只是观看了它们的外貌，都让唐月昊内心颤抖，有一种即将陷入疯狂感觉。
还好，它们只是幻像。
唐月昊收敛心神，但是他忽然发现，自己识海内的那种满溢感似乎减弱了几分，这让唐月昊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之前就说过，唐月昊的识海就好比已经被水灌满了的杯子，无法再容下更多的水，但又被杯盖死死盖住，可现在唐月昊却发现，自己这个“杯子”里的“水”，似乎变少了？
“不……不是变少了……而是我的识海变大了？”
唐月昊忽然意识到，导致他的灵魂力忽然增长的，是那些怪异的生物的幻像！
那幻像就好比精神攻击，多看一眼都会成为它的目标，但只要自己承受住了这些精神攻击，那么它就会成为自己的灵魂力。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唐月昊的灵魂力才会忽然快速增长。
想到这里，唐月昊立马闭上了眼睛，内视自身。
唐月昊内视识海，他发现，自己识海里的灵魂力确实变多了，过多的灵魂力甚至将他的识海硬生生撑大了一圈，这就导致唐月昊的识海出现了许多细小的裂缝。
严格来说，唐月昊的识海并非是变大了，而是被撑大了。
而且，唐月昊的灵魂力还在继续增长，完全不管自己的识海是否能够容纳这么多灵魂力。
再这么下去的话，结果只会有一个，那就是唐月昊的识海会被增多的灵魂力给撑破。
识海是人体最重要的部位之一，是意识所在，如果识海破碎，那这个人就算不死，也会变成一个白痴。
但灵魂力的增强，也不是只有坏处。
如果唐月昊能够撑过去的话，也许他就能借机突破一阶灵魂力！
修行数年，只突破到镇魄境，这放在任何一个兽印师身上都是属于缓慢的程度，因为这个原因，已经有许多官员在朝堂上弹劾唐月昊，说他实力低微，无法保护如今的贫民窟的安危。
对于那些人的话是真是假，唐月昊内心有数，如果不是慕容易与徐舟府在其中帮他周旋，再加上楚正辉对他信任有加的话，他的那顶乌纱帽怕是早就戴在其他人头上了。
镇魄境没有能力，但如果除此之外，唐月昊还是一名一阶灵纹师的话，那朝堂上也就不会再有声音了。
唐月昊不知道徐舟府为什么会帮自己，但无论是为了贫民窟的众人，还是为了自己未来，他都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提升自己的机会，哪怕这个机会伴随着致命的风险。
想到这里，唐月昊再次睁开双眼，注视着周围的怪异生物，同时，他内心的混乱感也再一次提升。
……
“唔……”
外界，上一秒还好好的唐月昊忽然用双手撑住了地面，身上气息混乱，身体上浮现出各种兽印特征：额头处张开第三只眼睛、头部变成龙头，耳后长有黑色虎毛、左手手臂上长出幻麟的金色鳞片、右手手臂却变成木头、双腿石化变成龙爪、脊椎弯曲凸起，长出冰蓝色与青色鳞片、背后长出一对羽翼、额头长出牛角、身后还长出了一条被碧蓝色蛇鳞覆盖的蛇尾……
无论是从外貌还是从气息上来说，现在的唐月昊，都不能算是一个“人类”。
赵怀化自然也是发现了唐月昊的变化，他立马警戒了起来，把上官天晴护在身后，生怕唐月昊会突然失控。
他没有想要先下手为强的念头，不知道为什么，他一个九初后期强者在面对现在的唐月昊的时候，居然有一种自己不是他的对手的感觉。
“怎么回事？”
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从赵怀化身后传来，紧接着，洛霜便来到来唐月昊身边。
“这……”
“这样吗……”
看见洛霜到来，赵怀化刚想开口解释，但一时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而洛霜看了一眼远处的古钟，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看向了唐月昊。
你……决定直视“它们”呀……
洛霜看着身体还在不断变化的唐月昊，有些担忧的说了一句，随后，玉手一张，为唐月昊设置下一个结界，避免他有可能会失控。
“阁下，他这是……”
等到洛霜完成了这一切，赵怀化才松了一口气，开口向洛霜询问唐月昊的情况。
“没什么，只是选了一条他其实可以不用选的路而已。”
说完，洛霜看了看古钟，又转过头来，上下打量了一下赵怀化，问：
“这个东西是哪来的？还有，你们祖上，有没有流传过什么……‘预言’？”
听到这句话，赵怀化瞳孔一缩，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我早该猜到的……”
赵怀化苦笑着摇了摇头，就在刚刚，他想来很多，而将这一切联系起来之后，他就明白了一切。
他明白了祖上的预言，明白了那些被称作“异类”的怪物，也明白了……眼前之人的身份。
“那是一个小丫头的东西。”
洛霜看着赵怀化，她口中所说的“东西”，自然是指古钟。
“祖上有训：若有一来自不知名之地的女子寻回古钟，赵家子孙必须归还。”
赵怀化看了古钟一眼，他方才所说，既是祖训，也是预言。
在看到唐月昊的时候，他就有这种预感，可他毕竟是男性，所以即便唐月昊有多么怪异，他也没有将二者联想到一起。
但洛霜的开口，却让他认清了一切。
“赵家，从古便是灵纹大家。”
祖上出现的高阶灵纹师数不胜数，最鼎盛的时候，甚至连那一代的王也不敢说能够压制。
但这一切都是他人赋予的，如今，它要被它原本的主人收回了。
赵怀化看向古钟，嘴里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