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
军营之中,秦随眉头紧锁气的左右夺补,心中的怒火早已被点燃,怎奈何眼下还有未处理完的事,他还不能回去。
平阳王为什么会来秦随比任何一人都清楚。
想来是君映雪悄悄地送去了消息。
实话说,他这一辈子做过许多的事,唯一一件后悔的便是答应了和郡主的婚事。
可眼下正是要紧,自己总不能真为了家里的事情再折返回去。
沉思片刻,秦随提醒凌辰。
“我知道了,这件事情自然由我去处理,你先回去。”
若是身旁连个能帮忙的人都没有,她才真的会绝望。
凌辰知道自家主子既然答应,就绝不会说别的。
立刻折返回去。
正要离开时,却听见了身后秦随的声音。
“去给她拿些银两。”
曾经在秦家沐清芷的日子过得有多辛苦,秦随比任何一人都清楚。
眼下帮不得别的,只拿些银两还是能做到的。
凌辰立刻答应。
当他从外面回到府上的时候,沐清芷才刚刚将药煎好,整个西院顿时弥漫上一层苦汤子的味道,让人闻着都不由皱眉。
凌辰满是惊诧,自己还没回来呢,表姑娘究竟是从哪儿弄到的钱?
而沐清芷也是一眼瞧见了他。
“世子怎么说?”
见自己的行踪已经被表姑娘给猜到了,凌辰没有藏着掖着。
“世子那头公事繁忙,暂时还抽不出空来,但此事已经叫他知道了。”
沐清芷点头。
这些日子她与秦随相处的很是不错,若是叫他知道,也一定会第一时间回到世子府来。
平阳王那边究竟怎么做不是旁人能决定的,沐清芷唯一的指望便是求秦随,叫他在世子府上给自己留些地位。
哪怕比不得君映雪,这样的事情也绝不能再来。
这一天竟然是那样的难熬。
沐清芷只是简单的做了点饭,让大家饿不着,大把的时间都守在房中,静静的看着秋草。
郎中先前已经来了,说秋草的伤势很重,只怕要在床上休养十天半个月才能下地。
但好在没有因此伤了性命,这已经是极好的事了。
渐渐的夕阳西下,天色逐渐暗淡了下来。
沐清芷在房中左右踱步寻常,这个时候秦随应该已经回来了,就算这些日子琐事缠身,今天也一定会找机会先溜回来的。
可是情况却不像她想的那样。
“怎么回事?难道是路上有事牵绊住了?”
沐清芷心中一阵焦急。
没等到秦随回来,反倒是等来了秋草的发烧。
“怎么这么烫?”
沐清芷只是在秋草的额头上摸了一把,便惊出了一身冷汗。
此刻秋草的额头上就像是冒着火一样。
原本惨白的小脸,此刻看上去更惹人心疼,几乎瞧不见什么血色。
“气血已经亏了这么多,竟然还会在夜里烧起来,这可如何是好?”
沐清芷只能凭借着自己先前的经验调整了药方,轻轻的涂抹在伤口上帮忙消炎。
但只是这样还是不行,秋草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如此下来怕是真要撑不住了。
沐清芷在房中急得团团转,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楚未瞧着心中一阵焦急。
“不如我再去请郎中过来吧。”
沐清芷犹豫。
“今日已经让郎中来过一次了,如此反复折腾,只怕郎中会不高兴吧。”
“现在哪里是管这些的时候,关键是不能叫秋草姐出事,”
楚未不善言辞,能说出这些来已经是极限了,看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秋草。
沐清芷点了点头。
随后从腰间掏出了散碎银子。
“这些只当是给郎中的问诊费,深夜出来想必不太容易,无论如何要请来面诊,最好再带一些退烧的药来。”
楚未立刻点头,随即转身出去。
房间内一下只剩下了沐清芷与秋草两人。
看着她此刻虚弱的模样,沐清芷只恨自己太过软弱,还无法保护好自己身旁的人。
这一夜风呼啸而过,天阴沉沉的,竟然看不见月亮似乎是要落雨了,楚未一路赶奔医馆。
不想,才刚出门走了没几步就瞧见了熟悉的马车,这不是世子的车吗?
莫非是世子回来了?
楚未立刻站在街边,等着世子从车上下来。
若是世子能有法子,请来更好的郎中也总好过自己白跑一趟。
马车经过身旁时,果然瞧见窗帘浮动,能看见秦随那张脸。
可却并不是回世子府的马车,并没有半分停留,反倒是直奔着前方而去。
楚未立刻跟上,可人的脚力又哪能比得起马车,不一会儿便瞧见马车消失在了前方的大路上。
看样子是去秦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