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赶紧跑!”阮应费力地抱起严春雪,就想带她一起跑。
然而严春雪已经绝望了,她道:“别带我了,我这么重,你带不动的,你还是自己跑吧!”
“不行,我不能把你丢下来,你是我孩子的娘,我必须得带着你,还有孩子……”阮应的眼眶都红了,“你能撑住吗?就撑一会儿,我带你到安全的地方再生。”
“我……”
隔壁的邻居翻墙翻了过来,喊道:“别说话了,赶紧跑!你们傻站在那儿干什么?没看到炎狱魔犀都走了吗?”
“它咋走了?”
“我哪知道啊?”
……
没一会儿,严春雪夫妻俩就发现,好多邻居都往他们家跑。
因为他们发现,炎狱魔犀不攻击他们这个字子。
严春雪:????
你们在逗我?
应该不是,因为跑到他们家的人越来越多,包括之前抱着孩子跑的婆婆,她又抱着孩子跑了回来。
一起回来的,还有她大嫂、二嫂家的其他几个调皮鬼,以及闻讯赶回来,在路上碰到的大伯夫妻、二伯夫妻和公公。
一群人呆在他们家院子,都快把他们家院子给挤跑了。
实在呆不下,墙头,屋顶,哪哪都挤。
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炎狱魔犀疯狂在旁边攻击,拿旁边的屋子撒气,但奇怪的是,它就是不敢靠近这边。
它在哪个方向,村人就警惕地盯着它,生怕它冲进来。
有人怀疑,阮家的院子里有宝贝,要不然炎狱魔犀怎么不敢攻进来?
村长吴珲还开口问了。
可阮家哪知道自己有没有宝贝啊,一个个一脸懵逼,根本不知道宝贝在哪。
于是,有人提出,把阮家疑似宝贝的东西都拿出来,一个个试。
他们这么多人,总会试出来。
就在大家七嘴八舌讨论的时候,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喊:“我知道了,肯定是阮家那口老箱子!”
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阮家院子角落的一口破旧箱子上。
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几步冲过去,伸手就要去搬箱子。
阮老大见状,立刻冲上前,张开双臂挡在箱子前,大声吼道:“这是我家的东西,你们想干什么!”
大汉涨红了脸,恶狠狠地说:“都什么时候了,还管这是你家的,要不是这箱子里有宝贝,那魔犀能不进来?”
这时,阮二嫂也挤了过来,尖着嗓子喊道:“平日里就看你们家藏着掖着的,指不定藏了多少好东西呢,今天可不能便宜了你们!”
说着,就伸手去拉。
阮大嫂也不甘示弱,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冲过来帮忙,几个人瞬间扭打在一起。
旁边的人也开始推搡,有的喊着“先打开箱子看看”,有的则叫嚷着“谁抢到归谁”。
混乱中,一个年轻人趁乱冲过去,想要掀开箱子盖。
阮老头气得浑身发抖,抄起一根木棍就朝着年轻人打去,嘴里还骂着:“小兔崽子,敢抢我家东西!”
年轻人一闪身,木棍打在了箱子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村长吴珲在一旁急得直跺脚,大声喊道:“都别打了,这是干什么呢!妖兽就在外面呆着呢,你们抢什么抢?不要命了?”
可此时的众人已经被贪婪冲昏了头脑,根本没人听他的。
院子里尘土飞扬,叫骂声、厮打声不绝于耳。
“吼……”
炎狱魔犀本来都想放弃了,顿时被这片混乱吸引,发出了愤怒的咆哮。
这一嗓子,终于把所有人吼清醒了。
村长吴珲也终于能发挥作用,让大家老实呆着,他亲手打开了那个破箱子。
结果破箱子里什么都没有,就只有几件破旧的衣服,以及阮大嫂的几件首饰。
说是首饰,其实不值什么钱,不是粘花,就是木头的。
但凡疑似“宝贝”的,都被他们拿了出来,冲到院墙边“驱赶”妖兽。
有人因为动作太大,掉下院墙的,直接被炎狱魔犀一口吞了。
尖叫声,再次在院子里响了起来。
吃到肉的炎狱魔犀更兴奋了,它咆哮着,似乎在说:来,再多来点!
风栖村外,严春雪的哥哥严春生正背着背篓,朝这边赶来。
他知道他妹要生了,因此跑得勤一些,就是希望在第一时间收到消息,看到他的外甥。
同时,也是为了让他妹妹的婆家知道,他妹妹是有人疼的,不准欺负他妹妹。
然而严春生没想到的是,他还没靠近村子,就看到了某个可怕的影子。
看到那个比房屋还要高的妖兽,他吓得心尖儿就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差点窒息。
腿也软了。
要不是还想着村子里的妹妹,他都想直接跑掉。
“不怕不怕,我有宝贝……”
严春生安慰着自己,他摸了摸手腕上重新添置的护身符手串,鼓足了勇气,悄悄朝村子里摸了过去。
为了让动作更轻便一些,他把背篓放下,找一个地方藏了起来。
没一会儿,严春生就感觉到疑惑:这妖兽怎么老在那一个地方打转,不动呢?
那地方……
等等,那不是他妹妹的婆家吗?!
严春生想到了什么,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瞳孔。
护身符手串!
是护身符手串!
他妹妹也有一串护身符手串!
他记得钱大夫说过,护身符手串能够驱赶妖兽,当初蓝瓦镇出事时,钱大夫他们就是靠那串手串赶跑妖兽,活下来的。
严春生心底生出一丝喜悦来,他想,说不定他妹妹还活着。
他加快了脚步,朝妹夫家赶。
这一赶,果然看到那头可怕的妖兽所站立的地方,正是他妹夫家附近。
而他妹夫家的院子里,挤满了人。熙熙攘攘的,都快把院子给挤破了。
听着他们的吵闹声,严春生算是明白,为什么这头妖兽没有被驱赶跑,而是一直守在院墙外了。
敢情,是他们太吵了,妖兽被吸引了注意力!
严春生当时就有些生气。
这群家伙,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吵架?
他老早就说了,这风栖村风气不好,不要把他妹妹嫁过来,他爹不同意,非要说姓阮的是他旧交,嫁到他们家他妹妹不会吃亏。
而且人家兄弟多,以后他们遇到点什么事情,也能让阮家帮忙。
严春生:“……”
难怪他小叔宁愿一个人在蓝瓦镇当乞丐,也不愿意回家,指不定就是受不了他爹身上的那点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