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的离去,让梅素婉的情绪低落了好几天,就连几国间的战事,也引不起她的兴趣。
今儿大雨如瓢泼,晏寒天从军中回来的早一些,只是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梅素婉带着孩子窝在他的书房里。
只是不多久,石仁带了几位将军走了进来。
正儿八经的书房被梅素婉跟她儿子占了,几个将军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去了里面的休息室。
一开始梅素婉是没去听他们说什么,直到某位将军怒火中天的道:燕涵奕那小子的毛都没长齐,还想削王爷的兵权,他真的以为他很能耐吗?
梅素婉抱着儿子竖起了耳朵。
却原来,与燕涵奕狼狈为奸的杨将军,非但没有夺下西韩的一兵一城,竟在这三个多月的时间里,被西韩老将萧飒,破西边关的古门关不说,还夺下了平城,那气势锐利,势不可挡!
军情紧急,燕涵奕也慌了神,便下旨命晏寒天带着晏家军去支援西边关。
只不过晏寒天当他放了一个屁,那圣旨,早不知被他丢哪去了。
哦,你燕涵奕倒是聪明,怎么你的兵是兵,我的兵就不是了?
又要守着南唐关,又要去支援西边关,你以为两关之间吹口气就到了?
你以为没粮没草,军队就能动了,不说你克扣几个月的粮草,还想让我们卖命,想的美呢!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那远在京城的燕涵奕便恼了,直接下旨撤了他大燕一字并肩王的称号!
更对外宣称,擎王抗旨不从,杀无赦!
杀?哪个敢来杀?
更不要说,擎王镇守南唐半壁江山,你杀了,是打算让南唐反扑吗?
可,晏寒天没表示什么,军中的将军们却是不平的,凭啥撤我们家元帅的封号?
老子在前面拼死拼活,你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崽子在家里作上了?
老子不干了,拉着自家元帅单过!
“对,王爷咱们也学着襄王,就此自力为王,不受他的鸟气!”
“王爷,只要您一声令下,咱们的将士将士气高涨,那一个闽江,咱就把它拿下!”
“嗯嗯,王爷,干吧!”
都是一群靠拳靠力气打出来的爷们,说话,自然没有文人那般雅气,可一腔热血,却是最为真诚的!
梅素婉撇了撇嘴,一群傻老爷们啊,你们难道就没看出来,你们家王爷已经自立为王了吗?
不然,他干嘛不理会燕涵奕,干嘛要将夺下南楚的地盘送人,还不是已经与那襄王联手,掌控了大燕两大边关与夺下来的两个半个国家吗?
“王妃,王家少爷来了!”
而就在这时,石仁走了进来,对她说了一句。
梅素婉抬头,“王子皓?”
——
王子皓仙姿卓绝的走了进来,一脸温和的笑容,对着梅素婉弯腰打礼,“见过擎王妃。”
“表哥何时这么客气了,坐!”
王子皓道,“我还是站着吧!”
那厢石仁已经手脚麻利的将椅子上的尿布搬走。
梅素婉大脸不红不白,耸耸肩,你不累你就站着。
“祖母与舅母们还好吗?”
“嗯,生活正常。”
见石仁很快的腾出一块干净的地儿,王子皓不客气的坐了过去。
“表哥这次来,想必是做好了打算!”
“呵呵……对了,听说你们在寻找一个人,不知在下可否帮得上忙?虽说在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可,朋友还是不少的,找人什么的,应该能帮一下……”
梅素婉便看他,“该不会又是你的人,将我表姐拿了吧?还是说,我表姐跟着你的人走了?”
“不不不,这世上只有一个孟夏!”
梅素婉撇嘴,刚张嘴外面就传来高雅的声音。
梅素婉是想也没想,起身将她儿子塞到了王子皓的怀中,“我出去一下。”
王子皓身子一僵,梅素婉已经走出去了。
扭头寻着石仁,才发现,石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王子皓的手,细长又偏白,掐着娃娃两腋下,一动不敢动。
而那奶娃娃,本来在吃着手指,这会看到这么一张俊美的脸,便伸着小手抓去。
口水顺着手指滑下,落在他的衣服上。
王子皓挑了挑眉,低头看着那一个两个口水印子,随后王子皓就瞪了下眼睛,看着这奶娃娃一边笑的一脸无害,一边放水。
他身上这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衣服瞬间被浇了个透。
然后,王子皓优雅起身,就这么掐着他,进了里面的休息室。
在一群汉子诧异的目光中,镇定自若的将娃娃放到晏寒天的身上,而后将身上这外袍脱下,一道塞给了晏寒天。
轻启红唇,“表弟,我还有些事,先走了,一年后回来……”
“表哥!”晏寒天叫了一声。
王子皓却是脚也没停,继续往外走。
晏寒天挑眉,看向左右两侧,“将他拿下!”
王子皓一听这冷漠的声音,当真是扔了一身的优雅,拔腿就想跑,可惜,他能跑过一群常年带兵的汉子?
被扭了胳膊就带了进来。
王子皓看着晏寒天娴熟的将他儿子的尿布塞好,又让他在怀中寻个舒服的位置,当真是跌破了眼睛!
这是那性情暴戾的擎王?
“表表表……”
他吃惊的有些结巴,可一屋子爷们汉子,都跟没看到一样,该干嘛干嘛,可是,明显的,每个人说话的声音都刻意的压低了。
“你真的觉得,再等一年比较好吗?”
王子皓轻咳一声,“当我什么都没说!”
不过,却是下定了决心,以后,一定要离那睡的一脸安稳的小子远一点。
奶娃娃算是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将这个伯伯给得罪了,以至于,待到三岁时,他见到王子皓便跑,因为王子皓给他留的课业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自然这都是后话。
就说此时,几位将军听着王子皓与自家王爷的对话,是怎么也听不明白,一个个的干瞪眼,有那脾气急的便道,“王爷,燕涵奕那小子,咱们要怎么对付?”
晏寒天摆摆手,“不用理他,大家散了吧,这些日子要加紧训兵,不可懈怠。”
“是!”军人就是军人,服从命令是绝对的根本!
几位将军离开,王子皓倪着晏寒天,“决定了?”
晏寒天挑了挑唇,看了看怀中的孩子,没回他的话,倒是反问一句,“静怡是疯玩的乐不思蜀了吗?”
王子皓摇头,“那丫头吃点苦头,对她来说只有好处,不急着将她弄回来,对了,跟你说件事,塞外的活动不小,可京里那位是一点感知都没有,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晏寒天叹了一口气,“东齐那边呢,有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