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热的气浪席卷而来,惨叫声连绵不绝。
好几个浑身是火的士兵,逃回来,令人头皮发炸。
“撤,快撤!!”阿鲁齐身躯发抖,眼眸之中,尽是惊恐与畏惧。
太凶残了。
长生天啊!
他们到底怎么弄出这些大火的。
难道这群人真的是魔鬼吗?
后面那几个还没来得及杀过来的牛录也吓了一跳。
谁也没想到,明军还能放火,要这么下去,攻占明军大营,会变得很困难。
在后面督战的丁巴和吉拉敏也大吃一惊。
三观都被颠覆了。
只能将剩下的人马撤下来。
看天色,似乎不早了。
吉拉敏不再着急进攻,留下曹章领三百人马把守桥头堡后,其他兵马撤回大营休整。
“都统大人,明军部署了会喷火的兵器,非常厉害,想必要从正面攻入大营会很难,奴才建议派骑兵从上游绕到他们身后去。”参领巴图建议。
他麾下是骑兵,整个吉拉敏和丁吧大军,也只有1个甲喇外加两个牛录的骑兵,大约两千人。
丁巴也觉得,巴图的话有几分道理。
不过想要过河,却不是那么简单,因为整条河上,只有这座浮桥可以过去,不然就得等寒潮来临,等河面封冻。
再有就是用船将人马渡过去。
只不过,上游的船,都被明军烧了,就算能找到一些小船,也没有办法将骑兵渡过去。
明军在对面,据桥而守,以全部火力封锁桥面,豁然,他们的骑兵成了摆设。
“狡猾的明国人,以重兵把守东岸,让咱们无法发挥作用。你们还有没别的好办法?”吉拉敏气急败坏,真想骂娘了。
一万多人,面对两三千明军,竟然束手无策。
要是传到盛京,脸都要被丢光。
这个时候,一汉军参领马绍榆想出一计。“都统大人,明军扼守浮桥,如果强攻,肯定伤亡很大,不过如果咱们派人在上游采集木材,搭建木筏,然后从上游放下来,木筏就会变成更宽的桥面。”
“我们还能利用木筏,渡过一部分兵马,给他们来个两面夹击!”
两面夹击?
吉拉敏眼眸中绽放着森冷的光芒:“不错,不错,明军在对岸扼守浮桥,就是看中了浮桥通道窄,大军无法展开,如果咱们在上游放下大量木筏,河面就会边框,到时候,而且到时候只要稍微结冰,别说走人,哪怕是战马都能跑。”
“马参领,我现在就命你带五个牛录去上游伐木,搭建木筏。”
“嗻……”
马绍榆的建议采纳,精神大振,赶紧单膝跪地见礼后,点齐兵马从大营后面那条小路绕道上游
鞑-子退回去后,按兵不动。
战壕里面的大火也熄灭了。
唐明武命人修缮工事,清理战场。
一直到夜幕降临,鞑-子那边还是没有动静。
“明武将军,刚才兄弟们发现,鞑-子派了一千多人往上游去了,这些狗崽子恐怕在憋着什么坏主意呢。”陆元明吃过饭后,和唐明武一起,将众将找来商议明天的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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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攻吃了亏,他们肯定会想别的办法,就是鞑-子营地距离咱们太远了,要不然还能派人干他们一家伙。”唐明武说的干一家伙,是指炮击。
也就在这个时候,斥候再次来报,从吉拉敏大营开出一支马队,朝上游去了。
“狗鞑-子他们到底在玩什么花招,难道想从上游渡河?”
陆元明皱起眉头,感觉有些看不懂了。
毕竟,这四周到处都是鞑-子,抄他们的后路,完全是多此一举。
他不知道的是,盛京这边的兵马,因为以前吃过唐学志的亏,没有多尔衮的命令都不敢动。
只有吉拉敏的大军是来夺取浮桥的。
想要两面夹击,吉拉敏必须渡过一部分兵马。
唐明武想了想:“只可惜咱们没有骑兵,要不然可以去上游盯着他们,算了,咱们的任务是守桥,他们想要过来,也拦不住。”
“不过,如果我们今晚派人夺回前面的工事,吉拉敏会怎么想。”
黄大林喝了一口茶,脸上忽然泛出一抹兴奋之色:“将军,要是夺回前面的工事,那个老鞑-子肯定会气急败坏,然后派大军来攻。”
对,肯定是这样。
陆元明眸子微微动了一下,脑海中一片清明:“派大军来攻,那咱们就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明武将军,不如今晚咱们今晚就派人杀过去,夺回工事。”
浮桥前面的防御阵地,都是针对正面的敌人。
身后完全暴露在明军的炮火之下。
鞑-子派了两个牛录驻守防御工事,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消灭他们的有生力量。
“将军,让卑职带人过去吧,兄弟们放弃了阵地,都窝着火呢。”黄大林率先请战。
本来镇守河对面的就是他们,这会儿要杀回去,肯定不能缺席。
“黄大林兄弟,你们一战就消灭了二百多鞑-子,也该让我们活动活动筋骨了吧。”迷彩队长苗丰调侃笑道。
仗打了这么久,他们的迷彩队连一枪都没放过。
陆元明将他们当成杀手锏。
“苗队长,你们迷彩队都是精锐,精贵着呢,这种冒险的事情,有我们去就行了。”黄大林可不想错过这个杀回去的机会。
“行了,黄大林,啥好事都给你们捞了去,你们吃肉我们喝汤,啥精锐啊!”
苗丰听出了一些端倪,赶紧看向陆元明;“陆将军,来的时候都说好了,我们要和您的人一样,你看现在,兄弟们一枪没开过,再这样下去,兄弟们都得和我闹了。”
迷彩队是唐学志的亲兵卫队,一个个脾气都很大。
唐明武见状,赶紧出来调解:“苗丰,将军让你们来可是寄予厚望,现在不让你们动手,是希望能在关键时刻,给敌人致命一击,仗肯定有你们打,但不是现在,明白吗?”
“这个,明武将军,卑职知道您的意思,可兄弟们就是想打仗,几天不活动,都憋坏了。”苗丰解释。
“行了,怎么跟底下兄弟解释,是你的事情,安排谁上,是某和陆指挥使的事情,先带兄弟们下去歇息吧,某估摸着,明天鞑-子就得大规模反扑,到时候有的你们忙。”唐明武神色淡漠,身上透着久居上位者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