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先发制人你不懂吗?如果你不提前和皇上承认错误,等到皇上知道真相时,会更加生气!”
玉洁用力绞着手里的帕子,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自打她认识玉洁那天起就知道,她泼辣又跋扈,但是她心眼不坏。
这次边关失守,这是重罪,可她是公主,就算皇上生她的气,最多关她几天禁闭,并不会真的杀了她。
若换成袁天雄对这件事负主要责任,那他想活着的可能性还真不大。
“玉洁,袁天雄对你的冷漠,也是因为你的任性,你喜欢他,你想引起他的注意,但你不能因此去作去闹,你若真心想和他在一起,你要用你的真情去打动他,你不要让他觉得,你是个除了任性矫情,什么也不会的女人,你明白吗?”
玉洁用委屈巴巴的眼神看着她,
“蓝姐姐,那你说,袁天雄真的很讨厌我吗?”
蓝芷想了一会后,无奈的摇头笑了,
“他或许不是讨厌你,只是不敢靠近你。”
玉洁用力的眨了几下眼睛,紧抿嘴唇,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玉洁,这次的确是你有错在先,如果因为你的错误,让袁天雄背上罪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你心里应该也不会好受,这些事,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还要照顾你四哥,不多陪你了。”
关于这件事,如果玉洁不愿意,她也不能勉强她主动去和皇上认错,玉洁又不傻,她应该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玉洁从蓝芷房间里出来后,失魂落魄的站在院子里, 抬起双手,接下天上掉落的几片雪花,看着雪花在手里融化成水,她的长睫毛用力闪动几下后,快速离开。
关于这次边关失守,全员被擒的事,袁天雄心存愧疚,甚至觉得无脸面对太子,无脸回京城。
他站在府衙后院一片空地里,双脚踩在雪地里,脚面被雪覆盖,头上脸上身上都是细碎的雪花,偶尔身上有一阵寒意传来,他却完全不在乎。
玉洁来到他身边,看着他微闭的双眼,轻声询问,
“这次的事,是我错了,对不起。”
她终于肯认错了,这让袁天雄很意外。
不过他还是一动未动,未张嘴说话,也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袁天雄,这件事的全部责任都在我,我不该私开城门,导致敌军进城,伤了北魏国几万将士的性命,我会去和我父皇说,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不让他责罚你及军营中的弟兄们。”
“不用。”
袁天雄终于开口了,可是他的声音很冷,甚至比这冬日里的雪还要冷。
玉洁紧了紧身上的银狐斗篷,想要转身,被袁天雄叫住。
“太子不在期间,守护边关是我的责任,与你无关,你不必逞强去找皇上,我不会感激你,反而会更加讨厌你。”
他的话,让玉洁的脸瞬间变的铁青。
她恨恨的握紧袖口中的双拳,咬牙切齿的点头,
‘我不需要你感激,我也知道你讨厌我,袁天雄,你给我记住了,打今天起,我玉洁再多和你说一句话,我……我就不是人。’
留下这句话,她气呼呼的跑开了,袁天雄犹豫一下,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
这个小公主,他不是不喜欢,他是不敢喜欢。
她身上有太多优点,她也是个优秀的女孩。
可是她的任性跋扈,她的肆意妄为,她的自以为是,都让他难以招架,让他觉得和她的距离好远好远。
他轻舒口气, 看着嘴里呼出的哈气慢慢消散在空气中,他的心底一片悲凉。
这次边关失守,他罪责难逃。
他也早已经想好,反正他无亲无故,又孑然一身,就算皇上治他的罪,也没有家人可以连累,他这一条命,没就没了吧!
这是唯一能够让他安心的地方。
次日清晨,下了三天的雪终于停了,雪后初晴,万物似乎被蒙上一层白茫茫的绒被,冬日的阳光透着苍白,洒落在雪层上,泛着耀眼的光芒。
魏建宁一夜未醒,蓝芷趴在床边,终于熬不住,睡着了。
睡梦中,魏建宁被一只无名的巨型大手,拖进一个漆黑的洞穴中,她想去找他, 双脚动弹不得,她想喊他,却像哑了一样喊不出声。
她的身子不停的抖动着,魏建宁在此时睁开眼睛,他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当他确定,他不是在做梦,他还活着,他的女人就趴在他身边时,他双眼泛红,伸手去摸她。
“啊!”
她被吓的一个激灵醒过来,惊魂未定间,一眼便看到已经睁开眼睛的魏建宁。
她欣喜的凑上前去,心疼的轻抚他苍白的脸,深陷的眼眶,还有那干涸的嘴唇,嘴里轻声呢喃着,
“相公,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魏建宁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露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
“娘子对不起,我真没用,又让你担心了。”
她抬手挡在他的嘴上,用力摇头,
“相公,这不怪你, 你现在平安无事,这就够了,明天我就带你回家。”
“袁天雄他们怎么样了?边关失守,他们……还……活着……活着吗?”
他不敢问,也害怕听到不好的消息,可是他又很想知道,只能试探性的问出这句话。
蓝芷忙笑着摇头,
‘没事,他们都好。’
“那……天武国的人呢?他们攻破兴隆县城了?”
蓝芷还是摇头,
“没有, 他们同意撤兵了。”
‘为何?’
魏建宁像是没听懂一般看着她,
“天武国的人兵强马壮,若他们想强行攻城,咱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为何会突然同意撤兵?”
提到这件事,蓝芷也觉得像是做梦一般。
她将毛毛和那块令牌的事讲给魏建宁听,他听的云里雾里,但也听明白了个中缘由。
“你是说,毛毛是霍金州的外孙?”
“嗯,极有这个可能,不然他也不会这么轻易就答应撤兵。”
“看来,他这个女儿在他心里的地位很重要,他外孙在他心里的位位也极重,这样说来,毛毛才是咱们北魏国的大功臣呐!”
蓝芷很是认同的点头,
“是啊,要不是有毛毛那块令牌在,昨天免不了一场恶仗,此时,咱们还在战场上应敌,哪能有机会在这间暖屋子里说话呢?”
“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