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肚子溜鼓身形变小飘在我身侧,我掐着她的脖子使劲摇晃,掐的她张大了嘴。
一黄一红两道身影从她口中钻出,落在地上化出胡小青跟黄天赐的模样。
黄天赐一脸吃了屎的表情瞪了小白一眼没开口,胡小青抖落几下身上的毛,跳起来指着小白一顿咆哮:
“大姐!不行你戴个眼镜呢?你吞鬼就吞鬼,一红眼睛把我跟咱爷都吞了!你白内障咋地?万生,给她买电视上那个,白内障看不清,莎普爱思滴眼睛!”
小白自知理亏,垂着头一怂一怂的,我要没看错,她应该在憋笑。
“行了行了,好歹没给你们拉出来,那玩意跑了,咱们赶紧回吴家!”
我怕阴童子偷家,想开车走,一摸兜,车钥匙不知道甩哪去了。
“你找啥呢啊?走啊!”
胡小青火气还没降下去,一开口就要喷火。
“我车钥匙没了。”
黄天赐立刻在四周找,胡小青眼神一转,一把又把小白掐住,从她嗓子眼抠出个方方正正的东西。
正是车钥匙。
“白啊,可不能什么都吃,哪天你别把林茉吃了。”
小白捂着嗓子干张着嘴,对着胡小青嘎油嘎油却没出声。
不过能看出来她骂的挺埋汰。
小白追着胡小青离开,我开车带着黄天赐,他化作老头模样坐在副驾驶,嘴里唱着嘚儿飘嘚儿飘,在小白肚子里溜达一圈,他心情还不错。
“哼,你开车看路,看老子干啥!”
我光顾着听他唱歌,差点跟对面一辆三轮车相撞。
黄天赐不唱了,在我跟第三辆车险险擦身而过时,我也发现了不对劲。
我想直接把车停在路边,却发现踩刹车的脚根本踩不下去。
“没想到这玩意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倒没有太紧张,毕竟不是我的车。
而且吴长海的车这么贵,肯定又保险。
不过很快我就乐观不起来,用力狠踹了两下抱着我脚的小鬼。
“爷,这么下去别的车容易出事啊。”
刚刚一个大货车司机为了躲我差点侧翻,这鬼东西果然阴险狡诈。
一低头,脚上的小鬼朝我咧嘴一乐,黄天赐手变成爪子往地下一掏,拎着小鬼直接放进嘴里嚼。
红黑色汁水滴落到座椅上就消失不见了,但是这一幕对于我来说,视觉上的冲击还是挺强的。
“前面有个道口,把车开地里去。”
路两旁是苞米地,苞米都被收完,只剩下苞米杆子的根留在地里。
我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冲下道口。
车停在苞米地边上,刚刚远处一动不动的拖拉机“突突突”冒着黑烟就朝我开过来。
驾驶室里,一个脑瓜子就剩一半的鬼东西随着拖拉机一撅一撅的。
黄天赐上了我的身,握紧了武王鞭直接朝拖拉机冲去,到了近前一跃而起,对着鬼物剩的那半脑瓢砸去。
脑瓜子像西瓜落地一样炸开,一瞬间花花绿绿的。
鬼物消失,我对着它刚才的位置坐了下去。
“爷,你要干啥?”
我惊恐询问黄天赐,黄天赐兴奋的开口:
“给人家把拖拉机还回去啊。”
“可是我不会开啊!”
眼看着要撞上吴长海的车,我手忙脚乱的打着方向盘。
在苞米地里尖叫着转了一个多小时,拖拉机的主人拿着铁锹又追了我十多分钟。
“你给你妈打电话,我看看你到底谁家瘪犊子孩子,你跑我地里嚯嚯来了!”
我低着头站在拖拉机旁听着板锹大叔的训斥,唾沫星子崩我脸上我都没敢抬手插。
直到大叔牙上韭菜叶子崩我嘴巴子上,我实在忍不住了,抬手把韭菜叶子弹了下去。
“叔,要不我赔你点钱吧,就别让我妈过来了。”
我手伸进兜里掏着钱,大叔骂骂咧咧不依不饶,非要我妈来领我。
“五百行不?”
我掏出兜里仅有的五百块钱举起来,大叔把剩下的话咽了下去。
“勉强行吧,看你年龄小瞅着也不咋尖,这回就这么地儿了,下回别干这冒失事儿!”
大叔决定放过我,我立刻点头哈腰承诺再也不会了,临走前又弱弱问了句能不能开个发票?
这钱花的冤枉,我想让吴长海报销。
“啥发票?这天儿都要黑了,赶紧回家吧!”
大叔拎着板锹开着拖拉机扬长而去,我看了看天色,往回走的路有些阴沉,上了车也赶紧往吴家开。
看来我被大叔追这期间,阴童子也准备差不多了。
“爷,这五百从你香火里扣。”
我越想着越难受,平时我花两块钱都要合计合计,刚才平白无故掏出去五百,还挨了一顿臭骂!
那老头吃韭菜盒子了!嘴滂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