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薇跟要吃人一样,目光也定在她们两个人身上。
绿珠打了个哆嗦,更不敢说话了。
庆儿咬咬嘴,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大声道。
“回大人,我们家夫人身体不好是从大小姐三岁左右开始的。”
沈如薇闭闭眼睛,记忆中好像浮现出来一道模糊的身影。
张官继续问道:“当时的大夫可有说缘由?”
庆儿紧紧的咬着唇,直到下唇被咬出了一道血痕,才下定决心道。
“回大人,我们夫人当时并没有请大夫,因为,她没生病。”
“她的身体日渐虚弱是因为……有人灌药所致!”
“彭——”
沈如薇不慎撞倒了旁边桌子上的香炉。
香炉一路滚到地上,里面的烟灰撒了一地。
她置若罔闻,眼睛里全都是红血丝,周少钧要扶她的手也被她给无情的推开,泣不成声道。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母亲的离世没有那么简单,有人害她,这府里,有人存了心的要害她!”
“可怜我母亲一生谨言慎行,恪尽职守,为沈家付出一切,到最后竟落个这样的下场,究竟是谁心肠这么狠毒,容不下我母亲!”
她字字句句好像在疑惑,但每一句话,都给了人无尽的遐想。
沈窈窕兄妹二人藏在人群中央,脸色难看的可怕。
周边围观的百姓也确实如他们所,被沈如薇的思想带着走,嘀嘀咕咕道。
“作为主母,除了后宅的那些个人,府里还有谁闲的没事儿干敢害她?”
“到底都是为了儿女争,不害她,自己生的儿女就都是庶子,哪儿有现在过得舒服?”
“最毒妇人心,书上说的果然没错,为了点权利就狠心害人,这王家的女儿当真是心狠手辣极了。”
沈窈窕死死的拉着身边的人,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兄长就冲出去揍人了。
沈知行确实没法再忍了,气息粗重,一双眼睛狠狠的瞪着几个先说话的人,将他们的脸深深的印在脑海中。
沈如薇也听到了这一番话,哭声越来越大,好似真的在替她的母亲感到冤枉一样。
沈长林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出戏,直到有人开始诋毁王氏,他蹙了蹙眉,上前一步拱手道。
“张大人,对于此事我有话要说。”
张官一拍惊堂木示意众人安静:“沈大人可是认为灌药的人不是王夫人?”
沈长林微微颔首,在众人惊叹的目光中,语气平静道。
“确实不是她。”
沈如薇咬紧下唇,哭声戛然而止。
她愤怒的盯着面前的人,父女之情完全被抛到脑后。
“父亲!都这样了,您还要为她掩饰,女儿竟不知您何时成了个色令智昏的人!您这样,对得起母亲陪您的那么多年吗?”
沈长林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语出惊人:“这就算对不起了吗,你可知真正给你母亲灌药的人是谁?是我。”
沈如薇:“!!!”
所有的话都被噎在胸口。
因为过于震惊,肚子甚至有些微疼。
外面围观的群众也被吓到了,每个人的眼里都写满了惊疑未定。
张官同样如此,食指轻轻敲了敲桌面,提醒道。
“沈大人,你别忘了,现在可是在公堂之上,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你为何会对你的发妻下药,是想替别人掩盖罪行吗?”
沈长林的语气极为平静,好似在与人闲聊一般:“张大人,再回答您这个问题前,我想问你一件事。按照本朝律法,如若妻子与外人通奸,夫家是否有权利直接将其处死?”
众人哗然。
沈如薇瞪圆了眼睛,甚至连护肚子的动作都忘了。
“父亲……”