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陶姨娘是她的女儿。】
系统的声音才落下，原本跪得脊背挺直的陶姨娘当即瘫坐在地，满眼绝望。
先前还不确定是不是陶姨娘加害白夫人的白老太爷，不再怀疑。
白泽不禁想起那烧水婆子的入府经过，据他夫人说，她是在街上见那婆子被地痞流氓拳打脚踢，心生怜悯便出手救下。
后见那婆子行动不便，脸上又有一大块烧伤伤疤，就将人带回了府里。
那婆子沉默寡言，只闷头做自己的事，也不曾与其他院子的人来往，以至于他都没怀疑。
江月漾略微惊讶地睁了睁眼眸，【难怪她会背叛白大人。】
【那婆子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江月漾顿时眼睛一亮，【我最喜欢听故事了，快说来听听。】
系统道：【那婆子年轻的时候是扬州名妓，不少达官子弟为之疯狂。】
前方，白泽眼神冰冷地看着陶姨娘，嗓音森冷，“陶姨娘，你可知「雁过留痕」这四个字？
那话的意思是，只要是做过的事情，不管怎样都会留有痕迹。
所以……你是要现在招认，还是要我把你这院子里的人一一叫来审问？”
陶姨娘自知再怎么狡辩也是枉然，连连磕头，“老爷，妾身知错了，求你看在妾身为你生儿育女的份上，饶了妾身这一次。”
【这就招认了？刚刚不还在狡辩吗？】江月漾有些意外。
系统道：【看到烬星草的那一刻，白大人就认定她是凶手了。只要顺藤摸瓜查下去，迟早查到她身上。
她此时不认，后面也得认。毕竟，一种长在南诏的草不可能凭空出现在这里。】
白老太爷紧随其后说道：“你有什么脸和我求饶，大郎媳妇肚子里的可是我的孙子！”
江月漾点了点头，【她也是傻，竟把烬星草堂而皇之的种在自己的院子里。】
【自信没人认识烬星草吧。】
【不说她了，我比较好奇那位扬州名妓。】
“来人。”白泽睥睨着跪在地上求饶的陶姨娘，“把她关起来，过后我要审问。”
话落，白泽的随从就把陶姨娘拖了下去。
系统：【那婆子名娇娘，诞于穷苦人家，九岁的时候被好赌的父亲卖入青楼。】
白泽走过来同江月漾说：“公主殿下，此地污秽，请随下官移步梧桐院。”
江月漾起身，“白夫人我已看过，情况也已告知白大人。梧桐院便不去了，就此归家。”
“下官送您。”
江月漾一边同白泽朝外面走，一边听系统说：【青楼的老鸨阅人无数，第一眼见到娇娘的时候就知道她是个美人胚子。
果不其然，随着年纪的增长，昔日稚嫩的脸庞渐渐蜕变成一张魅惑众生的脸。
在老鸨的调教下，娇娘能歌善舞，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学得最好的还是那勾引人的手段。
十五岁那年，娇娘一舞惊鸿，一夜之间名震整个扬州。
青楼老鸨为了大赚一笔，扬言十日后将拍卖娇娘的初夜，价高者得。
在这期间，娇娘的美名传至四方，引得不少人慕名而来。
其中不乏皇亲贵胄，世家子弟和满腹经纶的才子，白大人的父亲便是其中一位。】
听到这里，白泽的神色一顿，脚步也迟缓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正常的速度。
落后他们两步的白老太爷直接顿住脚步。
听到系统最后那句话，江月漾下意识问道：【陶姨娘该不会是老白大人的女儿吧？】
白泽脸色大变，后面的白老太爷僵住，一脸的不知所措。
不待系统回答，江月漾又说：【若真是如此，那可就太荒唐了！他们都有孩子了。】
白泽浑身紧绷，不受控制的屏住呼吸等待着系统的回答。
【虽然……但是……可惜陶姨娘不是白老太爷的女儿。】
听到这话，白泽瞬间放松了下来，大口地吸了一口气。
后面的白老太爷瘫软在地。
【那陶姨娘是谁的女儿？】江月漾追问。
【扬州当地一个书生的，但那书生已经被娇娘杀了。】
江月漾摇了摇头，【不用说，肯定是情杀。】
系统嗯了一声，【初夜拍卖那天，众多慕名而来的人为娇娘一掷千金。
最终，一位从京城来到年轻公子拍下了娇娘的初夜。宿主，你猜那位公子是谁？】
【陛下？】
系统：【……】
见系统沉默，江月漾知道自己猜对了，惊讶道：【还真是陛下啊！】
【嗯……皇帝和白老太爷都是娇娘的恩客。论起来，白老太爷也算是睡了皇帝的女人。】
白泽：“……”
白泽不动声色的四处看了一下，瞥见谷雨时不禁在想，陛下知道这个事后会不会不高兴？
江月漾不解，【不是说娇娘长了一张魅惑众生的脸吗？陛下怎么没把人带走？还任由她在青楼里接客。】
【因为皇帝买下娇娘的初夜后就没钱给娇娘赎身了。】
江月漾：【……】
【回京没几天，皇帝就把她忘了。】系统接着说道。
【呵~男人。】江月漾轻声讥讽。
不知不觉间，两人走到了门口。
江月漾停下脚步，忽然发现白老太爷不在身后，但也没多嘴问，只道：“白大人留步。”
“多谢公主殿下，殿下慢走。”
江月漾朝他微微颔首，随即一边扶着谷雨的手臂走上马车一边问道：【娇娘和那个书生发生了什么要命的事？】
【娇娘的初夜虽然没了，但仍旧有很多人想要品尝她的身子……】
随着马车的远去，心声渐渐消绝于耳，白泽转身回去。
梧桐院里，娇娘早在白泽带着江月漾离开梧桐院的时候被白夫人的贴身婢女叫人绑了。
此时，母女俩正跪在庭院里。
白泽一回到梧桐院，什么都不说就叫人先打了两人三十鞭。
打完三十鞭后，他才问陶姨娘是怎么知道烬星草可以活血化瘀，又是从那里得到烬星草的。
陶姨娘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说了。
另一边，系统和江月漾说完书生骗娇娘出去被多人凌辱，娇娘把书生杀了，又自毁容貌出逃的事情后，感叹道：【娇娘命运多舛，但也算得上传奇人生了。
毕竟，她不仅睡了皇帝，还睡了先帝，右相大人，白老太爷，探花郎等杰出的大人物！】
【呵、呵、】江月漾嘴角抽了抽，【不知道他们知道后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