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希瑶听着林惜颜的那些话,愣是上上下下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林惜颜。
明明外表看着挺正常的一个人,怎么脑子不好呢?
心中升起一股无名之火,洛希瑶正要开骂,一旁的沈琼华便先开了口。
只见沈琼华斜睨着林惜颜,冷哼一声,道:“林小姐,先不说咱们俩无亲无故,我没有义务提醒你。”
“就说你三番四次当众辱骂我,我不火上浇油就不错了。”
“你自己蠢,就别把责任怪到别人身上。”
“我又不欠你的,提醒了你一次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是你自己不相信,怨得了谁?”
“再者,不只是我,便是平宁郡主也提醒过你一次,还不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接连两次,话都说的那么明白了,你查都不查一下,就相信周令宜,如今竟来怪我?指责我?”
“你哪来的脸?”
“真当你林家是什么顶级世家,高门大户不成,所有人都要顺着你,依着你?”
“你也太把你自己,把林家当回事了,也太不要脸了!”
沈琼华这一番话说的毫不留情,却并没有将周令宜与谢祁安之间的真正关系告诉林惜颜。
为什么要告诉她呢?
难道林惜颜知道了还能与谢祁安分道扬镳,让谢祁安失去林家这个助力不成?
不,绝不可能。
先不说林惜颜是喜欢谢祁安的。
就说以林惜颜的家世,谢祁安已经是她所能找到的身份最高的男子了。
尤其是在谢南渊重伤失踪这种敏感的情况下。
面对看似唾手可得的母仪天下的皇后之位。
林惜颜自然舍不得将其丢弃。
即便是林惜颜肯,她背后的林家,林将军也不会肯。
将事情揭开,最多就是使得林惜颜与谢祁安闹一场,而后谢祁安明面上疏远周令宜罢了。
这于她并没有什么好处。
相反,这件事情若是戳破,虽然林惜颜会大闹一场,但闹过之后,谢祁安可能会与林家重新商谈条件,做出一些让步。
一旦商谈妥当,安王府与林家的关系便会更为坚固,再也没有什么能够间隔他们。
既然不能一击即中,那她宁愿不说,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为这段看似坚固,实则已经开始慢慢腐烂的关系盖上一层遮羞布。
至于什么时候捅破,就要看接下来的形势了,说不定将来能给她一个意外之喜呢。
再者,只要她一日不捅破,周令宜便一日见不得光。
要眼睁睁地看着林惜颜与谢祁安相处,不仅不能说什么,还要成日遭受林惜颜的阴阳怪气与报复。
这不比一句捅破来得舒坦?
林惜颜被沈琼华劈头盖脸一顿说,脸蹭地一下便红了。
不是羞的。
是气的。
“你……你竟敢骂我蠢,还不将我林家放在眼里!”林惜颜手指指着沈琼华,气得胸膛剧烈起伏。
她爹乃是正二品大将军,沈家不过是一个商户,沈琼华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林家?
怒火中烧的林惜颜一生起气来便不管不顾,显然是忘记了之前的教训,竟是又要伸手去打沈琼华。
沈琼华显然就是防着她这一招,林惜颜的手举到一半就被她眼疾手快掐住了。
她就搞不懂了,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这些人怎么一个个都这么喜欢动手呢?
难道是因为说不过她吗?
“你放开我,贱人!你放开我!”
林惜颜连沈琼华身上的一根汗毛也没挨到,手还被掐得生疼,气得跳脚,嘴上也就口不择言了起来。
“沈琼华!你这个贱人!你凭什么还这么嚣张!”
“你这个水性杨的的贱人,你敢处处与我作对,不就是仗着脚踩两条船,勾着安王和瑞王吗?”
“我告诉你,安王已经看清了你的真面目,彻底不要你了!你休想再缠着安王!”
“至于瑞王,呵!”
“你以为瑞王还能护着你?瑞王自己自身难保!”
“你敢这样对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等瑞王身死消息传回来的那一刻,便是你……”
‘啪——’
一记重重的耳光扇下,震得沈琼华的掌心发麻,手掌都微微抖动着,彰示着她心中的不平静。
很显然,林惜颜的话戳中了沈琼华的痛点了。
沈琼华收回方才的话。
她突然觉得,动手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毕竟有些人的嘴,是真的脏。
只动口的话根本阻止不了某些人满嘴喷粪!
这一巴掌,沈琼华用了十成十的力道,林惜颜的脸顷刻间便显现出来了一个巴掌印。
林惜颜还没从‘自己又被沈琼华打了,这是第三个巴掌’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另半张脸上便又挨了一个巴掌。
这一巴掌,是洛希瑶打的。
正好左右对称。
两个巴掌打得林惜颜脑瓜子都嗡嗡的,耳边传来洛希瑶的声音,“瑞王是为边关将士,为大越百姓,这才失踪的。”
“亏你还是武将家出身,你说这话,都不觉得羞愧吗?”
羞愧?
瑞王重伤失踪,又不是她造成的,她凭什么羞愧?
而且她说的本来就是事实,瑞王都失踪这么久了,若是找到了,早就传回消息了。
现在都没找到,十有八九不是冻死了,饿死了,就是被陈国找到杀害了。
这是瑞王的命,谁让他要接替安王殿下前往边关。
他活该!
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事情,只不过这些人还在自欺欺人罢了。
如今她不过是将这件事情掀开了,将真相说与她们听罢了,她们凭什么打她?
瑞王都死了,她们都没有嚣张的资本了,竟还打她!
还打了两巴掌!
林惜颜简直要气疯了。
她尖叫一声,扭曲着身子就朝沈琼华扑去,长长的指甲朝沈琼华的脸上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