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朱由崧脑海中响起一记闷雷,顿时就炸毛了:“混账的东西,在朕这里假传消息,找死!”
“来人,将这混账的东西,拖下去,斩了!”
几个身着甲胄的士兵,踏步上前,一把将太监摁住。
马士英父子心神一愣,也感到莫名奇妙。
太监吓得瞳孔猛缩:“皇上,是真的,奴婢没有撒谎,唐学志大军已经杀到城下了,还有好多战船。”
轰隆!
也就在这个时候,城外传来了轰隆的“雷声”
朱由崧从梦中惊醒,猛地回过神来:“马大人,快去看看外面是怎么回事。”
马士英和马奎心神俱颤,赶紧询问情况。
此时,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刘广熬,跌跌撞撞跑进来。
“皇上,不好了,唐学志大军杀到了城下,朝廷五十万大军败了。”刘广熬面色煞白如纸,说话时声音都在发抖。
他和张奎坏事干尽,尤其是在史可法和张维国的事情上,刘广熬不择手段。
在张维国“被烧死”的那天晚上,派人查封了张维国的府邸,张家几十口全部命丧他手。
幸亏苗兴贤提前将张维国的一双儿女,转移了。
轰隆!
马士英宛如晴天霹雳,身躯不停的颤抖着:“刘广熬,你是哪来的消息?”
这怎么可能。
刘良佐、张之极、左良玉三人,五十万大军北上,不久前他们还相继攻破兖州、大名府等地,难道这些消息都是假的不成?
“回大人,是,是张京将军派人传来的,五十万大军惨败泗水,刘良佐战死真定,左良玉和张之极逃跑了……”
刘广熬几乎是哭着说出来的。
嗡!
马士英脑袋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不,这不可能?
五十万军呐,怎么可能轻易摆在唐学志手上。
“马大人,这,这可如何是好,不行,咱们得赶紧走,要不然唐疯子杀来,肯定会要咱们的命啊!”朱由崧吓得胸口发颤,丝毫没有一国之君的模样。
“皇上,不好了,唐学志的战舰封锁了港口,郭大牛三万大军已经攻破了太平府。”
“左高峰八万兵马已经攻破中都了……”马锡匆匆忙忙赶来,满脸的惊恐。
张京带走了大部分禁军,此时城里守军不足十万。
郭大牛、左高峰加上李博明三路人马,有十多万人。
加上江面上那些强悍的战舰,应天三面被围。
“快,快调集大军,登城迎敌。”马士英心乱如麻。
但此刻,除了迎战,别无选择。
刘良佐战死,左良玉和张之极跑了。
连勤王的兵马都没有。
他只能派人前往临安向,临安巡抚郭全恩求援。
然而,消息传到临安时,郭全恩感觉大势已去,干脆置之不理。
他已经准备投降了。
目光回到应天;
史可法和张维国在苗金喜安顿下,调养了一个多月后,终于恢复如初。
得到了唐学志的回信后,苗金喜也得到了左高峰大军南下的消息。
他知道,自己在应天折服数年,终于要瓜熟蒂落了。
(
“两位大人,我们刚刚得知左将军和王将军击败左良玉和张之极后,已经南下攻打凤阳,相信要不了多久,大军就会兵临应天城下,赎我不能陪你们去海峡岛了。”苗金喜有自己的使命。
本以为,还要过两年才有机会,没想到,这一天竟然来的这么快。
“噢,左将军这么快就击败了张之极,攻打凤阳了?”史可法心神一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张维国也是一副震惊的神色:“这,这是真的吗?攻占凤阳后,用不了十五天,他们就能抵达大将北岸了。”
想想,自己被夺了兵权,差点惨死在锦衣卫手上,张维国神色逐渐变得凝重。
他没想到,唐学志这么快就派兵南下了。
如果真能杀进应天,马士英父子也该得到该有的报应。
苗金喜笑道:“是真的,不过,卑职还有更加振奋人心的消息要告诉两位大人。”
“李博明和唐云鹏两位将军率领八千精锐以及二十艘战船已经抵达城下了,郭大牛将军三万大军也已经攻破太平府,切断了应天和外界的联系。”
“应天已经是一座孤城了。”
朱由崧要突围,只能往镇江、常州一带逃窜,但那条线,很快就会被鱼鹰的战舰封锁。
就算他们能跑去临安,仅仅剩江浙一隅之地,想要将他们拿下,只在旦夕之间。
“好,好,朱由崧昏庸无道,江山交到他的手中,是我此生犯下的最大的错误,这回,不用带着遗憾进棺材了。”史可法非常激动。
想想当初,在北直隶看到的情形,心中无比畅快。
如果整个大明,都变得像北直隶那样,耕者有其田,或许就要重现盛世。
这个时候,一个穿着青衣服的年轻男子从外面进来:“上尉,金沟湾堡一千兄弟已经成功进城了。”
苗金喜咧嘴一笑:“很好,告诉兄弟们,好好休息,等我的命令再行事。”
“是!”
男子离开后,史可法猛地瞪大了眼睛。
“苗将军,这是?”
苗金喜笑道:“城外大军就要攻城了,卑职也该做点事情了,两位大人好好歇息,有好消息,卑职第一时间派人来告诉你们!”
苗金喜打了招呼后,就要离开。却被史可法给叫住了。
“苗将军,既然大军已经兵临城下,也让我们为朝廷做点事情吧。”
“东大营参将,陈国镇原是安庆军的游击,不如让我亲笔一封,派人送过去。”
史可法最初是安庆兵备道的道台。
陈国镇是他的部下。
原先安庆兵一些主要将领都被马士英替换了,但陈国镇职位较低,后来才得到提拔。
更重要的是,史可法对陈国镇有知遇之恩。
张维国也赶紧动用手中人脉,写了两封书信出去。
要求几个旧部,在关键时刻,反戈一击。
李博明大军抵达城下后,郭大牛一路势如破竹。
应天城内,人心惶惶。
一些有钱人想跑,水路和陆路全部被封锁,一时间,城内一片哀嚎。
更可怕的是,唐学志在北直隶斩杀两千多贪官污吏,某些人想想都瑟瑟发抖。
“不行,我们决不能坐以待毙,马上集结全城兵马,和他们决一死战。”马士英咬着牙,眼眸中浮现出尸山血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