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霰打开包装盒,上回才买的腰带,又买啊。“很好看,晚点试。你给了吗?”
“你喜欢就好!”李映棠接着道:“给了地址,电话我不懂。还有件事儿,城里出了一个针对带耳坠女子的歹人,虽然我没有耳洞,但席岳还是叫我最近别往城里去了,可我今天租了商铺,联系了装修的工头,明儿在新房子那见面谈装修的事。”
秦霰沉吟:“明日我的论文投稿,可以陪你。”
“好啊。”李映棠自然希望和他一处。
两人正说着话,高国庆来了。
他记得那张副食品票,担心柳婶和柳丽蓉又把事情整出岔子最后要他承担后果。
特意上门道歉。
“对不住啊。”
年前因为布票的事情,孩子们过年连一件新衣裳都没有。
事情好不容易过去了,又开始作妖。
一天也不安生。
柳丽蓉也是,自从嫁给钱刚,好像嫁了个皇帝,她成了皇后一样。
一进门就开始显摆这,显摆那。
他们村距离钱家村并不远,翻两个山头的事儿。
谁不知道她在钱家遭人嫌弃?
来了他家,真把自己当个人了。
在别人家咋不腰杆挺起来?
说不来他家,咋还来?
窝里横的东西!
“对不住了秦大夫,我一定管着。”高国庆连声道歉,打着包票道。
秦霰并未为难:“既然你承诺了,我便不说其他。这事儿到此为止。”
“诶。”
..............................
日落时分,晚霞映满半边天空。
喧闹的卫生站,安静下来。
女子一身盘扣棉衣,站在木架子前收草药,抖动时散落身边的灰尘,在光影下,像围在身边小精灵。
青年一下愣了神。
李映棠放下草药,抬眼对上他的视线,鼓了鼓腮帮子:“杵在那看着我忙,你怎么当人家老公的?!”
秦霰无奈一笑,做好饭,喊她吃,多看她一眼也不行?他上前帮忙,将东西放进储物间。“听钱家村的人说,今晚他们村放电影,去么?”
李映棠稍稍感兴趣:“你不用值班?”
“晚上本是我的休息时间。”秦霰道。
“行,回头我给程十也放个假。”李映棠吃完饭,和秦霰锁上门往村口走,顺便和程十说了一声。
吴红听说后,喊上程大,带上家里的孩子们一块儿往钱家村。
吴红一路都在和李映棠聊八卦,碍于秦霰在,她只说谁家猪下崽了,谁家的鸡又被偷了。
李映棠虽然不感兴趣,但也耐住性子听。“你每天待在大棚里,咋知道村里这么多的事儿?”
“别人闲找我聊嘛。”吴红笑了笑:“还有啊,程芳被休了,说是又和谁偷了。太不要脸了,幸好和老三的亲事没成。”
李映棠:“.........”偷人也有瘾吗?
不提程芳的人品。
偷人这事儿,她竟然觉得没多大错。
若非丈夫能力不足,何至于偷人嘛!
当然,这个话,她不敢说。
两人一路聊不完,到了地方,吴红嘴巴还未停。
电影在打谷场上播放,已经开始了。
村里有小贩卖瓜子花生,吴红家两个孩子闹着要吃,吴红没法子,只得带他们买。
李映棠被秦霰拉到视野最好草垛上。她坐在上面晃了晃身体,草垛纹丝不动:“实心的啊,为啥程三和程芳睡的是空心的?”
她说话声音小。
秦霰还是左右看了看,忽然腰上一热,女子的手伸了过来。
他一把按住:“做什么?”
“大晚上的,别人又看不见。”李映棠手腕一动,逃脱他的钳制,顺便捏一把他的腰。
秦霰:“..........你老实点儿,若不然回了家,讨饶的是你。”
李映棠被他说的浑身发燥,往他耳边吹热气:“我怎么讨饶啦?帮我回忆回忆好吗?”
秦霰:“.........”这个妖精!“程十过来了。”
李映棠一眼扫过去,真扫兴!她规矩坐好。
“秦大夫,能不能拉我一把?”程十找不到合适的地方,也瞄上了草垛。
秦霰伸手拉对方上来,接着是程大,两分钟不到的时间,草垛上满了。
李映棠被吴红家的孩子围着,最小的甚至坐到她的腿上。“婶子,你身上好香啊。”小孩使劲闻。
吴红呵斥:“老二,干嘛呢?给我过来。”
李映棠:“没事儿,让她玩吧。”
被小孩子夸香,她很受用。
“她身上脏死了,你可别挨着。”吴红拽走孩子。
草垛上人多,李映棠不方便靠在秦霰怀里,在吴红带两个小孩上厕所时,她也从草垛上下来,准备换个地方。
位置好的树,都被人爬了。
草垛也站满了人。
她左右找了一圈,发现一棵老柳树。
位置不大好,但可以坐两个。
刚要爬上去检验视野,被秦霰拽着:“树上有蛇。”
李映棠抬头,真的有个黑影挂在那,瞬间吓松了手,远离后,才想起,大冷天哪来的蛇?“绳子,不是蛇。你骗我!”她小拳拳捶他。
秦霰握住她两只手腕,蹙着眉道:“你打人很疼。”
李映棠停顿,收着力道还疼捏?“哪里疼?我检查检查,那边没人,我确认过。”
“怎么检查?黑灯瞎火,你看得见么?撩开衣裳也冷。”秦霰垂眸看着她。
月光下,女子的脸自打光晕一般。
漂亮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能把人吸进去。
“不撩衣裳。”她说。
秦霰一听,跟着走了。
四下无人,李映棠抱住他,脸埋进他胸口听他的心跳:“你心跳好快啊,像打鼓,看来真的被打伤了。”
秦霰笑了,用耳朵检查。“如何治疗?”
“渡你仙气。”
“行,你渡。”秦霰低头。
李映棠凑上去,两人正亲着,听到脚步声。
秦霰率先将她藏到身后,手电筒一照来人。当下认出钱刚。
带着围巾帽子,两眼乌青,走路垫脚。
这样了还不在家休息。
“秦,秦大夫,你在这儿干啥?身后是谁?”
李映棠冒头:“除了他的媳妇,还能是谁?”
钱刚转身走了。
想方便,遇到这个母夜叉!
秦大夫也不是多好的人,他进城检查,拍了片子,肋骨确实裂了。
但他的脚没多严重,根本不需要用那么粗的针灸排脓。
被对方这么一扎,城里的大夫说,起码多养一周。
他本来说找姓秦的算账。
城里的大夫又说,虽然姓秦的手法不正规,但脓确实排干净了,且包扎的很好,他找人家,也挑不出人家多大的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